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絕望的生化實驗 絕對要宰……(1 / 2)

“25930號。”

“血液解析出的魔力分子純度高度接近魔力本源,估計他的父母兩方都是純種巫師血脈,真是個絕佳的實驗素材,偷獵者這次表現不錯啊。”

“我們會得到不錯的數據。”

從未有針管刺穿過的胳膊處傳來陌生的疼痛,但德拉科更加在意的是因恐懼而麻木僵硬的軀體,任由麵上掛著古怪笑容的白大衣麻瓜冰涼的指尖在自己臉上滑來滑去。

目及所處,一雙雙渾濁不堪的眼睛裡翻湧著掠奪與貪婪的瘋狂念頭,德拉科從未接觸過,但那些人眼中倒映出來的隱隱約約的弱小身影,他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像是家養小精靈被鞭/打後畏畏縮縮的卑微樣子,也像是那條被高爾捉弄致死的小牧羊犬,荒謬的是,自己現在竟然成為了這種不堪的下賤的存在。

爸爸...怎麼還沒有來救我?

德拉科顫抖著,他是真的害怕了,不過半天的時間,他就仿佛如一隻剛學會馴服四肢的幼狐誤入險境叢生的大草原般,從茫然無畏到寒毛卓豎。

然而將他團團圍住的是最狡詐陰冷的毒蛇,麵對這樣的存在,他甚至發不出一聲尖叫。

“來吧,見證偉大的奇跡。”

德拉科眼睜睜看著又一隻白色針管在眼前晃過,針尖閃著白芒不由分說地刺破皮膚,將深紅色的不明/液/體推送進去,不屬於他的未知物在身體內隨著血液流動著,駭然之下,腦袋卻像是被麻/痹掉一般癡愣住了,精神恍惚間他竟然想起昨日早餐裡瞞著媽媽偷偷倒掉的番茄汁,也是這般顏色。

如果當時聽媽媽的話喝掉就好了,如果聽爸爸的話不擅自騎掃帚就好了,如果聽那個討厭的小麻瓜的話,早點逃跑...

一個個念頭接連跳出腦海,熱意翻滾,隨之踴躍而出的還有自身體深處被強製激發出的力量,濃鬱的魔力分子自肌膚表麵溢出擴散,星星點點逐漸纏繞彙聚成一股股幽藍色流蘇,如同八爪魚般盤旋翻騰在身側。

身下臥著的金屬白板即刻自中間裂開,手腳和脖頸上的銬子也儘數消失,視線猛然被黑暗侵襲,呼啦啦的聲響,德拉科能感覺到自己在下墜。

當腳切實地踩在地麵上時,他才敢睜開眼睛,提心吊膽地環視周遭的一切。

天空是一片霧蒙蒙的灰色,黃土漫天的荒嶺裡,破舊墓碑錯落分布,殘垣瓦礫。

窸窸窣窣的碎片聲響自腳下傳來,德拉科連忙倒退幾步。

一隻青灰色的爪子,表麵覆蓋著一層冒泡的黏糊狀液體,破開岩地鑽了出來,比大糞蛋還要惡臭的氣味讓德拉科屏息驚懼。

同時間裡,德拉科又目睹一隻隻爪子從墓碑底下破土而出,緊接著,青筋虯結的畸形巨獸慢慢爬起顯露全身。

那些巨獸,既不像人,也不像任何一種動物,卻有著相似的部位,其中有一頭巨獸,半邊腦袋是人,另半邊腦袋是狼,仿佛有人用針線將它們精心巧妙地縫製在一起。

這三不像的鬼怪樣確實惡心。

半天未曾進食過的胃部痙攣抽縮著,德拉科彎下腰捂緊嘴巴抑製住從喉部湧上來的嘔吐感。

然而怪物們並不打算給他片刻喘息的時間,幾近閃現般蜂擁而上。

德拉科還未反應過來,身上纏繞著的幽藍色流蘇帶就自動迎上去,在被肉牆圍得密不透風前生生撕開一道口子,但那口子過於狹窄無法成為逃生的通道,電光石火間,肉牆外部好似受到一股強大的衝擊搖搖欲墜,一隻筋骨凸顯的手飛快竄進來擒住他的脖子往外猛拽,那力道之大足以把他當場掐死。

當德拉科跪趴在地麵,不停嗆咳的時候,呼吸間的每一份空氣都仿佛如刀子般割拉著喉嚨脆弱的內部,卻又無比令人珍惜。

這是活著的證明。

“合作嗎?”

熟悉的問話在耳邊轟然響起,德拉科自下而上抬眸望去,那曾被自己誤認為是屍體的家夥正直板板站著,沉著臉再一次向他發出邀請。

德拉科克製住搖頭的本能,指了指紅腫充血的脖喉,示意對方稍後再談。

對方也沒強行催促,隻是幾步上前打算把人拎起來,德拉科反射條件地往後縮。

4號:“不安全,該走了。”

即使雙腿打顫,德拉科也勉力站起,歪歪扭扭地大步跨越過走在前頭的人,試圖證明自己尚且有餘力,生怕脖子又慘遭蹂躪。

似是看出人的心理陰影,4號無所謂地收回手,看樣子,她也並不打算為先前的舉動作出任何解釋或是對眼前可憐可愛的小少爺好生慰問幾句。

德拉科可能是期許著對方說些什麼的,即使是奚落嘲諷也好,他現在迫切渴望聽到正常人類的聲音,但想歸想,眼神裡亦不曾流露出一分請願,麵上也無絲毫討饒神色。

他害怕,委屈,甚至軟弱,但自出生以來便被傾灌的馬爾福高貴論思想深深紮根在他腦海裡支撐著他的精神靈魂,讓他不願低聲下氣。

德拉科馬爾福的心理活動簡直九曲十八彎,但是他所糾結的對象並不能體會到這種痛苦。

畢竟4號可不曾與這般感情複雜的人相處過,平時跟她打過交道或者僅碰過一次麵的都是極為單純的人,隻是單純地想從她手中搶奪半塊爛蘋果,並且單純地為此殺掉她。

一路上的風險並不少,德拉科算是見識到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一腳踹翻畸形怪的壓倒性能力並沒有附帶任何魔力波動,毫無疑問是最純粹的□□力量。

麻瓜裡...原來有這麼強大的存在嗎?

德拉科張口結舌,自喉口發出意味不明的“噶呀”聲,頓感丟臉緊閉雙唇。

許是知道人能發聲了,4號停下腳,瞥了他一眼。

德拉科再不情願,也得開口,“我們往哪去?”思來想去,他還是選擇最保守的話題來拖延時間。

4號扭頭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