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氣 前一秒兩人還在吃中飯,下一秒場……(2 / 2)

自打將軍府大公子戰死後就打定了注意讓她替嫁,卻連嫁衣、婚後衣衫都沒讓人改動一下,她身上的衣服還是吳盈的尺寸,若非如今衣服都寬鬆,她與吳盈身形相差不算大,她甚至要穿著不合體的衣服在婆家糟人恥笑。她這位娘親真是夠狠毒的!

聞言廳堂裡的眾人麵色為之一變,果然吳李氏那女人就是小戶出身淨做些沒皮沒臉的事兒,什麼善待原配子女她就沒安好心!原來是為了給兒子謀家產,才會犧牲掉女兒啊!既然選擇犧牲掉女兒也要安撫好人吧,竟是連嫁妝都要克扣,真是無知蠢婦!

吳淞仁這種自負的男人被親生女兒當眾剝了臉麵,恨恨的瞪了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妻子,轉頭問吳樹,“你今日回來是要鬨事兒?你可知娘家對出嫁女的意義?”如今他是族中擎天柱,今日都是自家人他也不怕傳出流言,目光陰惻惻的看著恍若換了個人似的女兒!

“對啊,托福嫁了個好相公,自然要回來有仇的報仇有怨的抱怨啊,不然回來乾嘛?感謝爹娘送我去守活寡?感謝爹娘虎毒又食子一碗藥殺了我?如今我好不容易從地獄爬出來,自然要償還這份父母恩啊?”吳樹說著朝奚易水使了個眼色,廳堂裡頓時陰風陣陣。

大量水汽悄無聲息的附上吳父吳母的身體,細如牛毛的水針刺入他們胸口,不會要命少不了心悸難眠罷了。潮濕黏膩的感覺仿若墜入深淵,讓兩人脊背發寒。

連從現代社會而來的吳盈都汗毛豎起,她看著氣勢陡然大變的吳樹,這位二妹印象中一貫是膽小羞怯的。若說她隨了吳李氏善於隱藏,可此時屋內無風自起的陰風和幾乎凝成實質的水汽,無法用科學解釋的通,她不會真的是惡鬼回來報仇吧?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眼見眾人麵露驚恐的望著自己,吳樹朝奚易水伸出手,他寵溺的回握住她的柔荑,眼神詢問,“玩夠了?”

“無趣極了!”看著癱軟在地的吳李氏,捂著胸口滿麵驚懼的吳父,無趣的撇了撇嘴。吳樹有些替原身叫屈,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惡毒父母從不缺少,殺害了孩子受到的懲罰也微乎其微,就因為父母給予了一條命,無視他們的意願可以操控人生,甚至掌握生死。一句清官難斷家務事,連冤屈都無處可伸。

兩人攜手走出大廳,走進陽光下,仿佛剛剛的陰風水汽不曾存在過似的,若非全身濕漉漉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尚書夫妻倆,眾人會將今日的一切當成一場夢。

回去的馬車裡。

胸口堵著的那股令人喘不上來的鬱氣消散了,吳樹卻更心酸了,一條命不過因幾句叱罵都算不上的話就釋然消失了,何其可悲?她來這人世一遭隻是為了受這一場罪,完成一場修行?

“奚易水,我不知道這場試煉走向是哪?可你若是敢在這場試煉中再娶,哪怕是做戲,咱倆也完了!”奚易水如今依舊是她名義上的小叔子,將軍府的未來繼承人,他的婚事勢必要辦的,也不知他們要在這裡呆多久,這是不得不麵對的現實問題。

吳樹曆經生死,又透過原身的生死有了些新的感悟,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今日有酒今日醉,他日的事,誰還在乎?不管誰給你承諾了什麼,那都是空中的樓閣,水中的月亮。

僅有一次的人生她要最真摯的情感,最灑脫的活法,絕不會為了誰去委屈自己,更不想和奚易水時不時上演虐戀情深,她沒有受虐癖好,虐彆人倒是可以。

無辜躺槍的奚易水一時摸不著頭腦,“小祖宗,怎麼就篤定了我要三心二意似的?”若非看到她紅了眼眶神情蕭索,自覺品行遭到質疑的奚易水非要與她分辨上兩句不可。如今隻得擁著她,親了又親哄道,“彆胡思亂想,你這次回來後情緒就有些不對,是不是這次受傷嚇到了?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場景又瞬間轉換,吳樹依舊坐在馬車中身邊卻空無一人,錦月乖巧的纏繞在腰間,聽著滾滾的車輪聲,掀起車簾兩旁山林密布,車子正行走在一條山道上。視線在兩旁行走的士兵中尋找,前方身著盔甲英姿颯爽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翩翩少年郎不是奚易水又是誰?

作為少將軍他奉命率領一千先頭軍提前大軍幾日出發,他們這些先頭軍的職責是提前清掃沿途盜匪,起義軍,保障隨後而至的大軍能夠一路暢通的到達邊境。

感受到身後探來的目光,奚易水正想調轉馬頭來看看吳樹的狀況,前方突然傳來驚呼,“有埋伏!”

隻見前方山壁上滾下巨石和圓木,迅速朝著山道下的隊伍砸來,山道狹窄兩輛馬車並行都不通,此時後退引發一陣人呼馬嘯,慌亂撤退中,人員踩踏手上避免不了。

奚易水提著五尺長的戟刀戟,從馬背一躍而起。揮刀朝著滾落而來的巨石圓木連砍數下,在風係異能加持下變為齏粉的巨石圓木停在了山腳下。慌亂的軍士們也停下推擠撤退,滿眼歎服的看著這位年紀輕輕英武無比的少將軍,果然虎父無犬子,大將軍後繼有人,他們這一仗也更有保障了!

實則禦風在外人看來就是輕功了得踩踏著山壁一路到達敵人埋伏點,奚易水如冷酷的修羅單刀揮砍,很快哀嚎聲驚飛了林間鳥獸,一具具屍體從半山腰滾落。

很快單槍匹馬的解決掉這波起義軍,安撫好士兵,奚易水滿身血腥殺氣的掀簾進入馬車。此時無人再非議他私自攜帶女眷,更沒人覺得他耽於享樂去馬車休息,強者有權享受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