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鮫人本就是絢爛,令人趨……(1 / 2)

遂禾被迫半擁著神智不清的鮫人,隻覺得頭皮都要炸開了。

雖然她終於知道了祁柏的原形,一直以來困擾她的問題真相大白。

但這種時候,哭妖隨時可能去而複返,祁柏給她搞這一出!

何況祁柏做出現在的姿態,定然是意識不清的,倘若他中途清醒,見兩人肌膚想貼,依照他驕傲自持又擰巴的性子,還不知道要如何發怒。

遂禾頗覺心累,睜著眼生無可戀看著秘境中灰蒙蒙的天。

懷中鮫人貼蹭的動作忽然停住,冷冰冰的豎瞳逐漸放大渙散,屬於妖獸的野性褪去些許。

見他神智有回攏的征兆,遂禾忙道:“祁柏,你聽我說!這裡很危險,我們不能留在這裡。”

本以為祁柏能配合自己,好歹壓在身上的重量能減輕,然而他卻眯了眯眸子,挺直的鼻梁抵著她的下頜,鼻翼翕動,嗅聞一般。

“……”遂禾睜眼看著四四方方的天,麵無表情。

服了,早知那哭妖灑出來的紫霧會有這種效果,她說什麼也不會讓祁柏擋在她前麵。

她是有意等祁柏情動期不假,卻隻想借他情動期散發出的靈力波動渡劫,借勢突破,而不是真應了老道士的話,對這個日後不死不休的宿敵做些什麼。

眼下兩人困在這秘境中心地帶,沼澤裡還有那條巨蟒的屍體,隨時會吸引來惡獸,當真是坐困圍城。

不知道風麒那家夥躲在哪個犄角旮旯,現在催動主仆契約能不能把他叫過來救場。

她正思量脫困之法時,卻被祁柏難耐的呢喃聲打斷思路。

“好難受。”

遂禾愣了下,低頭對上他的雙眼。

這雙眼全然不見往日的清明和克製,變得曖昧混沌。

遂禾蹙眉,哄孩子般拍了拍他的脊背:“忍一下。”

妖族的情動期來勢洶洶,想平穩度過必須要提前準備壓製的法器和丹藥,祁柏的乾坤袋裡定然有這些東西,但他現下神智混沌,沒有他的允許,她沒有辦法從乾坤袋裡拿東西出來。

當務之急還是要讓祁柏恢複神智才是。

鼻尖的海水味越來越濃稠,遂禾咬了下牙,四肢百骸無端發熱,猜測自己是被祁柏影響了,再這樣下去,她很難不懷疑他們會就此折在這裡。

偏偏祁柏卻對兩人的處境全然不顧,他的魚尾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擊水麵,帶起層層水花漣漪。

他半闔雙目,沙啞著嗓子難耐道:“疼。”

“哪裡疼?”

遂禾下意識去找他身上的傷口,無論是巨蟒還是哭妖,對祁柏來說都構不成太大的威脅,方才和那隻哭妖也隻是短暫交手,他除了吸入一些奇怪的毒,應該不會受外傷。

祁柏喘息聲愈發明顯,他雙目微闔,低聲喃喃,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沒關係的。”

什麼沒關係?

遂禾尚沒反應過來,魚尾又重重拍打起水麵。

嘩啦一聲,遂禾被掀起的水花澆了滿頭。

遂禾抹了把臉,深吸口氣,還沒有做出反應,懷中的鮫人又湊上來,飛鳥投林一般汲取溫暖。

遂禾手忙腳亂桎梏住他,心中情緒翻湧。

她和祁柏之間關係莫測,本是不死不休的關係,若是沾惹情愛,的確不像什麼樣子,但貪欲算不得情愛。

不算情愛,怎麼能叫沾染因果。

心中胡亂地想著,遂禾仍舊沒有趁人之危的興趣,她想要脫身也不一定要為祁柏解毒,還是先拖著人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她默念心法,借著兩人所處之地水靈力充沛,接連催動數枚水柱。

水柱在她的控製下緩緩凝聚成蛇一般的形態,無形的水自如纏繞出他的絢麗魚尾,無聲鎮定鮫人躁鬱的情緒,試圖將兩人扯開。

隻是偏偏祁柏的感官仍然敏銳,他毫無征兆握住她捏訣的手,眼眸眯起,神色看上去比先前清明許多。

他察覺到身上纏連的數道水柱,長眉緊緊蹙起,魚尾不耐地擺動,想要擺脫身上的水柱,卻不得其法,便抬眼用一種危險的語氣說:“你在做什麼。”

遂禾是真被他折騰得沒脾氣了,壓著脾氣溫聲解釋,“師尊,我們需要儘快離開這裡,我帶你離——”

聲音戛然而止,本就出眾的劍尊變成鮫人,徒增東方神秘危險的美,他湊近她的臉頰,溫軟的唇緊緊貼著,纖長濃密的睫毛有一下沒一下在她的下頜掀起癢意。

鮫人本就是絢爛,令人趨之若鶩的存在,同族或許也不能免俗。

遂禾微微抑製住自己的呼吸,說不出是不想驚擾鮫人,還是彆的心理。

良久,祁柏啞著嗓音開口,倦怠地確認著什麼:“遂禾?”

遂禾愣了下,忙說:“師尊,你醒了?你情動期到了,乾坤袋裡可有相應抑製的法器——”

臉頰溫軟的觸感是鮫人驟然貼上來的唇畔。

平日裡清冷自持的劍尊此刻卻如同點名相邀,遂禾腦海中某根緊繃著不肯寸進的弦驟然斷裂。

她抿了下唇,眼簾微垂,一眨不眨看著懷中的人。

“師尊,我是誰?”

鮫人長眉時不時緊蹙在一起,顯然不好受,他又張開眼看她半晌,嗓音沙啞隱忍,“……遂禾。”

遂禾沉沉盯著他看了許久。清潭中數到水柱再次升起,形成一道隔絕窺視的靈力屏障。

屏障後,女修猛然翻身,將沒有設防的鮫人反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