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算不如天算，陸笙之生理期不方便下水，方臨川又說要湊齊四個人，原定的早去早回隻能改成從長計議了。

四人分頭行動，賀忘舟去鎮上采購，陸笙之說想買點衛生用品，也跟著一塊去；方臨川和莊澤行留下來看家。

說是看家，方臨川也沒閒著，去找了當地村民，詢問水下洞穴的地形。

他直接去找了村長，除此以外還有一個會說漢話的年輕小夥子。

“我隻要水下地形圖，彆裝蒜，你們一定有。”方臨川大刺刺地坐在村長家的沙發上，毫不客氣的吃著桌上的水果。

村長無奈的說了一堆，那翻譯的小夥似乎無法全篇翻譯，村長隻好又簡潔表述了一邊，小夥才結結巴巴的說道：

“約定已經結束了，你不用再去那個地方。”

“我不是為了約定來的，我是為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方臨川垂下眼眸，不過隻是一瞬，又淩厲地看向老村長。

老村長搖搖頭，又說了幾句，小夥認真聽著，又翻譯過來：“那你就是在毀約，你不能破壞我們得之不易的寧靜。”

“我保證不會給你們帶來危險。”方臨川身子前傾，臉上是罕見的認真，“但你們也不能阻止我。”

村長又是搖頭，說了一句什麼，小夥翻譯道：“我們不是走的水路，我勸你最好也不要走，沒人知道水裡有什麼。很久以前村裡有人想進去看看，就再也沒有回來。”

“既然這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方臨川起身，徑直走出門去。

他剛踏出木門，身後就傳來呼喊聲，是那個翻譯小夥。

方臨川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村長說，看在你是方家人的份上，讓我帶你見見去過‘那個地方’的人。”

聞言，方臨川露出笑容：“這才對嘛。”他熟絡的勾著小夥的脖子，示意他帶路。

小夥帶著他走了一段，穿過木門，近到一戶人家裡。這戶人家看起來與其他人沒什麼兩樣，聽說他是方家人，都露出羞澀友好的笑容。

可男主人一露麵，他就知道村長的用意了。

那是個四十歲上下的漢子，看起來還算精神，如果他的右腿和右手還在的話，應該也會被人誇讚氣宇軒昂。

“我都聽村長說了。”那漢子沉聲道。他的漢話有口音，但方臨川知道他們的普通話多半都是和方家人學的，所以有些語言習慣相通，勉強能溝通。“你不該來的。”

方臨川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我已經來了。”

“你們方家人不會死，可你的朋友會。”

“誰說我們方家人不會死的？”

“你們的手……”

“我們的手是打小練的本事，不是什麼神明的庇佑。”方臨川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況且，我的同伴指不定比我還厲害呢。”

見他頑冥不靈，漢子搖搖頭，似乎也不打算再勸了。

之後，小夥又帶著方臨川去見了其他幾名村民，他們鮮有完人，有一些甚至不願回憶。

沒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方臨川略顯失落的獨自回到屋中。莊澤行不知去了哪兒，隻有桌上擺著他中午忘記洗的碗。

一拍腦袋把碗洗了，沒過多久，莊澤行帶著一身寒意濕漉漉的進了門。

“你下水了？”方臨川有些意外。

莊澤行點點頭：“但沒什麼發現。”洞穴裡太黑，不帶照明設備根本無法前行。

方臨川想起那些殘疾的村民，心中忽然有點過意不去：“阿澤，謝謝你，但你自己注意安全。”

莊澤行又點點頭，褪去濕衣準備洗澡。

目送他走進浴室，方臨川歎了口氣，坐下來開始繪製水下洞□□。

莊澤行洗澡很快，但水聲停了許久還沒見有彆的動靜，方臨川正覺得奇怪，就見莊澤行胡亂披著衣服走了出來。

他們原本沒打算久留，穿的都是自己的衣裳，但現在節外生枝，還不知道要住多久；陸笙之又嚷嚷著冷，就給大家買了幾套當地服飾，更適合這兒的氣候。

不過這衣服層層疊疊，穿起來有點麻煩，尤其是對於沒穿過的人來說。方臨川一看莊澤行那手足無措的模樣就知道他在困擾什麼，笑著上前扒拉了一下他的衣服。

“穿錯了，這不是貼身穿的。”說著把另一套拿給他。

莊澤行應了一聲，順勢脫下衣服接過。

“我們回來啦！”小屋的木門被大力推開，綿綿的冷風夾雜著高亢的女聲一同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