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當了一回白大夫 既然梁京墨替……(1 / 2)

既然梁京墨替她答應了,回去跟祖父也有個交代,不是說出嫁從夫嘛!如今,就算她去診病,又有表哥看著,不是孤男寡女獨處,或許這個多事的梁京墨(=“梁三姑娘”)也會在一旁看著的吧。

如此大庭廣眾之下,應該可以的吧?!這樣子阿爺應該不會打斷她的手腳吧!

想明白這個,白芨便有問題想問百裡扶蘇,猶豫著應該叫表哥,還是應該叫扶蘇?白芨看了一眼等著看好戲的“梁三姑娘”,而“梁三姑娘”團扇遮麵,無限嬌羞,卻不放過白芨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他裝得倒是像,一會兒這個樣子下馬車,會不會把表哥的魂給勾了去?表哥最喜歡嫻靜溫柔的女子!

啊啊啊,為什麼竟有些在意這“梁三姑娘”的眼神,為什麼她竟思考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不行,老娘出嫁了依然可以我行我素!憑什麼習慣了的事情要更改?

不喜歡就休了老娘,也好方便老娘改嫁!

白芨現在想想當初梁京墨說:“改嫁的時候,如果還是小黃花會被人認為有病”。如今看到表哥,她卻覺得自己已經是昨日黃花,再也配不上表哥了,心塞!自己當時肯定是有病才會相信梁京墨的鬼話!

一想到這裡,她就頗為不爽!

眉眼官司打完,白芨終於下了個決心,還是按老習慣叫。愛誰誰!

“扶蘇,你這位摯友傷在何處?” 話一出口,這聲音溫柔的連她自己都吃了一驚。果然,表哥在她心中永遠是不一樣的!根深蒂固!

“梁三姑娘”眉腳一挑,思索這個小妮子何時這樣溫柔地跟他說過話?! 沒有!就算騙他哄他吃藥,也沒有這麼溫柔過。

他眼睛一眯,看得白芨有些發毛,這是又生氣了!老娘還不爽呢!白芨無聲道:“不是你自己答應要去的,自然要問清楚病情!這會兒又生什麼氣!“

“梁三姑娘”看她紅唇在動,讀著她的唇語,精通唇語的他第一次沒有讀出來她到底想說了什麼?隻看到她的紅唇嬌豔欲滴,然後,他完全失控地想入非非。

這個時候車外百裡扶蘇的聲音響起:“他是右胳膊受了傷,如今手沒法動了。骨接好了,外傷也治療的差不多了,可惜經脈難愈。此番,也算他運氣好,竟叫我碰上了阿芨,若阿芨能用金針幫他過一遍手少陽三焦經,他的手定然還有救。他博學廣記,剛中了進士,如若右手廢了,仕途定當受阻,豈不可惜?”

“梁三姑娘”略一思索,道:“剛中進士,淮陽城,莫不是上官公子,上官玥?”

梁京墨竟接了話,白芨有些吃驚,他這病弱世子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嗎?竟認得淮陽的新科進士!

“表姐竟認得我這友人!如此,倒也便宜!”百裡扶蘇對這“梁三姑娘”的來曆起了疑。

“上官家在兩淮頗有名望,上官玥七歲能詩,十歲作賦,妾是適婚女子,自然是多關注了一些,扶蘇見笑了。” “梁三姑娘”演得不要太入戲:“不知,上官公子是如何受得傷?”

“少女懷春人之常情!何來見笑一說,表姐莫要拘泥!”百裡扶蘇話裡話外倒是把她當表姐來待了:“正如表姐所言,上官家在兩淮頗有威望,是以淮陽城城主將本城的鹽務交給了城丞上官弘文大人,這位上官大人正是阿玥的父親。數日前,他跟隨上官大人處理鹽務時,為救一小兒,胳膊才受了傷。”

淮陽的鹽務竟不是城主在主理!看來這上官家定是要好好住一陣子了,“梁三姑娘”道:“如此看來,這位上官公子不僅文采風流,更是愛民如子,此番若能得陛下授官,將來定是百姓的福音。不知阿芨妹妹能否將上官公子的手治好?”

