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氣 前一秒兩人還在吃中飯,下一秒場……(1 / 2)

前一秒兩人還在吃中飯,下一秒場景轉換坐在了回門的馬車裡。這毫無征兆的時間跳躍,說實話有些令人頭禿。

看著熙攘的街道,聽著市井的喧囂,吳樹捂著莫名空洞的胸口對奚易水說,“你說這試煉場會不會過於真實了?我胸口堵著一團火,想起娘家那一大家子竟沒有一分的溫情,反而絕望憤恨到發狂。這根本就不是屬於的我的情緒,這麼的感同身受,真的是這所謂的試煉場能操控的嗎?我咋覺得像是經曆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呢?”

“若這是咱們的前世今生,那我們最後一定是兒女雙全的白頭偕老!”奚易水握住她的手,不讓她胡思亂想,這個試煉場有些詭異,他很多次也生出了無法掌控的情緒。

扯了扯嘴角,心說就你這認準了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性格,怕不是要搶了那位便宜姐姐回去當正房太太,至於她這位小可憐估計早拋之腦後,任由她呆在僻靜角落長蘑菇了。

還白頭偕老?嗬嗬!

“少爺,少夫人,尚書府到了!”

兩人四目相對,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躍躍欲試,今日就是一場泄憤局。又不指望在這裡長長久久,不把心底的憤懣發泄出來,真的挺憋屈的!

無論這場婚禮本身是如何不堪,今日吳家人和族親也都看在將軍府的麵子坐等姑奶奶回門省親,此時大廳裡坐滿了族親。

奚易水若想好好表現還是挺有演戲天分的,收斂了往日的冷硬鋒利表情,嘴角含笑溫文爾雅的牽著吳樹的手一路扮演儒雅公子,從正門影壁繞過走廊拱門才來到大廳。

看著一對穿紅的新人攜手走進來,眾人麵麵相覷,不是說嫁給了那位已故的大少爺?二少爺替兄迎親,這回門也要做戲做全套?戲,還是將軍府會演,有始有終啊!

“我的兒啊,苦了你了,都怪為娘的沒本事讓你受苦了,真真是挖了娘親的心肝啊!”一中年美婦看到女兒和二少爺緊握的手,視線相對時眉宇間流轉的情義是騙不了人的。便知道這個女兒還沒完全廢棄,立即撲過去抱著女兒哭天抹淚好一番慈母做派。

聞到女人帕子上嗆人的薑味,吳樹推開她,嘴角含笑眼底卻一片冰冷,開口言笑晏晏的說,“可不是要怪母親,為了當個好繼母,踩著親生女兒的屍骨贏得好名聲,誰見了不得誇您一句絕世好繼母啊?另外麻煩您離我遠些,你帕子上的薑味嗆到我了!”

“樹兒?你這是怨怪上了娘親?娘知道對不住你,可為娘有什麼辦法?”吳李氏眼底有被拆穿麵目的惱怒,不過薑還是老的辣,立即打起了苦情牌。

當年早已是四品大員的吳淞仁,即便是娶繼室也多的是高官家庶女搶破頭來爭。而她不過是個七品小官家的女兒,不僅成功嫁入吳家成為正頭娘子,這麼多年來還能籠絡住男人的心,壓下一院子的鶯鶯燕燕,她靠的可從來不是尚且算是清秀的容貌。眼淚那是說掉就掉,悲痛欲絕到身形搖搖欲墜,“你姐姐的母親早逝,母親如何忍心讓她去守活寡?”

“所以,我作為你的女兒就活該倒黴唄!我的一輩子就活該被你輕飄飄拿來給彆人做嫁衣?嗯,我也挺想有個像您這樣的好繼母呢!我是沒機會享受到了,不過琛哥還小,若是有一位全心全意為他謀劃的好繼母,想來也是極好的!”

不去看吳李氏那僵硬又強忍怒火的扭曲模樣,吳樹掃視廳堂看著眾人精彩紛呈的表情,以及那位始終不曾言語的親爹,目光轉到臉皮厚如城牆又心腸冷硬的母親身上。

看到她扭曲的神情,溫良無害的笑了笑,繼而笑意盈盈的諷刺道,“您可彆說養我一場用婚事報答您老之類的?生養之恩我的確要報答,可沒聽說要報答到姐姐身上的,是吧?另外父母之命,您直接說,我也不敢不從啊?而我的好母親您啊怕我反抗,直接一碗猛藥給我灌下去,差點讓我去地下陪了大公子,您看您對我深沉的母愛我承受不住啊!”

廳堂一片寂靜,替婚的事兒多數族人是不知道的,也是今日見到吳盈這位正主依舊做女兒家裝扮,才猜想到了替嫁戲碼。可如今嫁出去這位姑奶奶眼看成為了將軍府的大少奶奶,哪怕隻是個寡婦,也沒人會這時候觸黴頭找她不自在,再說這也是人家自家事兒,外人誰會沒成算到去摻和!不過要說這位尚書夫人也是夠狠毒,對親生女兒說舍就舍了,這不光舍了親事兒,連名都差點給弄沒了,是個狼人!

吳樹轉而看向目光沉沉盯著她的吳父,翹起了嘴角,“父親,您在朝堂沉浮多年,竟是連自己女兒都保不住的,我也不知該同情您還是同情自己?您看您當官多年權勢沒拿到手,竟是連偌大家產也給敗了個精光,淪落到連女兒出嫁的彩禮都要克扣大半,換上一堆破爛貨充場麵的地步!您這一生最幸運的大概就是娶了母親這位好妻子了,您看家敗了,入不敷出的,她就謀劃著讓琛哥替代大哥當下任家主了,接手這個拆東牆補西牆的爛攤子,我娘親真是一如既往的賢良啊!”

吳家內部的齷齪,她也從陪嫁丫頭那裡打探的差不多了,原身打小就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主兒,她存在的價值就是襯托她母親是位賢良淑德的好繼母。通過忽視打壓小白菜似的她,疼寵小公主似的吳盈,來達成在父親,在外人心中溫良慈和的形象!

不提今日回門非她所願,即便是她同意登門也是為了撕碎這對虛偽夫妻的臉麵而來,殺人不現實畢竟是在講究忠孝廉義的古代,但為原主出口氣還是尚可的。

連陪嫁丫鬟婆子也僅有一位自小伺候她的桃白,其他的都是原本為吳盈準備的陪嫁陪房,怕被將軍府發現端倪才一並給了她。至於麵上光的嫁妝,隻將將軍府送去的彩禮挑撿著回了一半,至於陪嫁的嫁妝都是些笨重且廉價的麵子貨。

不用說都被她那位好娘親私自扣下了,畢竟吳盈的嫁妝可有大半來自她生母,這嫁妝單子早送去了將軍府是要隨著原主一起入府的,估計連這位裝聾作啞的父親都不了解克扣嫁妝這事兒,畢竟他是位極度要臉麵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