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挖坑自己跳 皇帝看她猶豫,怕……(1 / 2)

皇帝看她猶豫,怕她拒絕:“你不用看其他人,這事你自己做主!”

“陛下明鑒,臣女怕難當重任!”聽她如此回答,白太醫心中一寬,總算是知道自己跟文元學得那點三腳貓醫術上不得台麵。

白芨繼續說道:“臣女醫術淺陋,若是……若是陛下的侄子有個長短……怕連累阿爺和兄長!”她小心地看了祖父一眼,祖父的麵色變幻,她看不出他的喜怒。

世子這病都無力回天了,誰還真指望你一個小娃娃能治好他,不過求個安慰罷了:“隻要你答應,不論寡人侄子最終如何,都恕你無罪!更不會牽累兩位白太醫,你自可放心!”

有這保證在,白芨便沒有了後顧之憂,立馬磕頭領命:“臣女願意!”

孫女這聲願意入耳,白太醫感覺自己瞬間老了十歲,這要他如何跟自己兒子和死去的老伴交代!

白芨這一聲願意,皇帝自然是眉開眼笑。

“甚好!你先回去聽旨意,寡人還有些話跟你阿爺說,你去吧!”皇帝讓小黃門把她送回白家。

出門的時候,她沒有來時那麼緊張,回頭看到世子府的匾額,再記了記這府邸的位置,尋思著回去問問兄長這是哪位世子以及打聽打聽世子的病情,也好早做打算!

“白卿之孫果然出色!白卿莫憂,寡人定然會好好補償於她,寡人立刻賜婚,明晚就過府,立馬封世子妃。寡人可寫下明旨,將來京墨百年之後,她若無子嗣,寡人允其再嫁。這樣可好?”

白廣白知道皇帝能做到這個份兒上,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且也算是替白芨考慮了。作為臣子,實不能要求再多。

罷了,丫頭自己答應的,事已至此! 也是命!

“微臣替孫女多謝陛下厚愛!”白太醫拱手跪拜下去,腿腳沉重。他也說不出明晚太急這樣的話來,世子目前的情形,皇帝沒有說今晚過府,已經是最大的體諒了。

白芨回到家中,異常興奮,拉著兄長和嫂子聊了起來。

“世子?”白文元一聽這個詞兒頓覺情況不妙。

“對啊,阿兄,我是不是很厲害?”白芨尚不知自己大禍臨頭。

白文元恨她不知事態嚴重:“阿芨可知這世子梁京墨是何許人?”

“竟是梁京墨嗎?”一聽是這個藥罐子,白芨也是有點心慌。

溫和的白文元著急了,戳了白芨的額頭:“我的傻妹妹,這大梁得病的世子除了梁京墨還能是誰?哎呀,你……這可如何是好?”

白芨摸著被戳疼的腦門,嘟著嘴,辯解:“這不是還有庸王、乾王、福王等等十多位王爺家也有世子呢嗎?阿兄怎麼就覺得定然是靖王世子梁京墨呢?那府邸的位置確是靖王世子的府邸?”

“你剛才說了,當今陛下在場!各位太醫署醫官也在!大梁哪個世子生病能得當今陛下親臨!再說是在昭陽門街的世子府!定然是大梁獨自開府的世子梁京墨無疑!”白文元惱這妹妹不知天高地厚,竟攬下這等禍事。

白芨見向來冷靜的阿兄如此神色,忙道:“阿兄莫急莫怕,皇上答應了,若是治不好,定然不會怪罪於我和我們白家的。”

溫文的白文元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傻妹妹真是天真的可以!

“夫君彆急!”白章氏勸了白文元一句,拉著白芨的手:“阿芨,皇上的意思怕不是讓你醫病那麼簡單,是想讓你嫁入世子府!”

白芨聽了這話,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時愣住了!

