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弟子願予桉,拜見師祖。……(1 / 2)

予鶴訣 顧朝晞 5342 字 1個月前

碧霞峰上,柳天成他們醒來後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願予桉不見了蹤影。

“安安還沒回來嗎?”

“沒有。”

“事不宜遲,大家分頭去找一找。”

恰巧這時天空中傳來一聲嘶鳴,一個通體火紅的大鳥降落到了他們麵前的一片空地上。

孔思思一眼就認出來了:“紅金烏。”

躺在樹下的郭開興此刻也有了動作:“它怎麼會來這兒?”

緊接著隻見願予桉就從上麵跳了下來。

柳天成倒是沒想那麼多,看到人後興高采烈的朝願予桉跑去:“安安,你可算回來了。”

可還沒等他靠近,溫鶴眠竟出現在了願予按身後。

柳天成看到人,趕忙刹住車,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尊···尊主··”

見到願予桉竟是和溫鶴眠在一起的時候,其他人也都愣了一下。

還是躺在地上的郭開興率先反應過來,趕忙站起身,跑到溫鶴眠身邊走上前拱手道:“弟子郭開興,拜見尊主。”

柳天成這時才回過神來,許是因為心虛他,連拱手都顯得有些手忙腳亂:“弟…弟子拜見尊主。”

溫鶴眠卻沒說話,用審視的目光在柳天成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

郭開興有些疑惑,溫鶴眠怎麼這麼久了還沒開口讓他們起來,但是他又不敢抬頭看。

這時孔思思和劉小穀也湊到了溫鶴眠跟前:“弟子拜見尊主。”

溫鶴眠這才收回視線,輕輕點點頭:“嗯,都起來吧。”

郭開興起來後,極儘諂媚的詢問道:“尊主,您怎麼來了?”

溫鶴眠簡單明了:“有事要辦,順路。”

劉小穀借機湊到願予桉身邊:“安安你去哪了?怎麼和溫尊主一起回來了,可嚇死我們了…”

願予桉一臉歉疚的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昨晚我和師父出去了一趟,沒來得及和你們說。對不起,讓你們擔心,是我不好。”

柳天成趕忙關切的說到:“沒關係的安安,你下次如果要出去,記得和大家說一聲就好。下次如果真的遇到危險,我也好去…我們也好知道你的去向。”

雖說柳天成說的話是出於好心,但他話裡話外總讓願予桉覺那不太對,但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溫鶴眠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這些天她通過通天境,把柳天成的那點小心思早就看透了。

溫鶴眠越過郭開興,不著痕跡的走到願予安身邊:“當時你們還在睡覺,我就沒讓安安叫醒你們。”

說著抬手把設置的屏障撤除掉,而後淡淡的掃視了一圈四周。最後把眼睛定格在柳天成身上,眼底閃過一絲似有若無的涼意:

“就算是真的遇到棘手的問題,還有我這個師父在,所以就不勞煩“大家”廢心了。”

柳天成被溫鶴眠的眼神嚇了一跳,可等他在看過去的時候,溫鶴眠那雙漆黑的眸子卻看不見一絲波瀾,仿佛剛才隻是他眼花了。

站在一旁的願予桉,卻察覺到溫鶴眠的那一縷細微的情緒變化,但是她卻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隻能儘快結束對話:“師父接下來我們做什麼,回鳳棲梧嗎?”

溫鶴眠笑了笑,滿含深意的看向其他四人······

惹惱了溫鶴眠的結果就是,柳天成、郭開興、孔思思、劉小穀他們四個倒黴蛋,被溫鶴眠打包扔上紅金烏,直接帶回了鳳棲梧加練。

溫鶴眠還說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話,美其名曰:積極進取。

而此刻願予桉和溫鶴眠正走在山路上,在護送那些采藥的村民下山。

願予桉百無聊賴的和溫鶴眠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師父,你不回鳳棲梧,真的沒事嗎?萬一魔教趁你不在突然襲擊怎麼辦?”

五年前的事,讓願予桉至今都心有餘悸。為了讓她安心,溫鶴眠有理有據道:“這麼多年都相安無事,想來是不會的。而且我還設了禁製,況且你師祖回來了,有她坐鎮不會出事的。”

願予桉一聽季清玄回來了,背一下就挺直了:“師祖,回來了…”

她還記得和季清玄第一次正式見麵的場景。

季清玄一身正袍威嚴的坐在大殿中央。

願予桉站在溫鶴眠身邊,老老實實的跪下,俯首衝季清玄結結實實的磕了個頭,怯生生的開口喊道:“弟子願予桉,拜見師祖。”

季清玄卻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嘲諷的衝著站在一邊的溫鶴眠罵到:“溫尊主,我原以為這孩子是有什麼天賦異稟的根骨,值得你這麼護著那也就罷了。”

“可現在看來不過是個根骨平平的庸才,甚至連我們外門最簡單的陸地鏡都還沒到達到,你就收了做親傳弟子。你到還真是會給我們鳳棲梧找麻煩。”

溫鶴眠卻一反常的沒反駁,她深知此事,季清玄不會輕易作罷。

便率先出手,給予其致命一擊,絕了季清玄想要把願予桉趕出她門下的念頭。

溫鶴眠拱手俯身,態度恭敬誠懇,用一種通塞難懂的話回道:“過皆吾所致,然自吾收其為徒日起,即其稱吾為師。吾自當舍身為其謀護前程,吾今生亦不悔不憾。”

雖然溫鶴眠沒說成通俗的白話,但這麼難懂的話此刻願予桉卻聽懂了。

願予桉愣在原地,看著溫鶴眠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一縷光透過窗打在溫鶴眠身上,季清玄一時間竟也了失神。

因為溫鶴眠嘴裡說的這些話,和她當年力排眾議,不惜自毀前程,也要極力舉薦溫鶴眠做掌門時,所說的話極為相似:

“過往種種皆吾所致,所願辭掌門一職,是惡在我自當之。此與吾徒不有也,其未嘗行失一步。餘徒有能掌此位也,從其率下必邁峰之高者,願諸勿連也。”

穿過狹長的時光棧道,兩道身影似乎重合到了一起。

季清玄一時竟有些恍惚,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她沒想到溫鶴眠一上來,竟是拿這些話來回答。

沒想到溫鶴眠真就這麼重視這個孩子,為了她甚至不惜,如此逼迫於她這個師父。

季清玄怒極反笑道:“好一個不悔不憾!”

溫鶴眠拱手不卑不亢道:“弟子今日所說,字字句句,皆為肺腑之言。”

季清玄看出她這是鐵了心,不願意在和溫鶴眠多說,轉而看向願予桉敲打道:“你叫願予桉是嗎?”

願予桉下意識的挺挺背,跪直了身體:“嗯,是。”

季清玄冰冷的嗓音裡不帶一絲溫度:“剛才我和你師父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你資質平平,既沒有顯赫的家世做背景,又無絕佳的根骨做依仗。一個毫無建樹的平庸之輩,如果當時我在場,是萬萬不會同意你拜入我鳳棲梧的門下,更不要提是做眠眠的徒弟。”

季清玄的話毫不留情,字字珠璣。每一句話都精準的踩在願予桉,苦苦支撐起的假麵之下。

溫鶴眠聞言眉頭緊皺,言語裡帶上了對季清玄的不滿:“師父,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