白芨斜乜了他一眼,要不要這麼入戲?

撇去梁京墨的參合不提,白芨自己心中打定主意,這個上官玥倒是個好的,的確應該好好治,說道:“定當勉力為之!”

隻是,若隻是複診,表哥定不會焦急,他自來穩重,處變不驚。入城初見他時,他那焦急的神色做不得假,定是還是有什麼其他的!隻是他既然不說,她現在也不好問,若是他願意告訴她,之後定然會說。

白芨把隨身帶的金針拿了出來,用梨花白細細地擦著。

“用梨花白洗針,阿芨這主意倒是不錯!”聞得酒香的百裡扶蘇由衷讚了一句,金針不宜過火,這也是金針術甚少的原因之一,用烈酒擦拭實在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梁三姑娘”則是故意消遣她:“罪過罪過,裂繒毀璧!”

敢說她暴殄天物,也不想想他自個兒的小命是怎麼回得陽:“一壇酒而已,大不了以後還你兩壇!你可以喝一壇,倒一壇,也好讓你裂繒毀璧一回!省得你日日惦記!隻是,你且得好好保住你的小命,這樣才有機會等我還你酒啊!”

“梁三姑娘”淺笑:“如此,承阿芨妹妹吉言,我必定要長命百歲!”

白芨瞪他:“你放心吧,有我在,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小妮子真是放飛了,口氣不小:“是嗎?”

白芨:“是的!彆人我是懶得理會,不過因是三姊,我自然不能藏私,我告訴你最簡單的長壽秘決——保持呼吸……不要斷氣!”

“梁三姑娘”:……

百裡扶蘇淺笑出聲:“兩年未見,我家阿芨還是一如既往的淘氣!虧得是自家表姐才不與你生氣。”

誰說自家表姐不生氣?這一聲“我家阿芨”氣得“梁三姑娘”忘了呼吸,要斷氣了!他漲紅了臉,顧自坐去車廂一角,不再離白芨。

白芨報了四字之仇,正快意!聽著表哥說“我家阿芨”,心裡暖暖的。

“梁三姑娘”則越來越生氣!

好在上官家已經到了,“梁三姑娘”這才變了臉,繼續演他的團扇遮麵,一臉嬌羞。

上官公子約莫未到二十,白麵書生,穿一身一塵不染的月白色儒袍,因有百裡扶蘇在一側,樣貌就顯不出彩來,但一看就給人十分正直實在的感覺,就是神色有些抑鬱,想來是因為傷手的事煩惱。

他早已就候在門外,看百裡扶蘇帶了兩位風格迥異的美貌女眷,麵露詫異,但很快恢複如常,將一行人請去上房,自有小廝安頓車馬。

白芨隨著眾人往內走,沒有心情欣賞上官府書香門第的文雅之氣,倒是對著上官玥的背影愣了一愣,這人的背影竟跟他時常夢到的那人有些像。她夢裡的那人最喜歡的也是穿一件月白色儒袍。

“梁三姑娘”不動聲色地快走幾步,牽了白芨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

白芨吃疼,瞪了他一眼。

“梁三姑娘”覺得危機感很重,這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他省心。這小妮子出了鄴城,絕對是放飛自我了。

昌平教他的方法完全不管用,她這哪裡是一副死心塌地的模樣,她明明還是那副想著早日改嫁的樣子,似乎還比以往更急切了一些:“阿芨妹妹,你都快撞到人後背上去了!”

這家夥怎麼這樣,她不過是有些好奇而已。他這樣說,仿佛她已經是那一枝出牆的紅杏,而他已經證據在握一般。

這人!這人! 這人就是一天不欺負她,心裡過不去!

白芨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假笑:“三姊放心,我的眼睛長在前麵呢,不像有些人長在頭頂上!”

她們兩人的調笑,讓本來因為終是錯過了一些事而感到不快的百裡扶蘇轉了頭,白芨頓時低頭沉肩含胸看腳,百裡扶蘇的嘴角頓時有了笑意。

百裡扶蘇居然隻要一個眼神,就能讓她從刺蝟變回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