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之死(3) 西區鮮被光顧的店麵不在……(1 / 2)

西區鮮被光顧的店麵不在少數,開在風情街旁的修理店更是無人問津。營業的木牌被人取下,店門緊閉反射霓虹光彩,唯一透光的窗框被告示糊起,隻留星點餘光散入窗內。

店內光線昏暗,雜物堆滿,監視屏幕高懸掛壁之上,顯出肖逍房內的一切,也包括此時停駐的青年。

許是襯衣的提示過於明顯,埋在沙發縫隙之中的線索很深。

挽起的袖子被放下,目不堪折的手腕被掩蓋,袖口為束帶所附,緊貼皮質手套。蹲姿變為半跪,灰色外衣寬大,手部動作的深入帶動衣擺上滑。

腰線在山巒褶皺間起伏,像蝴蝶振翅劃出弧度,最終沒入衣物之中。長褲因趴跪帶出折痕,褶皺勾勒的腿型直挺,隻在末端露出明顯的踝骨。

窗欞把桃色浮動的光線割裂,分區錯屏地投射在寬大的顯示屏上。

暖色光調平添曖昧,本該正常的動作也染上顏色。細瘦的腳踝踝骨突出,青白關節抹上粉調,外暈的淺紅明顯,像是被抓握一夜後留下的痕跡。

線索被青年挑起,衣物貼身撫過脊背,時有時無的腰線如新月入海,勁瘦腰身一晃而過,給男人留下令他遐想的粉白。

無人光顧的店麵無需打掃,室內灰塵四起,塵埃在光下浮動。

出現在燈光裡的手骨節分明,異於常人的指節長度顯得手機格外袖珍。先前還在傳送信息的手機被隨意丟棄,處在陰影裡的男人起身走到顯示屏前。

收到消息的青年頓在原地,奶茶又被扔下。轉身,踩床,抬手,他的動作乾脆利落,腳下甚至避開了屍體。裝飾用的燈罩被取下,驟然放大的深棕瞳孔無波無瀾,抿起的嘴角卻暴露情緒。

畫麵定格在此處,摘下帽子的男人撥開耳邊銀色碎發,指尖畫圓點在青年唇邊。

“好久不見,寧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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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稱呼,輕佻的口吻,濃重的戲謔意味溢出屏幕,直挺挺地懟在青年臉上。

寧修禾冷著臉看屋內人來人往,揣在兜內的手緊握監控攝像頭,腦子裡是幾分鐘前來自“肖”的三條訊息。

一死一失蹤,操縱全局的幕後之人似乎認為這僅僅是個遊戲,甚至不及誇讚他的腰重要。

留痕跡,彈孔還是刀傷?直白到近乎調戲的讚揚或許隱含威脅,警惕感油然而生,他有點後悔沒在進門時就徹查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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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梁的辦事態度令他放心,崇尚武力的年輕人自從被打服後就再沒說過任何一個不字。哪怕不明白為什麼要查失蹤案的線索,資料依舊準時傳到了寧修禾的腕表上。

房間被打理乾淨,被勒令早睡的波斯菊拿過資料,匆匆掃過幾眼,又毫無興致地丟給坐在地下的青年,轉頭吸食奶茶裡的麻薯。

資料密密麻麻占滿整張紙,多卻毫無用處。父母雙亡,親友丟失,好不容易有個指名道姓的福利所,卻被告知多年前早已停業,大寫的查無可查。

明麵上的線索到此結束,預料之內的結果,倒也算不上失落。

“你在吸誰的腦髓?”

黏在杯底的小料太多,時緘每一下都像是要把杯底吸穿。

突然被點名的少年放下手中奶茶,大方地翻給對方一個白眼。

“你的。一杯奶茶就打發我,我還一個人乾三個人的活。唉,突然覺得自己好廉價,還不如重操舊業!起碼那時候身份高貴,可真是...搞定了。”

嘴碎不耽誤手快,滿嘴跑火車的人十指翻飛,像是在鍵盤上跳舞,輕快地摁下回車,一段音頻在主電腦上出現。

“這是什麼?”

“你剛才給我的黑色東西,裡麵內容解析出來就這麼點,還有部分損壞,期望彆太大。”

播放鍵被摁下,時緘腳蹬桌麵讓出位置,好讓寧修禾看得清電腦屏幕。

波段式的聲音斷斷續續,嘈雜不堪。人聲、貓叫、重物墜地的鈍響,還有最後一秒明顯不屬於肖逍的輕笑。

吸腦髓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房內除了呼吸,一片靜寂。

“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在看什麼跨物種視頻。”

寧修禾表情奇異,但難得沒有反駁這種荒謬言論,真的很像。

人聲低喘,貓叫淒厲,如果不是他的名字之後連著肖痛苦虛弱的“救我”,他也會懷疑這人有什麼特殊癖好。

音頻還在循環播放,寧修禾起身按住暫停鍵,聲音斷在笑聲的前一秒。

如果說訊息隻算友好的調戲,那這段音頻可以當做挑釁。

現場的第三人置之度外,冷眼看著生命消逝,甚至還能發出意味不明的輕笑。這個認知讓他厭惡,他突然想把對麵的人找出來,親自送去斯科特。

時緘莫名打了個冷顫,寧修禾的神色淡淡,毫無動怒的跡象,可他就是覺得有人要倒黴。

“寧...”

“時緘,查這個。”

開門聲打斷對話,江洛走進房內,手上拿著一張紙。

“私活嗎?另外的價錢!再壓榨我我就要起義了。”

凝滯的空氣開始流動,時緘接過紙,上麵是一串毫無聯係的數字亂碼。

“基因序列碼,他們那自己查不到嗎?”

“係統故障,沒找到。”

鍵盤敲擊聲打斷寧修禾飄忽的思緒,最近需要查找序列碼的也隻有上午那一件,抽血取樣就能找到身份的基因序列現在卻被送到了這。

“找不到,不存在。”

連輸三遍都查不到任何相似序列,時緘任命地宣布最後結果。

“兩個選擇,那邊給錯了,或者...這隻基因動物,沒有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