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帕米納斯冷靜地盯著黑狗看了半天，隨後對身邊的副官說，“我有一些話需要單獨同少將談談，請通知其他人這段時間不要靠近第三間會議室，否則一律按竊取秘密情報罪處置。”

她帶著黑狗來到會議室，捏著下巴又盯著它瞧了半天。

“……我現在在你眼中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存在？”紐芬蘭犬終於忍不住率先出聲。

“你幾年前在研究某些不該研究的東西，被我給發現了，於是貝加班克隻能當場對我的大腦進行了一些修改，並讓我失去了某些記憶。”帕米納斯直接了斷地說出了自己的推測，“我的束縛條件是主觀上不能讓人知曉並傳播某些秘密，但你是一條狗，小狗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小狗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吧，可是為什麼要是狗？你就不能想點更帥氣的生物嗎？”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了保住你一條命，我竟然得如此殫精竭慮。我必須去找卡普要一筆精神損失費才行，還有儀器開機費、實驗手術費和術後營養費。”

“……五年前貝加班克就要過了，因此我還和老爸吵了一架。”

“他沒跟我說過。好他個貝加班克，這點錢都不願意放過。”帕米納斯臭起一張臉，“所以你現在仍然沒有放棄是嗎？”

“海軍不應該效忠於這種腐朽的政權。”紐芬蘭犬沒有直接回答，“我們集結了一些誌同道合的朋友，但是貝加班克拒絕了我，說我沒錢。”

“你因為少將身份而知曉了一些事，但是不多，小狗。世界上的聰明人有那麼多，反抗勢力數百年來湧現了一波又一波，卻沒有一個可以動搖政權。他們有著絕對的統治力。”

“他們倚靠著加盟國，而大多數加盟國的民眾現在都過著溫飽滿足的生活，根本不在意上麵養著的那群廢物。”帕米納斯翻了翻置物櫃，掏出老支部長的養生茶包，給自己泡了杯茶，“民眾當他們是隻懂得享樂的傻子，他們也把民眾養成了能夠輕易滿足的傻子。在沒有被逼到受不了的那一刻之前，加盟國會一直是世界政府最□□的後盾。”

“但是這些年來天龍人的行為越來越過分了，我不認為這群愚蠢膽小的、連自私背叛的曆史都不敢聲張的獨裁者有資格統治這個世界，人們應當擁有自由的權利。”

“自由？無政府的自由嗎？可惜了，你果然還是沒能經住自由理論的誘惑呢。”帕米納斯將自己陷入鬆軟的沙發，擺出了長談的姿勢，“既然你如此好奇過去，那我就給可愛的小狗講個小故事吧，關於最初的天龍人為何要抹去那段曆史。”

“九百多年前，月球人將自己的月球文明毀滅之後，為了尋找一個全新的住所而降落到了地球，並以超凡的科技在地球上建立起了巨大王國。無論是現在的惡魔果實，還是古代兵器，其實都是當年月球留下的科技產物。

“月球人厲害的自然不隻是科技，還有他們的思想。他們認為，人的自由和金錢、資源等物質無關，而在於精神的滿足，人們天然擁有想乾什麼就乾什麼的平等權利。這是一種極致擴張的理念，如同癌細胞一般，結果就是他們迅速將自己星球的資源消耗殆儘，死傷慘重，殘餘的人口不得不來到地球苟且偷生。

“他們給地球帶來了一場打著善意旗幟的全方位文化入侵。

“當時的一部分清醒人士意識到，這突然降臨的月球文化及其超凡的科技如果落在毫無準備的人類手中，會迅速毀滅地球本身的文明。於是，二十個精英家族聯合在了一起，裝作徹底信服月球文化的樣子，花費了漫長的時間來騙取月球人的信任，讓月球人對自己的血脈進行了改造，從而變得也能夠使用他們的超凡武器，以此來作為兩個文明的友好象征。

“最後，他們找準機會，用月球人的武器毀滅了他們建起的巨大王國，並儘可能封存了他們帶來的思想與科技，讓地球恢複到原先的樣貌。這就是空白一百年的產生。

“但那段時間的滯留還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一些月球人的血脈，或者信仰月球文化的家族。和之國的光月一族便是月球人的追隨者，他們用月球人留下的無法摧毀的神奇材料悄悄將月球人的存在記錄了下來，並與其他誌同道合者一起藏起來了部分月球的科技與文化，期待某日能夠重新複辟月球思想的榮光。

“二十個精英家族對這些人進行了清剿和約束，但思想是無法被完全斷絕的，他們也不知道會不會還有其他類似的外星文明再次對地球進行侵略。為了應對未來某天可能迎來的新一輪災難，他們必須保證可以一直控製他們所擁有的，月球人留下的超凡武器。

“天龍人是柴火，可以啟動和控製古代兵器對抗外星文明的柴火。為了儘可能補充純粹的柴火但又不造成額外的權力爭奪與分裂，天龍人內部選擇了一部分棄子，將他們養成了不會思考的廢物。當再次迎來可能的文明入侵時，他們就是唯一的抗爭保障。”

“是不是很奇妙？和你，還有羅傑聽到的故事版本完全不一樣呢。那麼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相呢？”帕米納斯愜意地抿了口茶。

紐芬蘭犬的眼神逐漸變得呆滯。

“在你們所知的另一個故事版本中，月球人的信徒們相信終有一日他們會在太陽的帶領下迎來自由的救贖。巧合的是，我不久前剛好找到了太陽。”沒顧及可憐小狗混亂的大腦，帕米納斯繼續砸著重彈，“貝加班克有告訴過你，動物係果實都擁有自己單獨的靈魂嗎？其中一顆動物係果實裡就藏著太陽，天龍人一直在尋找它，並在圖鑒裡把它偽裝成了一顆超人係果實。”

“這顆偽裝的超人係果實被超人係果實愛好者BIGMOM收集到了，但她覺得沒什麼用，就作為友誼象征送給了我。我把這顆果實放在了龐克哈薩德，結果你猜怎麼著？在我離開龐克哈薩德回到G1支部的短短數個小時內，我忠誠的研究員就鬼迷心竅地偷走了它。”

“在我的地盤裡，它竟然能夠誘惑我的人帶著它跑掉，這種影響力實在是太可怕了，不會有人類能夠拒絕它。”

帕米納斯最後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所以我的想法是，你去找到這顆果實，想辦法吃掉它，然後來做我的盟友。這樣你能夠如願得到貝加班克的幫助，大概還能夠擁有神奇的號召力，可以儘管去實現自己想要實現的偉大事業，而我也可以抓住太陽。這是雙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