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今晚要在你那裡和波魯薩利諾一起聚聚嗎？他過段時間就回本部了。”他仿佛念台本般生無可戀地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著生硬的詞彙。

好在這一次帕米納斯果斷應下了，沒有再說出什麼讓人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的話來為難他。

想要陪一個能一口氣喝倒二十個壯漢的怪物喝酒是件困難的事，但好在閃光人能夠光速把酒偷偷倒掉，岩漿人能夠靠著自身屬性快速蒸發酒精，二人才得以保持清醒。

在帕米納斯終於眯著眼開始發懵的時候，波魯薩利諾迅速起身準備撤退。

“不能再失誤了，知道嗎？”他認真叮囑道，“這種事都是再而衰三而竭的。今天你如果說不出口，那這輩子都沒機會說出口了。”

薩卡斯基頓時感到壓力無比之大。

“要喝點醒酒湯嗎？”他勉強鎮定地問帕米納斯。

“喝。”帕米納斯矜持地點了點頭，然後嘻嘻一笑，“巴耶赫列！”

“算了……你先回房裡坐會兒去吧。”

他走進廚房，才後知後覺地想到，怪物會有宿醉這種問題嗎？應該沒有吧？

但是說不出是想逃避還是拖時間，他還是老老實實做了鍋醒酒湯，自己悶著頭吃掉了一大半，才端著碗回到房裡。

帕米納斯撐著腦袋坐在桌前，正認真地盯著周圍圍繞著數顆星球的地球儀樣式的小燈。

“這是貝加班克之前送給你的那個嗎？你給帶過來了？”薩卡斯基將碗放在桌上，生硬地挑起話題。

“嗯，真神奇，這裡是個地心構造的世界。那太陽又是怎麼運轉的呢？沒人放出來呢。”帕米納斯繼續出神地盯著燈看。

當她麵無表情的時候，總是顯得有種高傲的冷淡。

“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情。”薩卡斯基完全沒有多餘的思考空間去想太陽究竟是怎麼轉的這件事，他躊躇片刻後，提起一口氣直接進入正題，“我喜歡你。”

帕米納斯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反應，仿佛已經醉得中斷了與外界的全部聯係。

“帕米納斯，我喜歡你。”他不得不忍著臉上的熱氣再次說出口。

帕米納斯終於看向了他，映著燈光的雙眼在酒氣的氤氳下熏出一絲迷蒙，讓他不由回想起兩年前那個極為相似的夜晚。

他感到一陣口乾舌燥。

“嗯？”下一刻，帕米納斯擺出了副可惡的笑臉，理所當然地說，“我知道，大家都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你們。”

薩卡斯基哽了一下。

“不是大家都一樣的喜歡。”他吞吞吐吐地解釋著，“是希望你眼中隻有我一個人的那種。”

“想被你重視。”

“不希望你離開我。”

“想要……”他抿了抿嘴，有些羞於繼續說下去。

“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薩卡斯基？”帕米納斯緩緩問道。

“我想得到什麼？”他無意識地重複了一遍。

“想要和我十指相扣？”

帕米納斯突兀地站了起來，伸手抓住他繃緊的小臂，慢慢地順勢向上，一點點展開他捏住的拳頭。隨後五指鑲嵌他的指縫，握緊，放在臉頰邊蹭了蹭。

薩卡斯基被嚇得心臟猛地一跳，忍不住向後退去。

“想要和我擁抱？”

她卻是不留餘地地一步步靠近，直至將他逼到退無可退。似乎是不滿於仰視的角度，他在毫無防備的狀態下被按倒在地上，隨後一隻手貼上了他的胸膛。

帕米納斯感受著他沉重而雜亂的呼吸，抬頭認真看著他，另一隻手沿著鎖骨向上，劃過喉結，攀上他的脖頸。

“想要與我擁有呼吸交纏的親密？”

她湊進在他耳邊低語，泛著酒氣的嘴唇細密而溫柔地觸碰著早已經紅透了的耳垂。

“還是想被我吃掉，和我血肉相融？”

她舔了舔蔓延上側頸的青色紋身，輕輕咬上了一口。滾燙甜膩的血液絲絲縷縷融入唇齒間，滋潤喉舌，流進永遠空虛的腹中。

“悄悄告訴你，人類動情時的血液總是會更加美味。”帕米納斯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你可真好吃。”

“你彆對我動手動腳的。”薩卡斯基壓抑住抵達喉間的喘息。血氣的上湧讓他的大腦混亂不已，隻有所剩無幾的理智還在拚命想要扯回點什麼。

“那我就偏要動了。彆半途而廢啊，剛才那種視死如歸的氣勢呢？”帕米納斯惡劣地繼續探索著。

巨大的羞恥心瞬間席卷了他。但是他的確不能放棄，不能拒絕，既然好不容易邁出了這一步，就得乾脆到底。

“沒關係，不需要因此而感到羞恥，這就和吃飯睡覺一樣正常。”帕米納斯輕輕笑了一聲，“不過你害羞窘迫的樣子還怪有意思的。”

“追求，戀愛，長相廝守。你希望擁有一套傳統而完整的過程，這對我而言比較困難呢。”

她似乎對此有些發愁，手卻依舊在極其緩慢地移動著，輕柔如羽毛，仿佛能讀心般，總是能在最合適的時機用上最合適的力道。

薩卡斯基從臉到胸口都被羞恥熏得通紅，他感覺自己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迅速地土崩瓦解。

靈敏的聽覺捕捉到窗外海兵斷斷續續的談話聲，抱怨著海賊們永無止境的作亂，抱怨著海軍仿佛毫無意義的犧牲。

他有些恍惚地望著天花板，緊繃著身體，索性放棄了思考。在某一個瞬間，他忍不住用力抱緊了眼前的人。

“現在滿意了嗎？”帕米納斯親昵地他耳邊輕聲詢問。

“……嗯。”

“既然我滿足了你，是不是該輪到你來滿足我了？咱們來玩點有意思的東西吧。”

薩卡斯基有些緊張地注視著她緩緩直起身子，從一旁的抽屜中拿出做工精致的紙盒。

“讓我們趁著興致來一把激動人心的昆特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