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 被“前男友”抓住了(1 / 2)

柳夕顏故作高深點了點頭,想拉著江初月穿過人群,遠離這塊是非之地。

誰知還沒有走兩步,就聽到有修士問:“陽台尊者,這位是您的……爐鼎,呃,伴侶嗎?”

柳夕顏一個踉蹌,停了下來,她頭皮發麻,側目去看江初月。

他倒是沒什麼特彆的表情,似乎覺得那個爐鼎指的不是他。

“你問這做什麼,尊者的事情,還要告訴你嗎?”另外一個修士小聲訓斥他。

“就是好奇嘛,那小子長那麼好看,又是個普通人,指不定就是被練成爐鼎了。”

“就算是爐鼎又怎麼樣,合歡宗的修煉之術就是這樣的。”

“嘿嘿,那陽台尊者和孤光山的那位笛仙,就沒後續啦?”

兩人小聲討論的聲音被冷風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

柳夕顏被氣笑了,他大爺的,這群人比她還八卦!

“這是我徒弟。”她冷冷說了這句話,帶著江初月離去。

身後那些修士又小聲道:“不得了,和徒弟雙修嗎?果然是合歡宗的大長老,思想引領修仙界的潮流。”

柳夕顏是第一次這麼嫌棄自己的耳力好,這種汙言穢語總能傳進她耳朵裡。

還好江初月聽不見,不然他又要多想了。

她感慨地看了眼少年清瘦的臉頰,看到他纖長的睫毛上沾了幾片晶瑩的雪,睫毛顫動時,整個人像是琉璃一樣美麗。

好吧,他長這樣好看,被誤會成爐鼎,也情有可原。

天轉瞬黑了,寒風朔朔,柳夕顏從芥子裡拿出居住法器,挑了處平坦的地方一放,一間溫暖的小屋就憑空出現在塵南山森林中。

簡直比房車還要方便!

她滿意道:“我們在這兒停腳吧。”

這兒離那些修士大本營不遠,等明日天氣好一些,再繼續往裡麵深入。

當晚,江初月給她燒了山藥燉雞。

山藥是在森林裡麵現挖的,十分新鮮。

他找了處小溪,將山藥和雞處理乾淨,然後拎著它們回了小屋。

柳夕顏自覺自己在做吃的上麵有點廢物屬性,她也不太好意思什麼都不做,就在小屋前麵升起了篝火,先將水給燒上。

江初月將處理好的雞和山藥丟進鍋裡,又放了一些他隨身帶的料包。

兩人在篝火旁邊坐著,無言地等待山藥雞。

隻是,柳夕顏漸漸發現江初月一直在抓手。

借著明亮的火光,她見到他的手指上起了大片紅色,手背上,手腕上也有。

他皺著眉,一直在忍耐,沒有發出聲音。

“怎麼了?”她問。

“赤疹,沒事,明日就能好。”他回。

那雙玉手都有要腫起來的趨勢了。

柳夕顏挪過去,仔細看了看,這玩意兒不是皮膚過敏嗎?

對,他剛剛去處理山藥了,很多人都對山藥粘液過敏的。

她立刻想到自己平時幫媽媽處理山藥時,一般都是帶著手套,弄完後手癢用吹風機吹一吹就好了。

加熱一下手,就能緩解癢意。

她立刻伸手從篝火中撤出來一根發紅的木炭,“來,過來烤一烤。”

江初月愣住,烤手?師父那麼餓了?

柳夕顏見他一動不動,眉頭一挑,將木炭放在地上,伸手抓住了他的兩隻手,壓著他的手去烘烤。

他手有幾分冰涼,手腕修長,手指骨節分明,抓著的時候像是摸到了塊玉。

隻是那些紅實在刺眼,柳夕顏低著頭,認認真真將他的手反反複複翻轉,在木炭上方合理的距離烘烤著。

她時不時用自己的手去測一下溫度,又轉手去摸他的手背,摩挲生熱。

“這樣會好一點嗎?”她問。

江初月被她一拉,先是一驚,但表現得很鎮定,好似即使師父將他的手按在木炭上,他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抗。

如今見了她的動作,感覺到手背上灼熱的觸感,他反而無法再維持那平靜的麵孔了。

她的手因為常年練劍,有些粗糙的繭子,刮在他的皮膚上,有些硬硬的。

木炭滾燙,卻遠沒有那繭子更讓人心震顫。

心臟也在這越來越熱的氛圍中跳得越來越大聲,這種感覺很奇怪,手上的癢意慢慢爬進了心裡。

他喉嚨滾了滾,瞳孔顫抖,目光緊緊落在柳夕顏落了雪的頭頂——她一直低著頭,揉搓他的手,沒有看到他的失態。

“師父……”他低低喊了一聲。

柳夕顏抬頭,白色的麵具被照亮,還有麵具下麵帶著擔憂的眼睛。

“要多烤一會兒才行,知道會有赤疹,你還去弄山藥做什麼。”

他沒說話,將自己的手從她手裡扯出來,低著頭去烤手。

隱藏在昏暗中的耳尖微微發紅,他小心翼翼觸碰手背,又想起剛剛那種溫暖奇異的觸覺,手指抖了抖,裝作毫不在意地移開了。

又等了近半個時辰,篝火上架著的鍋噗噗噗冒出了香噴噴的味道。

山藥濃厚的味道香飄十裡,柳夕顏吸了吸鼻子,按住不知道叫了多久的肚子,“開飯嘍!”

