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什麼的要人命 一路走走停停,……(1 / 2)

一路走走停停,這幾日,白芨儘量避免住店,能在馬車裡過,就直接在馬車裡對付著過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著急趕路呢!

可梁京墨心裡清楚,她隻是想避開他。

可其實,自那日在溫泉之後,他也沒有再做什麼,最多隻不過摟著她睡,畢竟秋日,夜晚已經寒涼了,相互取暖而已。

哎……為什麼這事兒跟昌平說的差那麼多呢?若真按昌平說的,她此刻不應該對他關懷備至,死心塌地了嗎?

為什麼她老是防賊一般防著他?

他到底是哪裡做錯了?想找個人問問,但昌平遠在漠北!不如讓小鴞跑一趟,順便問一下漠北的情況,這也算是軍情,嗯,就是這樣沒錯!

計議一定,他便安心不少。

然後,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無論如何,得先自救再說,總不能一直由著她避著!

“咳,咳,咳!”梁京墨用袖子掩了口鼻,咳嗽了幾聲。

白芨聽他咳嗽,立刻丟下手中的話本,給他切脈:“怎麼又咳嗽了,這幾日不是已經好了嗎?”

出來這些時日,用的是藥丸,並未見不妥,是以,她更確定梁京墨這些年的頑疾必然是中毒無疑。

出行以來,這病症原本一日輕過一日,怎麼今日反倒咳嗽起來?定然是他數日前太過事無忌憚了些!

梁京墨平了平氣,緩了一緩,才道:“無礙,想來是夜裡著涼了!”

倒也是有可能,天氣已經逐漸轉涼,她昨晚在馬車裡睡得也有些涼,跟半夏擠擠才暖和了些。他是一個人睡的,倒確實有可能著涼。

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沒有發熱,可他本身有病在身,輕忽不得。

“管家,拿輿圖來!”白芨接過硯書遞上的輿圖,正看反看看了半天沒看明白。

梁京墨指了一處:“我們在淮陽城附近!”

“好,我們就去淮陽!”白芨將輿圖還給硯書。

改頭換麵升級為嚴管家的硯書收好輿圖,心情大好,這一下世子爺不會跟他搶馬車了!他駕著領頭的馬車挑了大道,朝淮陽城而去。

路越行越寬,也越來越平穩,白芨想著進城之後,他就能好好休息幾日,不過,也要改裝扮。

白芨朝後麵的馬車喊了一聲:“半夏,來給我三姊挽發!”

白芨嫣然一笑,梁京墨開始有點後悔剛才咳得那幾聲,果然,未經籌謀的策略是不周全的。

……

淮陽是江淮大城,數千年前曾經是大齊國的都城,自然不是一般的城池可比,入眼甚是繁華富饒。

白芨掀開窗子往外瞧去,於千萬人之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眼中頓時流光溢彩,雀躍地喚道:“扶蘇!表哥!”

路邊一人,聞聲抬首,卓爾不群清新俊逸,隻是溫文爾雅的氣質中染了曆經世事的堅毅,顯得比兩年前更沉穩了一些,自然也是更加吸引人了。

半夏也望見了路邊的人,臉色一變,自家姑娘不會又要做蠢事吧?如今姑娘已經嫁人了,世子的眼神看著可不太好呢!

梁京墨自然也是看見這人了,竟還是個熟人,百裡扶蘇!此人在鄴城小有名氣,鄴城第一公子,近兩年才銷聲匿跡,原來此人竟是在淮陽。

梁京墨對硯書道:“停車!”

白芨立馬想下車,卻被梁京墨一把抓住,對著車外的人吩咐:“半夏,你去請表少爺!管家,你給表少爺讓點地兒!”

“車內這麼寬敞!你讓我表哥跟硯書一起坐?”白芨柳眉擰了擰,再說,後麵還有一輛馬車呢!

