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耕女織 三麵環山的穀內,兩間簡陋的……(2 / 2)

很快山穀中簇新的木屋修建完成,一口石塊堆砌的深井靜立在屋邊,長長的柵欄圍出了一個小院。院內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交叉縱橫,小道中間的土地上或種著開得燦爛的花兒,或種著各色調位菜品蔥蒜香菜花椒等。

不遠處,阡陌交錯的田壟中長出了穗子飽滿的五穀雜糧,連同不遠處綴滿果子壓彎枝條的果樹,讓整個山穀充斥著花果香氣,處處洋溢著豐收的喜悅。

兩人在山穀中過起了男耕女織的生活,日升而起,日落而息。興致起來了奚易水會根據記憶中原身的習慣早起,在初秋的早晨,露珠未淨時沐浴在晨光中練劍。而吳樹則隨著他舞劍的身影蹁躚起舞,模仿著他的招式,雖不如他乾淨利落,卻也日漸比劃的有模有樣。

這邊過的悠然愜意,不過二十裡距離的軍營中奚大將軍力排眾議推廣了一套全新的士兵操練方法。每日天不亮就開始長跑、隊列、擒敵、戰術、體能,輪番操練不停。軍營的紀律和氣象大變,士兵們每日疲累不已,然而體質也在明顯的變好,即便時不時遭受敵方小股勢力擾邊,也依舊每日熱火朝天的操練為隨時可能爆發的大戰做著準備。

以奚大將軍為首的十五人小隊,他們多是軍隊出身武力不可小覷的軍人,同時他們中有作戰實力以一敵百的,也有善於偽裝,攻於謀略的,包括曆險、經濟、曆史、農業、武器等方麵的專家,甚至精於廚藝的都有。

可進入這次任務後,大家發現他們所擅長的領域,在這個不存在的曆史中多數時候毫無施展餘地。甚至若非自願來到邊境,他們中大部分人甚至都不會遭遇到危險,仿佛能夠在這裡安然活到自然老去。

這次試煉目前為止,最大的危急並非來自外部,而是隨著對當前環境的融合,他們的情感理智不斷的受到侵蝕,時不時會對自己的來曆和目的產生懷疑。

我真的來自未來嗎?

那我這邊的親□□兒是假的嗎?

自小的經曆記憶完整,甚至連幼時頑皮挨打都記憶猶新,情竇初開隨後婚禮嫁娶,明明是土生土長的大漢人,為何會是來自未來?

最開始大家還隻當提出疑慮的人,舍不下這裡的高官厚祿溫香軟玉。可兩個月時間過去,當大家慢慢都開始說出自己的情感混亂後,才發現事情並不簡單,他們作為外來者竟然開始從情感到理智逐步瓦解,日漸融入共情當前人設了。

麵對日漸開始動搖的軍心又無法獲知準確的任務信息,一貫穩如泰山的奚大將軍也開始暗暗著急上火,卻隻能故作鎮定來穩定軍心。讓軍械處加班加點的趕製出一批火藥,加速這場戰役,希冀隨著戰役的結束這場試煉也能夠早日的結束。他很怕若是在這裡呆上個幾年,這些他帶出來的戰友會有大半選擇永久的留在這裡。

他終於明白了為何試煉任務多數九死一生,或許那些所謂的“死亡”隻是“滯留”在了任務中。一麵是濃霧漫天隨時可能喪生的現實世界,一麵是可以憑借自身能力安然過活,甚至富貴一生的任務世界,情感迷失後的當下如何做出選擇,還不明晰嗎?也恰是明白這些,奚將軍才會迫切的希望通過戰爭讓自己的戰友們能夠清醒,不僅是大漢的百姓需要他們拯救過上安居的生活,現世的百姓們也在等待著他們的勝利歸來!

山中無歲月,一晃一月時間過去,穀中的糧食果蔬再次迎來豐收,每隔十日奚易水會假借奉命采購之名往軍營中秘密送一批糧食。對於糧食的來曆,奚大將軍從不過問,這對假父子心照不宣的默契守著彼此的秘密。

走廊上熏著艾草,廚房內吳樹站在灶台後翻炒著鍋中的兔肉,奚易水坐在小凳子上撥弄著火,說起了這次外出的見聞。

“城門已經關閉了,我這次去軍營發現氛圍也有些緊繃,外鬆內緊,估計也就這幾日了。”無論是真的奚大將軍還是現在這個冒牌貨都無法再拖延下去,眼看冬天要來了,西羌那邊必然要來搶掠一番好過冬,而大漢這邊糧草也應該所剩無幾了。雙方都需要從對方那裡補充物資,另有國恨家仇,這場大戰避無可避。

吳樹手中的鍋鏟一頓,望向他詢問,“我們到時要去幫忙嗎?畢竟你名義上還是少將軍。”

“我自然是要去的,你倒時就留在穀內吧。將儲存的良種標記好,萬一大戰結束我們就此離開,也好將種子傳播出去。”難得她如此認真地每日又是催生又是記錄苗株生長狀況的,辛苦這麼久培育出來的糧種就此淹沒太可惜了。

吳樹低頭繼續翻炒著兔肉,注入清水後蓋上鍋蓋,在圍裙上抹了一把手,坐到奚易水身旁,“我有一種直覺,我們會留在這裡很久,真正的考驗也許不是戰爭也不是建立一個新的王朝,而是我們會不會被記憶同化迷失在這裡。”

奚易水其實也有同感,隻是不曾說出口,相較於末世這裡的安逸他還挺喜歡的。扔掉手中的柴火棍,故意岔開話題歪頭親了她一口戲謔道,“嫂嫂,還會有禁忌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