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深淵 屈服於欲望的人,都將成為欲……(1 / 2)

北海的人身上有種與生俱來的狠勁。為了複仇,小家夥每天都在努力成長。

“你是懂些自虐的。”帕米納斯犀利地評價,“這麼喜歡直著往我的能力上撞,生怕死得不夠快。”

“閉嘴,這次是我大意了。”小家夥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再次握住了刀。

“爽快點,是每次。如果對上的是那個副手,你現在已經和白蟻蛀過的木頭一樣滿身是孔了。”

她輕輕挑開砍過來的刀刃,伸出食指,再次凝聚出一顆黑色的漩渦小球,“仔細觀察,不要留給對手出招的機會。真要動起手,這顆球就不是出現在你眼前,而是直接吞掉你的內臟了。”

“太慢了,簡直是太慢了。”她歎了口氣,滿麵愁容,“你這麼嘴臭又這麼菜,出門是很容易被人套上麻袋打死的。”

人類這種生物,果然還是太弱小了。

一成不變的日子裡,時間總是過得飛快,帕米納斯逐漸開始有些覺得無聊。

這天,她端端正正地蹲在一個欄杆墩上,安靜而虔誠地曬著太陽。

“您為什麼不去旁邊坐著呢?”海賊團的船長走過來,恭敬地問。

“石頭太涼,草地太臟,木椅發黴。”她隨意地挑剔道。

船長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就地臥倒,“這樣,不如您坐我身上來吧。”

“……那倒也不必如此,你是來乾嘛的?”

“您的奴隸向我的副手發起了挑戰。”

這天,小家夥終於克服了各方麵的巨大差距,殺掉了島上那位曾當著他的麵淩辱他母親的海賊,目前被選中的五位契約者之一。

在場的其他人當場暴起,但是當帕米納斯宣布將重新挑選一位契約者時,他們又很快平靜下來,並開心地準備擇日舉辦一場墳頭派對。

有些人想要報仇,可剩下的四位契約者站在帕米納斯麵前,態度出奇的一致。

“大人的意願是絕對的。”他們齊聲說。

憤怒的人們隻能暗暗壓下怒火。

“這下滿足了嗎?”帕米納斯問。

小家夥搖了搖頭,“他們都該死。”

“那麼我也該死,我給了他們作惡的力量。”

小家夥猶豫了一下,“力量不分善惡,人才分善惡。”

“力量可是邪惡最美妙的溫床。決定了,今晚就吃醬燒肘子。”帕米納斯舔了舔小家夥被鮮血浸得黏黏糊糊的手,愉快地決定。

“家裡沒剩豬肘子了……你想吃的的確是豬肘子對吧?”

“沒事,等我們回去就會送來了。”他們在島民的目送下離去。

這次事件之後,從未變動過的五位契約者名單開始頻繁更換。

帕米納斯的生活條件變得越來越好,每天都有人換著花樣的送來各種珍貴之物。

“我要一艘船,還有一份完善的海圖和指針。”某日,她要求道。

“沒問題。”眾人滿口答應。

數個月後,她依舊沒有得到海圖和指針,連船也見得少了。

“真可惜,我本來都準備離開了。”她抱怨道,“可是他們攔著不要我走。”

“真想走誰敢攔你?你能夠輕鬆殺掉所有阻攔你的人吧。”

“不到萬不得已,我一般不會動手。我不喜歡殺人,他們應該也都察覺到了。”

“沒想到你還真是個和平主義者。”

“我可算不上什麼和平主義者。倒是你,小家夥,嘴裡說著要乾掉島上所有人,過了這麼久卻還是挑挑揀揀的沒什麼進度呢。”

“我還不夠強大,沒法對付那麼多不要命的能力者。”他撇了撇嘴,“你的存在真是強行提升了一波攻島難度。”

“那不如就彆管他們了唄。”

“……我不知道除此之外還能夠做些什麼。”年僅十歲的少年迷茫地抱住膝蓋,“我的父母教育我要胸懷正義,懲惡揚善。可當他們死去的時候,沒有人來救他們,沒有人懲罰作惡者。”

“儘管如此,他們應當也是希望我能夠胸懷正義,懲惡揚善的。”

“那麼你又是怎麼想的呢?”帕米納斯問道。

少年警覺地抬起頭,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厭惡,不對,應該說是畏懼,弱小的動物對狩獵者天然的畏懼。

眼前的人依舊帶著笑容,平易近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很想要匍匐在地上。

“告訴我,你的執念又是什麼?”她仿佛沒有瞳孔的渙散的金紅色眼眸中閃爍著細碎的光,令人一陣恍惚。

“我想要惡人根絕。”他聽見自己說,“這樣世界上就不會再出現像我這樣的人了。”

“唉,零嘴果然不能貪多。”帕米納斯揉了揉太陽穴,“最近收到的情緒有些太上頭了。”

“你剛才做了什麼?!”

“沒什麼,不要去在意。”她輕輕撫平了小家夥的疑慮,看向遠處。

那位來自弗雷凡斯的女人的大女兒跑了過來。

“聽弟弟們說,您替一位父母雙亡的孩子找了一對愛他的新父母。”她大喘了幾口氣,讓自己顫抖的聲線鎮定下來,“代價是他的雙手。”

“我什麼都願意付出,您能為我們找一個新爸爸嗎?”她膽怯地瞟了一眼旁邊,隨即匍匐跪在地上。“求您。爸爸死後,媽媽的處境變得特彆淒慘。”

“可是你們還有媽媽,找爸爸這種事應該由媽媽來做決定才對。”帕米納斯耐心地回答。

“不,媽媽已經經不住失去更多了。讓我來吧。”

“可是找爸爸這件事應該由媽媽來決定,子女不能越俎代庖。”她堅定地搖了搖頭,“這是我的原則。”

“那麼……”女孩攥緊拳頭,“您能替我找一位丈夫嗎?”

“你今年多大了?”

“十四歲,已經來過月事了。”

“你想找誰?”

“船長。”

“確定嗎?他可和你爸爸是同齡人。”

“他是最厲害的人,隻有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死去。”女孩抬起頭,眼中蓄滿淚水,“求您了,我們需要一個穩定的保障。”

“如果你執意如此,我可以答應你。代價的話,我想想。”帕米納斯指了指自己的屋子,“進去給我剝一盤瓜子吧,要完完整整的。”

“……隻需要這樣嗎?”

“隻需要這樣哦。”她看著眼前情緒高漲的女孩悅雀地進了屋子。

“你殺死了一位女孩的父親,小家夥。”她轉頭對少年陳述。

“……你不該答應她的。船長已經死了好幾任老婆了。”

“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我不會去乾涉。很多女人都覺得自己有能力改變她的男人,希望她能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