梁京墨捏著嗓子,放柔聲音,演上了:“我的傻妹子,三姊這樣做自然有三姊的道理!車內都是女眷,我與你表哥既不沾親也不帶故,如何能與其同坐?他坐在前麵,你們一樣可以說話!久彆重逢,你定然是有一肚子話想說。我這是體諒你,你竟不領情!”意思是隻能讓他在駕車的位置上坐一坐。

“誰說不沾親帶故,我們拜了堂成了親,我的表哥不就是你表哥!”白芨見不得他如此撇清,表哥看著神情疲憊又十分焦急的樣子,定然是有事。

有一點,梁京墨倒是說得沒錯,兩年多不見,她實在有許多話想問。

梁京墨一聲歎息: “難為夫人還記得已經拜堂成親了!”

這話若在往日,白芨自有話懟回去,可今日見到百裡扶蘇,確實有些心虛,竟一時無話。

而梁京墨是何等聰明之人,她這一反常態的沉默,他自然能琢磨出些許門道。

……

哎……青梅單戀是惡疾,病入骨髓無藥醫!

誰年少的時候,不做那麼幾件蠢事呢?

深閨女子,最容易見到的外男便是表哥,是以古往今來,多多少少的青梅表妹把竹馬表哥放在了心尖,這本也是人之常情,而白芨隻不過恰巧也是其中一員罷了。

更何況,百裡扶蘇在鄴城六年便霸榜鄴城第一公子六年,多少門閥世家的貴公子們都難敵其卓然風采,一手醫術出神入化不說,貌比潘安,才高八鬥,一顆七巧玲瓏心怕是那比乾也是比不上的。

隻是他向來淡泊名利,不愛功名,隻喜暢遊山水之間,為這天下千千萬萬的貧苦百姓解除病痛。白芨口口聲聲想要的周遊天下,懸壺濟世,也便是由此而來。

其實,白爺爺白廣百剛帶孤苦無依的百裡扶蘇回到白家時,白芨是不怎麼待見他的。她初一見他,以為他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孩,心中怕他搶了祖父和兄長的疼愛。

直到有一日撞見他洗澡,這才明了,自己的猜測純屬胡思亂想,又因此為自己所作所為生出了些歉意來,於是便刻意討好,這才緩和了兩人的關係。

百裡扶蘇比她年長幾歲,這個妹妹雖然淘氣了一些,但她心地純淨,又是真真切切對他好,日複一日,自然溫暖了他那曆經人世淒涼的心,倒是比跟文元兄長更親近些。

一來二去,百裡扶蘇對她多有看顧,白芨倒是多了個疼她的兄長。女學的功課不會時,還能找百裡扶蘇捉刀。

彼時,她在女學過得甚是不如意,又是個爭強好勝的性格。

她若是聰明些,在那些女孩說她們將來要嫁給百裡扶蘇,讓她給百裡扶蘇送書箋的時候,她就應該收了好處,燒了書箋。

可她卻是個直來直往的性子,直接跟她們大打出手,明確告訴那麼對百裡扶蘇瘋魔了的女孩子們,最好斷了這個念想。

最後她便被女學除了名,還氣走了家裡請來數位的夫子,名聲也就那麼一落千丈了。

百裡扶蘇雖疼愛白芨,卻不似白文元一般縱著白芨,自來是跟白爺爺一個鼻孔出氣的,恨鐵不成鋼:“你就不能好好與人相處,到處惹事生非!你看看,偌大一個鄴城有幾個人喜歡你!教了你這麼些為人處事之道,竟是一點也沒有學進去。你現如今這樣的名聲,長大以後可要怎麼辦?”

白芨想著不用去女學了,更不用天天聽著夫子嘮叨,反倒開心:“我又不是那圓形方孔兄,怎能讓人人都喜歡我?!”

聽得百裡扶蘇直搖頭,哎……她這樣的性格,需得找什麼樣的夫家才能不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