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雙雙把家還 被梁京墨氣得一佛……(1 / 2)

被梁京墨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白芨不願意回自己院子,嘟著嘴巴頂著日頭逛府邸。

半夏小心翼翼地跟著自家姑娘。天這麼熱,姑娘可彆中暑了!

不逛不知道,一逛嚇一跳!

這世子府簡直漏得跟篩子似得,單說門禁這一點,白家後門和側門至少還有個婆子看著。

這裡倒好,毛都沒有見到一根,開門就能到後巷,鄴城沒到可以不閉戶的程度吧?!

這真要有點什麼,那小偷進來逛逛世子府,豈不是跟逛菜場似的。

白芨自言自語:“這後院的管事要不要換一換?”

半夏眼珠子一轉:“為什麼要換?以前在家的時候被拘著,出門一趟多麻煩,現在嘛,世子妃想什麼時候出門就什麼時候出門,豈不便宜?”

“哎呀,半夏,你真是太聰明了,帶你陪嫁果然是帶對了!” 可不是嘛,世子妃這份差事反正她也是當不長的。

祖父說金針之術可以延他一年半載的性命,這一年半載之中,她是要住在這府邸的,若能自由進去,豈不便宜!

等著梁京墨百年之後,她就可以自由了。

既然如此,這世子府的門禁嚴不嚴什麼的關她何事?

這世子府的中饋意思一下就行了,那麼較真作甚?她一個小小的太醫孫女得罪府裡一圈人,以後在世子府裡一年的日子如何能好過?

她雖不是商賈之家出生,但不上算的買賣自然是不能做的,這個她懂!

靖王夫婦不住這,她也省了許多事,若不是要日日麵對那陰陽怪氣的梁京墨,就無人管束這一點,她的日子倒過得比在白家還自在些。

當然,壓力也是有的,那自然是梁京墨。

皇帝幾番差太監來傳明旨,要她治療和照顧梁京墨,她豈敢怠慢。

當今陛下對這侄子可真是重視,這種跑腿的事兒找個小黃門就是了,每次都是內官太監來。她每次看到出現在世子府的太監時,心就慌!因為她打賞的金瓜子真的不夠用了!

想到這事兒,白芨問:“半夏,你可知道我的嫁妝收在哪裡?”

“就在咱們自己院子裡,世子妃不用擔心!”這府邸這樣子,半夏也擔心小姐的嫁妝,那可是姑娘以後要嚼用一輩子的,萬一被人摸走一點,可不是玩的,好在老太爺思慮周全:“咱們自己院子世子妃放心,定能守得住!長生家的是老太爺專門給世子妃挑的,可能乾了。昨日咱們院子裡的小廚房就開灶了,等明日暖好灶以後就能給世子妃做好吃的了! ”

“好!我們不逛院子了,去開個箱籠!”白芨記得嫂嫂給準備了些碎銀子,原本是給她零花用的,現如今得去找出來備著,萬一內官太監再來,她總不能給個裝大子兒的荷包。

半夏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衣服都濕透了,太好了,總算可以回屋子了!

……

梁京墨這次醒的比較早,醒來的第一句話是:“世子妃在乾什麼?”

問完他便拿著一卷書,翻閱著,也不知道有沒有看進去。

硯書低頭一笑,殿下這是關心世子妃呢?還是怕世子妃又闖禍?

今日世子妃的表現,應該是非常讓人放心:“從咱們這兒出去之後,世子妃在府裡轉了轉。倒是沒什麼異常,就是在西側後門盤桓的久了些,但並未做什麼。然後就回荷鼎院了,內官來時領了陛下的旨意和明日歸寧的回門禮,然後一下午一直在收拾嫁妝。”

梁京墨丟下書卷,來回走了幾步,索性走到窗邊:“就她那點嫁妝,能收拾一下午?“

“這一下午可收拾不完!這回婚事急,三書六禮都在一天完成。聘禮是陛下安排內務府準備的,白家兩位太醫都是實在人,全添在嫁妝裡抬進府裡來了。真要細細收拾,得有十天半個月!”

