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你沒有輕重嗎(2 / 2)

傷不了他的性命,甚至藥效幾天後就會自行消退。

可惜。

遂禾在他身側坐下,伸手將昏睡不醒的劍修摟入懷裡。

想必是妖王下的藥起了作用,他的麵色明顯比先前蒼白,身體微微發顫,像是進入了一場永無止境的夢魘。

遂禾垂眸,沉沉叫了他幾聲,見他沒有反應,這才微微放心。

她停頓片刻,輕聲道:“師尊的傷不能再拖,還請師尊見諒。”

她說著,開始解祁柏的衣衫,他的衣服繁複,布料是極品月光絲製成,即便是夜晚,把布料放在掌心,也能看見絲絲縷縷的微弱光澤。

解開腰帶,她的手卻忽然頓住,久久沒有動作。

加重痛感?

祁柏雖為劍尊,但他這具軀體顯然不似劍一樣刀槍不入。

妖王給祁柏下的藥雖然差強人意,但對她未必沒有好處。

遂禾凝視著祁柏顫抖愈發劇烈的身體,有一瞬的出神,但很快又被劍修難以遏製的□□拉回注意力。

她才眨了下眼,慢慢掀開他的層層衣襟。

妖王在他腹部留下的爪印很大,隱隱有化膿的趨勢,在他平坦結實的腹部上格外觸目驚心。

“師尊,你忍著點,會有些疼。”

祁柏昏睡著,她便自顧自說完,單手打開止血的藥瓶,另一隻手拿著用來擦血的帕子,邊撒藥便耐心地幫他擦拭傷口。

不知道是妖王的藥起了作用,還是他生來就這麼怕疼,她隻是拿布輕輕擦了一下,他就痛得不可抑製,仗著自己神智混沌,一個勁兒往她懷裡擠。

她原本漫不經心,有一下沒一下地幫他上藥,被他這麼一鬨騰,不得不騰出一隻手攥住他的手腕,低聲道:“彆動。”

他仍舊沒什麼意識,大約是疼得太厲害,他亟不可待地尋求慰藉,竟不顧自己的傷口,側過身體,沒被桎梏的手不由分說攬住她的肩膀。

腦袋也順勢枕在她的肩膀,粗重喘息著。

這個姿勢他是舒服了,卻苦了遂禾。

傷口被他嚴嚴實實擋住,殿內燈光昏暗,她便是有修者得天獨厚的五感,此時也是兩眼一抹黑。

她擰了下眉,心中有些厭煩,祁柏昏睡著,她自己一個人兀自演師徒情深的獨角戲,也實在沒什麼意思。

心中不耐,手上上藥的動作也失去了控製。

她幾乎強行往他傷口上抹了一把藥。

懷中人被藥效刺激,急促地喘息一聲,摟著她的胳膊瞬間收緊,脖頸被他鉗製著,無端令她感到窒息。

若是旁人便罷了,她和祁柏卻是不死不休的關係,脖子在敵人手裡,這讓她險些失去表情管理。

不等她有所反應,她聽見懷中人低啞著聲音說:“輕些,你手上力道沒有輕重嗎。”

遂禾一驚,以為他是清醒的。

她開始擔心方才同妖王的交談,雖說她一直扮演著好徒弟的角色,沒說過出格的話,但她明知他中毒,還能等上半晌,毒素都滲入傷口,才不慌不忙替他換衣,這個行為本身就充滿可疑。

她抿唇,垂眸看去,輕聲試探:“師尊,你很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