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哪個舅舅?”(1 / 2)

三隻蒼蠅果然沒再圍著轉,楚絨對陳尋解決問題的速度頗為滿意。她在網上左挑挑,右選選,始終覺得這擋風罩過於累贅,陳尋不見得願意戴。這人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就愛耍帥。

楚絨的日子一如往舊地渾渾噩噩過著,隻是心頭有一些事壓著。

蘇堯沒再來找她了。

薑甜說,男人這種物種,就是三分鐘熱度,見一個愛一個,付出真感情才叫傻。

顧星說,蘇堯是個表麵好人,遠離是好事。

楚絨覺得現在的女孩頭腦真是清醒,一點都不被小情小愛絆著。或許有一天,她會被這倆女孩指著鼻子罵。

薑甜見楚絨又趴在桌上,睡了一個上午還睡,豈不是要睡傻了,就叫她出去走一走。

楚絨抬抬眼皮,不是很願意。

天一下子冷了,刺骨的冷。教室裡空氣雖渾濁,但勝在暖。特彆在角落裡,她安逸地舒心。

可薑甜哪饒得了她,連拖帶拽地將人拉了出去。

站在走廊先看了一遭,薑甜對楚絨說:“今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雪。”

楚絨並不想搭話,下雪乾嘛,更冷了。

本就不多雪的南方,近幾年下得越來越少。況且這邊下雪都是臨近春節的時候,她也懶得看。

薑甜還在看天,臉上是少女的期待,她問楚絨:“你知道在韓劇裡初雪有什麼含義嗎?”

楚絨搖頭。

薑甜諒她也不知道,自問自答道:“冬天的第一場雪,要和喜歡的人長長久久。”

楚絨沒什麼耐心地“嗯”了一聲,她並不信這些。牛鬼蛇神不信,綱常倫理不信,寓意期盼更是不放在心上。

萬事萬物隻要從人的嘴裡說出來,都是人賦予的含義。本就平常事物,非得整得神神叨叨,閒的。

薑甜知道楚絨這人無趣,可今日興致比較高,更是瞥見了在不遠處杵著的蘇堯。

她家與蘇堯家有些交情,逢年過節偶爾遇上一遇。

蘇堯是個什麼人呢?

披著羊皮的狼。

薑甜才不覺得蘇堯真心喜歡楚絨,隻是見到新鮮玩意的三分鐘熱度。

也不會有結果,蘇堯是不用參加高考直接出國讀書的,他家早早就做了這個打算。天差地彆,沒有接壤。

她用500塊,做了個人情,實在是值。

遊戲是蘇堯發起的,他是玩家。楚絨雖性子傲烈,但本身的差距過大,玩不過。

薑甜看著他們的彆扭樣,想笑。一個裝,另一個更裝。一個自以為沒心,另一個卻真的沒心。

遊戲誰輸誰贏,沒有懸念。隻是,她樂得看一場好戲。

薑甜告訴楚絨,蘇堯在看她。

楚絨的臉埋在圍巾裡,隻露著眼睛。睫毛顫了顫,她還是朝蘇堯的方向看了去。

視線對了個正著,楚絨先收回目光。

伴著上課鈴的響起,走廊裡的學生都急匆匆地往各自的班級趕。

楚絨跟在後麵,轉身的瞬間瞥向蘇堯。

他還在看她。

楚絨並不是理不清,蘇堯沒有錯,他隻是做了件跟所有人都一樣的事。

錯在她自己,接受不了,卻又無能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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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段橪破天荒地來找楚絨。

顧星看著站在窗外的段橪,一臉八卦地拽楚絨胳膊,“你哥和顧思可怎麼樣?”

楚絨抽回自己的胳膊,垂眸,加快將書往包裡塞的速度,並不想理會這個問題。

顧星仍不依不撓:“聽說這個元旦晚會,他們倆要一起表演節目。”

楚絨手一頓,裝作不在意地問:“什麼節目?”

顧星回答:“好像是朗誦,吧?”

顧星也不確定,道聽途說的。她說完,把視線落在楚絨身上,“楚絨。”

楚絨始終沒抬頭,隻“嗯”了一聲。

顧星動了動唇,終是什麼都沒說。

楚絨莫名其妙看了顧星一眼,拎著書包準備離開,“走了。”

楚絨整個收拾書包的過程,都落在段橪眼裡。

段橪親眼見到她把他買的那套卷子,毫不猶豫地塞進桌肚。

隨著從兩天一張到一周一張,本是想她試卷好好寫,提高正確率。可她卻直接找了借口,說卷子找不到了。

本來段橪信了,所以才來找她一起去重新買試卷。

小騙子。

楚絨快要臨近的時候突然放緩了腳步,察覺到段橪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她跟了一路,段橪走得很快,也沒回過身來跟她講話。

直至到家,段橪才站在門前低頭看楚絨。

她很怕冷,整張臉都縮在圍巾裡。在公交車上睡得不輕,頭發亂了一些。雙手插在校服衣兜,在一旁乖乖等著開門。

段橪冷聲道:“我沒帶鑰匙。”

楚絨聞言並沒有多想,轉過身把書包對著段橪,“包裡。”

段橪沒有動作,隻盯著楚絨的側臉。

手機閃光燈的光往下照在地麵上,打出的光照隻能看得模糊。距離太近,他都能聽見楚絨輕輕抽鼻子的聲音。

“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