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慶祝聯合G5支部對海上皇帝的階段性小勝利,在處理好傷亡人員後,支部長特許大家開了個小小的聯歡會放鬆心情。
人一旦聚在一起,就總會想在某個方麵分出點高低來。帕米納斯很快便坐在一群彪形大漢之間,以七天夜巡為賭約進行了一場酒量比試大賽,並在圍觀者的瞠目結舌下獲得了勝利。
“承讓了。”她以仿佛再多喝一口就會醉倒的姿態放下酒瓶,一拍桌麵即興建議,“這樣,不如再來七個人,我壓上我身上贏來的七天,這把誰撐到最後就能獲得整整十四天的夜巡替換。”
剛剛被唬到了的眾人打量著帕米納斯暈乎乎的狀態,隨即爭先恐後的上前報名。
薩卡斯基雙手抱胸坐在一旁,皺著眉頭頗有些不滿地盯著傳出陣陣叫好聲的密集人堆。
“這幫家夥不碰酒腦袋就會爆炸是嗎?他們是不是喝口黃泉水都會覺得帶著酒味?”他衝捧著杯牛蒡茶看熱鬨的波魯薩利諾說,“一群人的胃加起來比帕米納斯整個人都要大,有什麼好比的,也不嫌丟臉。”
“噫,嚇死我了。”波魯薩利諾淡定地抿了口茶,“你一張嘴,我牙齒都差點被酸掉了。”
“莫名其妙。”他悶悶不樂地塞了口毛血旺。
聚會結束後,贏了21天夜巡替換的帕米納斯依舊端著副再多喝一口就會醉倒的神態,靠在椅背上笑眯眯地與眾人一一點頭告彆。
“你還站得起來嗎?”等人散得差不多了,薩卡斯基才終於走了過去,擋在她麵前。
“到極限了,站不起來了呢。”帕米納斯撐了把椅邊,晃著身體往桌上一撲,“如果有人能夠代步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狂喝濫飲,不加節製,生怕沒法把酒精帶進墓碑裡。”他持續放著狠話,“要帶上幾塊小蛋糕嗎?”
“要,還有多少甜點?都給我打包吧,我回去還能吃個宵夜。”帕米納斯埋著腦袋揮了揮手。
薩卡斯基看了她一會兒,轉身去找後勤人員要打包盒,將甜點一塊塊壘放得整整齊齊,然後把人抱了起來,往住宅區走去。
一路上帕米納斯都在昏昏欲睡,直到被叫起來掏鑰匙開門才勉強睜了下眼,搖搖晃晃走進房間繼續往地上一癱。
薩卡斯基將甜點裝好盤端進來時,就看見她安安靜靜地仰躺在地上。
像死人一樣。
他為自己突然出現的想法驚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靠近。
“喂,醒醒。”他蹲下身,拍了拍帕米納斯,躺在地上的怪物依舊一動不動,似乎連胸口的起伏都停止了。
等等,怪物平時有呼吸過嗎?心臟會和普通人類一樣跳動嗎?
薩卡斯基發現自己的心臟倒是激烈地跳動起來,他感到了一絲恐慌,甚至忘記了見聞色的存在,猶豫著伸手覆上代表心臟的位置,想要尋找一個答案。
“嗯?怎麼了?”
熟悉的聲音突兀響起。他微微側過頭,看到睜開的紅色雙眼映照出頭頂的光源,流動著異常的光彩。
“我以為——”
“以為我死了麼?我的心臟可不是長在胸腔裡的。”帕米納斯哼笑了一聲,支起身體,抓住他來不及收回的手腕,將右臉貼進他的手掌之中,“而是在我的腦袋裡。你感受到它的跳動了麼?”
“……沒有。”薩卡斯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順著話語想要感受手下起搏的動靜,但是卻一無所獲。
“啊,也是,畢竟得藏得深一點。”帕米納斯再次闔上雙眼,在略顯粗糙的掌心間輕輕蹭了蹭,“彆擔心,我是不會死的。”
“你還準備吃宵夜嗎?”
“吃。”
“那就趕緊爬起來去坐好。”
薩卡斯基將怪異的心悸強行壓下。
有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正站在一片深不可測的浚潭邊上,向下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