“本殿的婚事那一次不急!怎麼這次陛下倒是破費了。”還連回門禮都給準備好!白太醫果然與彆家不同些。

“殿下這一回的確比以往都凶險,連白太醫都變了臉色。其他那些沒有眼力介兒的太醫都吩咐準備後事了!自然是比以往幾次更急了一些。至於陛下,想來也是年紀大了,也是有些著急了。世子如今這樣,他想來是想花錢買個心安吧!”硯書看著五大三粗,實則心細。

梁京墨一手扶著窗欞,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著窗欞:“這話不對!陛下花錢買心安不假,但原因卻是不同。白太醫伺候陛下十多年,陛下的身體一直是白太醫調理的。陛下當初南征北戰,身上的傷可落下不少。一疼起來什麼藥都招架不住,能指望的隻有白太醫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銀針。現如今,對這樣的功臣陛下沒有褒獎,反而要了人家孫女來給本殿這個生死一線間的世子爺衝喜,陛下心裡自然是過意不去的,多給些嫁妝豈不應該。 ”

“殿下說得極是!不過白家實在實誠,全給抬進了世子府!”世子府的還不都是皇帝的,白家真是實心眼。

“白家兩位太醫是疼咱們這位世子妃,大概是希望著:就算本殿死了她也能有好日子過吧!不過,宮裡的東西多半華而不實,你去問一聲,看看她缺什麼?”梁京墨善心大發了。

這個不用打聽硯書也是知道的:“小的琢磨著,世子妃應該缺金瓜子!”

“她就這麼喜歡錢?”本就不是書香含韻的女子,長得還略胖,再喜歡錢,豈不市儈?這世子妃的架子如何端得起來?

硯書趕緊解釋,不能給兩位主子添堵:“殿下誤會了,宮裡的內官昨日來了三次,今日內官雖隻來了一次,可內務府因著送東西也來了不少人,每次還都是不同的人,世子妃自小長在白家,人情來往的規矩都懂!白家也準備了些不少打賞之物,小的還得了幾串大子兒呢!”

“給你?幾串大子兒?就這樣的還算懂規矩?”世子身邊的親隨,他出門得的賞錢至少也得是銀錁子。就說怎麼半夏如此沒規矩,原來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硯書趕緊補充:“世子妃給小的的時候說了,自家人來日方長,以後小的娶媳婦的時候世子妃再給小的給補上,她留著金瓜子給宮裡來的人,說是不能薄了殿下的麵子。”

“拿金瓜子賞人,麵子是夠了。她那些金瓜子想來是曆年陛下賞給白太醫的,她拿這些賞給內官們,陛下若是知道了,定然說我們苛待了她。陛下這回既貼聘禮又貼回門禮,對這白家還是挺看重的。”梁京墨開始琢磨,得有所表示才行。

硯書暗自嘀咕,陛下不看重誰也不能不看重白太醫啊,那是能活命的人!

梁京墨略思索片刻,道:“你去庫房拿些金銀錁子給她,我記得去年宮裡賞過一箱金葉子,你去整理整理,都拿去給她!”

梁京墨揮手。

硯書拱手告退,忍笑,下去辦事了。

自從世子妃來了府上,這殿下的行為真是日日出新,今日這話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其實就是不想承認自己對世子妃不一樣吧!

殿下這樣人的,何曾在意過彆人怎麼想。

他都娶過三個世子妃了,什麼時候注意過打賞人的金銀錁子這種小事,看來殿下對這位世子妃確實是不一樣的。以後的日子,怕是還有得看呢!

硯書也希望這位太子妃能活得久一些,最好能活到他娶媳婦。

……

半夏打開硯書送來的六七個盒子:“世子妃,你快來看!這些金銀錁子可真好看,有海棠花的,筆錠如意的、八寶聯春的,還有間金葉子的!”

白芨疑惑:“嫁妝裡還有這些?這嫁妝單子我沒看全,早知道有這些,我也不用翻碎銀子。”

半夏笑:“這是硯書剛送來的!”

“硯書送來的?”是梁京墨讓送的吧!打一棒子給個棗!他以為他是誰?

可他怎麼知道她缺這東西?不用想也知道,這必然是硯書說的!

哎,真是的!明兒梁京墨還不知道有什麼話等著她呢!明日,就算他說再難聽的話,她也一定要忍著,白芨多想了幾遍,給自個長個記性。

不過,這些金銀錁子嘛,不用白不用!

白芨瞄了一眼,扒拉了幾下,說道:“把八寶聯春的收起來,這會兒用不上。海棠花的你裝一袋,明日回去時給我嫂子。你自己也裝一袋,等你將來出嫁時,放在箱子裡也好看。去了婆家逢年過節送給小輩們也喜慶。”

“世子妃又捉弄人!”半夏臉都紅了。

白芨舉著幾顆海棠花錁子,在半夏麵前晃:“不想要啊?”

“自然是要的!奴婢又不傻!”半夏找了個荷包裝好。

白芨再吩咐:“將那筆錠如意和著一些碎銀子裝幾個荷包備著。金葉子是定量的,你先留著,以後出門可以花,比帶銀子省事兒。”

“奴婢都記下了!世子妃早些歇下吧,明日精神頭也能好些!”半夏把東西都收了起來,拿起扇子給白芨打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