你說怎麼辦,我聽你的 慌忙摁了電梯,……(2 / 2)

“你在哪兒?你考到哪所大學了?”這還是錦年上大學以來第一次接到張昭的電話,她有點意外。

“我沒考上T大,還在L市,考上了L市醫學院。”張昭語氣聽著有點低落。

“不錯啊,以後畢業了可以當醫生,救死扶傷多光榮。”錦年安慰道。

“我報的是經濟專業。”

“……”錦年語塞。

“那也挺好的,大學生活還是很豐富的,學姐以過來人的身份給你說,一定要在軍訓期間……”錦年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喂!靳宗說你倆沒有在一起。”張昭打斷錦年。

錦年聽見張昭說的話,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說明。她和靳宗確實沒有在一起過,不管靳宗有沒有喜歡過她,兩個在不同城市的人確實沒有辦法好好地在一起,或者說是張昭之前的一語成讖也不為過。錦年覺得這時候也許不回答,保持沉默最合適。

“那是他不懂珍惜,讓他後悔去吧!”張昭喊了一句。

錦年聽見電話裡張昭喊的話,覺得有點好笑,他好像一直都像個中二少年。錦年笑著回他說:“你不懂,不是他的錯,是我把他刪了。”

張昭語氣無奈地說了一句“不懂你們。以後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這是我新換的手機號,記下來。”兩人又寒暄了幾句,終於在無話可說之後掛斷了電話。

大學四年說長也長,說短也短,熬過了畢業論文答辯,在大家都忙著簽三方協議、找工作的那個夏天,錦年也大學畢業了。號召了很長時間卻仍舊沒有聚齊的大學同學們穿著學士服在操場上拍了一張畢業照,沒有人簽同學錄、紀念冊,畢竟大學期間大家都陸陸續續加入了好多微信群,關係好的同學也都加了微信好友。網絡飛速發展的時代,想聯係一個人的方式有很多種,想忘記一個人才是最難。

大學畢業留在T市工作後,錦年才換了手機號碼。她不知道靳宗換沒換過手機號,但是換與沒換現在對於錦年來說都一樣,隻是一串躺在她手機通訊錄裡不可能被撥出的數字而已。自從錦年在大一的寒假把靳宗的電話、□□單方麵抹光清空以後,她就沒想過再添加他的任何聯係方式。她認為自己過去已經主動夠了,而主動換來的結果卻是不被珍惜。

所以大學畢業以後,錦年把自己封閉在自以為安全的虛擬範圍內,她從不主動結交新朋友,也從不參加任何同學聚會。就連手機裡可以聯係的朋友也被她隔三差五地篩選一遍,幾乎沒有聯係的人就會被她從手機上刪掉。這樣的封閉狀態讓錦年感到安心,因為隨著時間和生活的摧殘,她不敢想象昔日關係很好的朋友們會變成什麼樣子,假如有機會和他們再次見麵的話,朋友們會以什麼樣的態度對她,她也很難確定。

錦年也不知道這些年自己會以怎樣的形象傳入靳宗的耳朵。她隻是害怕,害怕在老同學甚至在靳宗的眼裡,彼此已經變成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害怕當初對彼此的信任和好感,如今已經變成同學之間留給時間譏諷少年人的話柄;害怕即使彼此再次聯係上,也會在一場酒足飯飽抑或輕描淡寫的寒暄過後,把青春記憶裡存有的美好影像徹底消磨殆儘……與其讓再次聯係意外摧毀記憶裡大家青春陽光的美好形象,還不如彼此相忘於江湖。

正當錦年沉迷在過去的回憶裡昏昏欲睡的時候,她感覺有人晃了晃自己的肩膀,睜眼一看是媽媽。媽媽把錦年晃醒,對她說:“奶奶這有我和你爸照顧就夠了,你平時上班那麼累,困成這樣就回酒店休息吧。”

“我不累,我在這兒陪會兒奶奶。”錦年強行讓自己打起精神。

“奶奶早就睡著了,你在這兒耗著也沒用。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麼不聯係聯係以前的同學聚一聚呢?”媽媽的語氣裡帶著嫌棄,嘮叨起錦年。錦年最怕媽媽開啟話嘮模式,刨根問底、問個沒完沒了,她馬上借口說已經和同學約好一會兒見麵,背上包,走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的錦年來到走廊欄杆旁,站在欄杆前往樓下大廳看。她發現一樓大廳中間聚集著一小群人,年輕的醫生護士們身穿白大褂站在外圈圍觀,圈裡麵最中間站著一黑一白兩個人。身穿白大褂的一名醫生似乎正在對著鏡頭情緒高昂地說著什麼,而另一位身穿黑色衣服的人則是靳宗,他單肩扛著攝像機,正對著麵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認真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