她盛了一碗出來,顧不得燙,吹了幾口就往嘴裡塞,一邊吃一邊笑,“初初,沒有你為師可怎麼活啊,我得餓死在這裡了。”

江初月的手已經好了,不再癢了,卻一直伸著手在烤火。

聽到柳夕顏的話,他緩緩勾起唇角,笑藏在昏暗的樹影中。

*

一夜好眠,第二日天蒙蒙亮,柳夕顏被外麵的爭吵聲吵醒。

她揉了揉眼睛,環顧四周,沒看到江初月,又聽到外麵有個咋咋呼呼的少年在喊:“冰絲甲是我的,就是你搶了我的法器,你給我脫下來!”

她捏了捏眉心,拍賣會上的那個熊孩子怎麼這麼陰魂不散?

外麵除了那個少年外,似乎還有十幾道其他修士的氣息。

好家夥,欺負人欺負到她家門口了,還搞群毆霸淩?

柳夕顏伸了個懶腰,拿起桌上的麵具戴上,大步流星邁步出房間門。

門口,燃了一夜的篝火中猩紅點點,還有火星子未滅。

撕破寒冷初陽的那個少年正上手抓著江初月的衣領。

江初月也死死抓著他的手,一言不發。

他見江初月不動,氣惱至極,竟然要直接脫了他的外套,搶那件冰絲甲。

“少主,彆這樣,這法器已經被彆人拍去了,那就是彆人的了。”他身後的修士勸道,“我們已經買了很多彆的法器,足以保護您了。”

“我不管,我就要這件,你們不幫我就算了,站在後麵彆動,我自己動手。”

少年個子比江初月矮了半掌,卻比江初月壯實,他用起勁兒來像是小牛犢,扯得江初月手腕發紅,手背上青筋暴起。

但是他扯了好久,愣是沒將江初月的大氅給扯下來,更遑論裡麵的冰絲甲了。

眼見著自己的師父就快要來了,少年一時心急,用起了法術,一道火焰飛到江初月身上。

江初月瞳孔一縮,本應用外套擋住來火,可他硬生生沒有轉身,任由來火撞向他的胸膛——

砰!!!

一隻纖細玉手出現在他的麵前,火光像是煙花,於他眼前爆炸開來。

“喂,我說,有沒有家教啊,你什麼人啊,廣天白日就要搶人東西。”柳夕顏揉了揉手腕,臉上閃過寒色,冷冷盯著少年。

“這法器我要了,十億靈石改日我送到你手上,這不算搶。”少年揚著臉,頗為囂張地伸出手指頭指向江初月身上那件冰絲甲。

江初月抿唇,拍了拍大氅上的灰塵,那是剛剛掙紮時在周圍蹭上的。

柳夕顏嗤笑一聲,“錢,我不缺,靈石我更不缺。我隻缺一樣東西。”

“什麼?”少年哼了一聲,“我中原單家家大業大,隻要你將這件冰絲甲讓給我,你想要什麼,我都想辦法給你弄來。”

“哦……我缺你這種臭不要臉的勇氣。”柳夕顏勾起唇角,笑得漫不經心。

“你!”那少年想罵人,但是被身後的修士給捂住了嘴。

“少主,彆惹是生非了,不然等下你師父必然會訓斥你。”旁人勸道。

少年從修士手中掙紮出來,“我才不怕我師父呢,要不是我師父,這件法器就是我的了,我都說好要把這件法器拍來送給妹妹,我就要它!”

柳夕顏扶額,“你師父也是個人才,能把你教得那麼……彆具一格。”她嘲諷笑了一聲。

少年以為她是害怕了,便得意洋洋道:“我師父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劍修,雲水仙君,你肯定聽說過,他的名號可是和花月劍尊並列的。隻要你將這冰絲甲讓給我,我就不會讓我師父來收拾你們。”

“雲水仙君怎麼會聽你的話隨便收拾彆人。”後方修士小聲嘀咕。

柳夕顏聽到雲水仙君這個尊號,微微愣了一下。

這人在原著中是一個極其討厭原主恨不得原主立刻死掉的名義上“前男友”。

聽著挺複雜的,其實起因很簡單。

原主喜歡天澤仙尊,多番求愛無果,又得知自己隻是替身,她骨子裡那股青春期的叛逆終於在三百多歲的時候覺醒了。

為了讓師尊生氣,她主動追求過一位容貌若玉、以好脾氣冠絕修仙界的雲水仙君——顧懷安。

顧懷安一心修煉,不願與她修成仙侶,礙於孤光山的麵子,暗裡拒絕過她無數次。

原主見自己追求師尊被拒,追求其他仙君也被拒,她心魔纏身,做了一些不太理智的事情。

比如向修仙界宣布謠言說雲水仙君已經和她在一起了。

比如當著天澤仙尊的麵故意大聲說自己就是喜歡顧懷安。

比如見仙尊對她還關心依舊,她又轉臉說向修仙界宣布她將雲水仙君甩了……

怎麼看都有一點現代人壓力過大發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