先不說她與這梁京墨並不認識,更彆說這梁京墨是鄴城有名的病弱:“怎麼會這樣?那怎麼行,那梁京墨克妻啊!”

她才十八歲啊!天哪,她剛才頭腦發熱,一不小心把自己給埋了!而且,還埋得很深,拔也拔不出來了。

“聖旨到!”

這邊廂白芨還沒有和兄長嫂子商量出一個對策,那邊廂已經有宣旨太監來了。

白文元立刻吩咐去院中擺香案,白章氏趕緊讓貼身侍女去取荷包。

白家中庭,老槐樹下,香煙嫋嫋,白文元領著白芨及家中眾人跪下接旨。

宣旨太監開始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製曰:

“茲聞太醫署令白廣白之孫女白芨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太後與寡人聞之甚悅。

“今靖王世子梁京墨,適婚娶,當擇賢女與配。

“值白芨待字閨中,與世子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許配靖王世子為世子妃。

“靖王世子百年之後,若世子妃白芨無所出,特準其另嫁。

“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鹹使聞之。

“欽此!”

從字麵“皇帝製曰”看,這是由皇帝親寫的賜婚詔書,如此優待女方家,大概也是絕無僅有的了。

可這天底下,哪有這種占大便宜的買賣!其中的苦楚,白家人自知。

“沒想到我們白家接到大梁的第一份聖旨竟然是你的賜婚。看這聖旨的內容,想來阿爺已經把能爭取的都給你爭取了。” 白文元對這唯一的妹妹向來是寵愛有加,從小無論她闖了什麼禍,都有他擔著。

小時候,她與彆人打架,他這個做兄長的,帶著禮物一家一家去道歉。

可現如今,這禍事連祖父都無能為力,他又能如何:“準備婚事吧!”

“可才一日,如何來得及?!”白章氏此刻也是亂了陣腳。

小姑子的嫁妝雖然早有預備,可其他的物件也得準備起來。一日時間,無論如何都是不夠的,更何況小姑子要嫁去的還是世子府這樣顯貴的宗室王侯。

這小姑子的女紅不行,怕是連自己的嫁衣都沒有繡好。就算出去買,嫁衣也是要趕製的,可一日工夫,哪裡來得及?

正焦頭爛額,門房來報,內務府的人來了。

內務府得了聖諭,需立刻趕製各種婚儀用品,尤其是這新娘嫁衣,待得聽聞詔書已宣完,就迫不及待地來了。

來的幾人很有眼色,沒有收荷包,辦事利索,量了白芨的衣服尺寸就走了。

如此一來倒是給白章氏解了圍。

白子芩抱著聖旨,猶自發呆。

半夏看姑娘這樣,很是擔心,莫不是因為昨日沒吃東西,今日才做出這樣的傻事來?

一日前。

白芨看著碗裡紅得發亮的紅燒肉,咽下一口口水:“半夏,你知道可以觸摸的痛苦是什麼嗎?”

半夏憂傷的看著自家姑娘,又鬨絕食為那般:“奴婢不知!”

白芨扶著腰:“就是覺得肚子都餓扁了,一摸腰上還是有一坨肉!”

半夏趕緊勸:“姑娘,那你就彆節食了。晚飯都快涼了!奴婢看著姑娘這樣挺好的。白白嫩嫩的,誰家姑娘的皮膚有姑娘你這般白裡透紅!”

白芨閉著眼把食盤推開:“不行,再過半月就是女兒節,這一次我絕不能輸給柳歸雁!我的腰一定要比她小半寸!”

半夏搖頭歎息,得,今天晚上不用睡了,又得給姑娘準備宵夜了!

可姑娘半夜沒叫宵夜,愣是餓了整整一日,今日早上也隻喝了小半碗黍米粥。

現如今便出了這樣天大的事,定然是沒吃飽惹的禍,她趕緊去尋摸了一盒子核桃來,拿著核桃夾子夾著核桃,挑核桃肉給白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