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籠 誰能忍住不去薅一把大看板的翅膀……(2 / 2)

“可憐的小烏鴉。”她憐憫地說,“我可以讓你在一天之內暫時感受不到痛苦。作為交換,你給我一些翅膀毛怎麼樣?”

“滾開!邪惡的世界政府走狗!”實驗體掙紮著往前踹了一腳。

“彆急著罵我,我和你一樣是實驗體,牢房外麵有十米厚的屏障,身上還綁了炸彈,可比你要慘。”她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項圈,“同為實驗體,該互相幫助才是。”

“你到底想乾什麼?”

“想讓你少受一點痛苦,試試看嘛。”帕米納斯趁著他遲疑的空檔輕點了一下他的額頭,“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

實驗體震驚地看向自己的身體。明明傷痕都還在,卻真的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了。

“很有效果是吧,現在我可以摸摸你的翅膀了麼?”

實驗體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帕米納斯果斷地順著他的翅膀根部迅速薅了幾下,薅下來一把短絨毛。

“你掉毛有點嚴重啊。”她將絨毛仔細地收好,“那麼我明天再來。”

“滾!沒有下次了!”實驗體恍惚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氣憤地大喊。

一直保持疼痛的話,感覺會逐漸變得遲鈍麻木。但如果中途得到了緩衝,當疼痛再次襲來時,就會變得更加難以忍受。

第二天,帕米納斯薅了雙倍鳥毛。

第三天薅了三倍。

“雖然做實驗的過程中我沒法幫你屏蔽痛覺,但實驗之後可以。”她留下這句話,之後幾天沒有再來。

“人類比其他動物更難受到藍藍路的影響,他抵觸性太強,我還需要一段時間。”她對研究員說。

兩個星期後,她在實驗室對收集到的羽絨進行了清潔烘乾,滿意地做了個枕芯。

“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屏蔽你的痛覺了,疼痛某種程度上也是對你的保護。”她俯身湊到實驗體耳邊低語,“但如果你願意聽我的配合實驗,我會在離開這裡時帶上你。這些實驗員的水平太爛了,根本研究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沒有人幫忙,你隻能永遠留在這裡痛苦地陪他們生產學術垃圾。”

“你怎麼逃出去?”

“相信我,5年後大概會有天降神兵。”

“大概?”

“沒有也無所謂,我會想辦法出去的,你隻需要相信我。”

實驗員們對難搞的露娜利亞族實驗體終於願意講配合表現得格外欣喜,他們本就稀疏的頭發終於不會在意外中被無情地燒掉了。

“你們的實驗流程根本不科學。”帕米納斯對著方案指指點點,“這麼短的間隔期根本無法令實驗體徹底恢複原狀態,會引入額外的變量,沒法做獨立樣本分析,所以你們老是得不出穩定一致的結果。做實驗要戒驕戒躁,把間隔期延長三倍吧,穩妥點。”

“老看這邊乾嘛?寫你的周報去。”她掃了一眼波魯薩利諾。

波魯薩利諾覺得這個深不可測的怪物是個十分矛盾的個體。一方麵她似乎和那些科學家一樣毫無道德倫理約束,甚至要更加冷酷,另一方麵她又會自然而然地展現某種程度的良善。

“因為我是一個好人啊。”她理所當然地說。

“這樣玩弄控製他人,看起來可不像是個好人會做的。”

“我不否認源於自身的一些習性,我會不自覺地讓周圍的存在遵循我的意誌行事。但那又如何呢?”她傲慢地笑著說,“喜歡我的人自然會接受我,不喜歡我的人想要離開我也不會阻止。做出選擇的是他們自己,他們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就像科學,科學隻是一個工具,它究竟能帶來幸福還是災難,也取決於人類自己。”她麵露仁慈地撫摸著躺在實驗台上自願接受她大腦改造的負責人的臉,他實在是太想學會藍藍路冥想法了。“底線真是一個有趣的存在。”

波魯薩利諾有時候會覺得,這個人就像聖經中描述的蛇。但是她拖著長長的尾巴,給自己畫下了一個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