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果實能力者的血液,對帕米納斯而言是快感的味道。
一年前在馬林梵多的酒館小聚,聽到波魯薩利諾這麼介紹時,薩卡斯基一口酒直接噴到了庫讚臉上。
“薩卡斯基,你真的是個北海人嗎?北海的混沌土壤怎麼會生養出如此純情的人欸?”波魯薩利諾趁機展開無情嘲笑。
“可是,這也太……”薩卡斯基憋紅了整張臉,隨手擋住襲來的冰磚並砸了回去,“那光天化日的豈不像是……不對,那目標有多個人的話不就是……怎麼可以這樣?”
“不要試圖去用人類的大腦模擬無法理解的存在嘛,對帕米納斯而言,這也隻不過就是更加美味的一次進食罷了。”波魯薩利諾淡然地說,“怎麼,你還想因為你們結了婚就不允許她去喝其他能力者的血嗎?”
“……”薩卡斯基緊盯著庫讚手中的小動作,“我沒有權利去計較什麼,我們又不是那種關係。”
他向來極力避免去往深了想。
那是隻不老不死的怪物。而他已經走過了人生的三分之一,卻依舊被當成一個沒有長大的脆弱幼崽。
所以,隻要還是特殊的存在就好,這是一個無論放在哪裡都不為過的身份。
薩卡斯基有點慶幸他們分居於兩地,這樣某些隱約的想法就能憋在心裡打死不開口,也許哪天看透了,想開了,然後一切都能回歸正常了。
然而事與願違,時隔兩年,帕米納斯再次回到了G1支部。
新世界的海賊們心思又開始活躍起來,作戰次數大幅度增加,免不得會受些大大小小的傷,但是羞恥心讓他不太樂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吸食血液。帕米納斯這點上從不強求,感受到他的不情願後也就沒再碰過他的血。
然而他還是逐漸開始無法忍受帕米納斯去愉快地喝彆人的血,即使是普通人的。
萬幸的是,整個G1支部再沒有第二個惡魔果實能力者。
然後,該死的夏洛特就該死的過來白送了六隻惡魔果實小鬼。
看著開心得都快飛上天了的帕米納斯,薩卡斯基不高興地站得遠遠的,拒絕去看這令他極度不爽的場景。
他忍不住聯係了波魯薩利諾。
“如果惡魔果實能力者的血液是……那種味道,那果實能力造物吃起來是什麼味道的?”
“貝加班克說大概偏向於美味但沒什麼營養的垃圾食品,而且味道與具體造物相關,例如小庫讚的冰就是好吃的,而你的岩漿大概相比之下會不怎麼好吃。”波魯薩利諾隨意地說著,“哪有人會喜歡吃岩漿呢你說是不是?”
“那如果造物是甜點呢?”
“大概會愛不釋手吧?反正肯定比岩漿要好吃。”波魯薩利諾似乎察覺到了對麵的異常,“發生什麼事了?”
“BIGMOM海賊□□出了六位惡魔果實能力者,其中四位的能力都是做點心的。”
“嘶……難道情報泄露了?但是貝加班克應該也沒告訴過其他人啊。”波魯薩利諾開始自然地陰謀論,“不過有薩卡斯基的血吊著應該問題不大,除非那幾個人被反複放血,否則垃圾食品總還是比不上正餐的。”
“……我沒讓她喝我血了。”
“?”波魯薩利諾的語氣瞬間嚴肅起來,“薩卡斯基,你完全是個木頭擺設對嗎?”
帕米納斯失聯的第五天,波魯薩利諾不得不把這個情報告訴了戰國。
“開什麼玩笑,怎麼會有人為了口吃的就搞叛離?”戰國完全不信。
帕米納斯離開的第九天。
“開什麼玩笑,她真的為了口吃的就要背叛海軍加入四皇?!”薩卡斯基震驚無比。
“如果她真的脫離了海軍,元帥大概是不會放過她的,她太好用了,也太不可控了。總之,我先試試去找貝加班克。”波魯薩利諾頭痛不已,“我還以為至少你是特殊的呢薩卡斯基,她離開的時候你怎麼就什麼都沒做呢?”
“我能做什麼?她甚至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聽我講完。”薩卡斯基乾巴巴地說,“反正她又死不掉,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帕米納斯離開的第十二天。
薩卡斯基發現他果然還是無法忍受自己又一次被果斷地拋棄了。
那絲難以啟齒的情感,終究是在萌芽時期沒被扼死,又被荒謬的現實強行施了把肥。
他想,如果他投入的多一點,他會成為俘虜,如果她投入的多一點,他會成為負擔。這兩樣都不是他所希望的,總有一方會徹底輸掉。
他一向是不願意認輸的。不過這次,輸的一方總歸輪不到無情的怪物。
“啊,那可真是恭喜。”來到G1支部的波魯薩利諾用誇張的表情陰陽怪氣,“你終於在衝動結婚一年後想明白這件事了呢。”
“但無論如何,不能讓她離開。她的善惡觀與普世倫理有所差異,即便她在努力模仿人類,但她堅持的所謂做好人也許並不是那麼美妙。”波魯薩利諾繼續說道,“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薩卡斯基,為了維護和平與正義,你必須得想想辦法。我始終認為你還是特殊的。”
“是嗎?我不信。”薩卡斯基麵無表情地回答,“但至少在摻雜上其他亂七八糟的目的之前,我該在純粹的狀態下告訴她我的想法。”
“牛逼啊薩卡斯基。”用電話蟲加入遠程談話的庫讚驚歎,“你終於在結婚一年後才想要進行告白了嗎?”
“咱們得幫他出出主意,不然隻靠薩卡斯基那個腦袋肯定隻有災難性的結果。”波魯薩利諾給出樂子人的建議,“酒精從來都是最好的催化劑,經過我的長期觀測,帕米納斯酒喝多後一般會真誠很多。”
“這不是乘人之危嗎?”正直的海軍準將毫不猶豫地拒絕,“而且她的真誠不一定是件好事,她喝多了時總會有些……令人無法理解的舉措。”
“我覺得最關鍵的還是薩卡斯基得放得開。小姑娘們總是無法拒絕悶騷毫無保留地敞開心扉的樣子,她們管這叫做反差誘惑。”庫讚給出情場老手的建議,“你乾脆就說,願意把一切都獻給帕米納斯。”
“……這也太羞恥了吧?”
“薩卡斯基,你不能又想打滾又在乎身段。”波魯薩利諾嫌棄道,“不如就從重新給她喝血開始吧。”
“你想要喝點我的血嗎?”於是,薩卡斯基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發出了邀請。
同時,波魯薩利諾曾經的話語還在他的耳邊循環播放。
快感的味道。
“波爾到底瞎教你什麼了?”帕米納斯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向他。
“沒什麼。”他感到有些不太自在,“你到底要不要喝?利索點決定。”
“既然感覺不好意思,為什麼非要逼自己呢?”帕米納斯對此似乎萬分不解。
“因為你沒有心。”他認輸般自暴自棄地回答,“因為你沒一點良心,走了之後,就再也不會回頭找我了。
“可你這個忸怩不安的樣子,讓我覺得我吃個飯像是在當街嫖/娼。”
“……”能一鼓作氣說出之前那些話已經耗儘了他全部的冷靜,薩卡斯基覺得自己現在還能好好站在原地完全就是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