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 被“前男友”抓住了(2 / 2)

原主作為一個顛婆,為了向師尊表明自己不再喜歡顧懷安了,還反手刺了顧懷安一劍。

顧懷安真是有苦沒地說,平白無故被原主纏上,玷汙了自己的名聲,又受了她一劍,偏偏因為孤光山的存在,無法複仇。

如今在這兒就要遇上了受原主殘害的冤主了?

那日在鐘樂城客棧裡,她見到的那個修士原來就是“前男友”啊,怪不得眼熟。

柳夕顏陷入了迷茫,原主怎麼有這麼多爛攤子要她收拾啊!!!

她鎮定地看了眼對麵那熊孩子,淡聲道:“就算你師父是雲水仙君又怎樣,你以為我會怕他?”

說完,她側過頭來看了眼江初月,“我們往裡走吧。”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她又不是傻子,非要留在這裡參與原主當年的愛恨情仇。

江初月點頭應是。

屋子被收入了芥子,柳夕顏還沒邁開腳,就聽到旁邊熊孩子大喊:““哎,法器給我,我還沒允許你們走呢!”

與此同時,她又聽到了一個溫潤的聲音,“戈亭,你在做什麼?”

“師父!這兩個人欺負我!”戈亭朝著來人大喊。

柳夕顏:???有病?

她不管自己身上被潑了臟水,拉上江初月的手腕,朝著森林的中心走,腳步意外得有幾分極速,江初月差點沒跟上。

“陽台尊者,你還在這裡啊!”迎麵走來一幫修士,是昨天那群說江初月是她爐鼎的人。

柳夕顏停住腳步,心越來越沉,好家夥,前擁後堵,今兒她不得不應付這群人了是吧?

好在她帶了麵具捏了身份,不然她麵對的局勢還要更複雜一些。

“是,昨兒在這裡休息了。你們是去前麵探了嗎,結果如何?”她先發製人道。

那幾個修士對視一眼,苦笑:“森林中心的泉水還未沸騰,果子還沒成熟。不過就算成熟了,想要抓住它也艱難啊。”

“咦,那是雲水仙君嗎?”有人認出了顧懷安,急忙跨過柳夕顏,奔向她身後,前去拜會。

柳夕顏也隨著他的動作慢悠悠轉身,架著手去看顧懷安。

那是個身高體長的仙人,一身白衣翩翩,麵若冠玉,又似春日桃李,氣質溫文爾雅,瓊林玉樹……長得確實像原主會願意追求的模樣。

他正皺著漂亮的眼眸,封住戈亭亂喊的嘴,輕聲訓斥他:“我一會兒不在你就亂鬨,等回去讓你爹好好管管你。”

“唔……她……欺負我……”戈亭嗚嗚叫喚,手指赤.裸裸指向柳夕顏。

柳夕顏:……6。

說話不打草稿,臉都不帶紅的,她該和這小子好好學學這項本領。

顧懷安順著戈亭的手指看向柳夕顏,目光在她身上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見有修士要來拜會,很快收回目光,微笑著與來人打招呼。

柳夕顏不動聲色打量他,看來他也認不出來她嘛,那無所謂了,隨便浪。

忽然,她察覺到袖子被拉了拉,回頭一看,江初月正凝視她,低聲問:“師父,你還好嗎?”

嗯?什麼鬼問題,她好得不能再好了,要是原主在這兒,那不一定了。

冤家見麵,可能要打起來。

“沒事啊,你怎麼了?”她笑著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江初月斂起黑眸,一動不動任由她揉搓,聲音很輕,“唔,想問一下師父我們還走嗎?”

“冰晶玉髓草還沒成熟呢,不著急,先搞點早飯吃。”

“我們這兒有吃的!陽台尊者,你要來嗎?”有修士問。

柳夕顏無所謂地點點頭,越過顧懷安,麵無異色地拉著江初月走向那些修士的營地。

顧懷安笑意不散,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厭惡。

*

柳夕顏盛了湯,和江初月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中,一邊吃飯暖胃,一邊聽那些人講塵南森林中的事情。

話題從冰晶玉髓草落到了大家來到這裡,是想要誰吃冰晶玉髓草的果實拓寬修煉經脈。

大家一一說了,輪到單家的時候,戈亭跳出來,滿臉得意,“我家中有一本仙品功法,必須要經脈強勁的人才能修煉,這個人自然是我了,你們是爭不過我……師父的。”

顧懷安又給他封了一個禁言,他嗚嗚哇哇半天,垂頭喪氣坐下,氣惱地瞪著江初月。

江初月看也不看他,反而多次去幫柳夕顏去打湯。

她足足喝了五碗,鍋都快見底了。

“小子妄言,冰晶玉髓草就生於塵南山,大家都有競爭的機會。”顧懷安微笑。

“對了,陽台尊者,你是為了讓你旁邊的這位小徒弟吃冰晶玉髓果嗎?我見他身上靈力全無,似乎不能修煉。”有修士問。

柳夕顏放下碗,漫不經心瞥那人一眼,“不啊,我自己吃。”

“啊?那為何會將小徒弟帶進來?”那人懵。

柳夕顏似笑非笑回:“不是你們說他是我爐鼎嗎,出門在外,帶個爐鼎而已,正常吧。”

江初月頓了頓,他知道她又在逗弄彆人了。

可是不知為何,聽到她說他是爐鼎,心會突然猛烈跳動一下。

那問話的人噎住了,急忙轉了彆的話題,“你們聽聞前不久斬陽劍仙死了嗎?”

“九州修士都知道,他和魔女生的魔種兒子被孤光山花月劍尊收去了,柳夕顏這人強是真的強,能從永清門手裡搶人。那麼護著魔種乾什麼……”

“又不止她一個人護著魔種,她三師兄大師兄不也和她一條戰線?我打青州來的,前幾日無溫仙君上了永清門,打了一場沒有絲毫懸念的擂台,無數永清門弟子車輪戰都沒在無溫仙君手裡討得好處,弄得永清門掌門老沒麵子了。”

“那把斬陽劍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給我講講不?”

“那劍其實是斬陽劍仙在外曆練得來的,他們掌門非說這是永清門賜給他的,算了,斬陽劍仙也不是什麼好人,這事兒真沒啥好說的。”

“原先天下第一劍的名號是斬陽劍仙的,如今他沒了,這名號估摸著就要落到花月劍尊頭上了。”

花月劍尊本人柳夕顏:……

湯沒心情喝了,她怎麼會變成天下第一賤,蒼天呐!

“我看雲水仙君你的雲水劍也能和花月劍尊去爭上一爭,天下第一劍的稱號花落誰家還不準呢。”另一個修士拍顧懷安馬屁。

柳夕顏感動至極,急忙附和,“我也覺得,雲水仙君你劍法超然,天下第一劍的稱號一定是你的。”

顧懷安瞅了又瞅柳夕顏,眉頭鎖起,溫聲道:“天下第一劍說的一直都是斬陽劍,而非斬陽劍仙。我和……花月劍尊,我們的劍在名劍排行上確實不在前列。”

“劍排名要看是誰使用,你的雲水合天能氣吞山河,我看花月劍尊完全比不上你,你就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劍!”柳夕顏信誓旦旦道,為了將這個稱號讓出去,甚至不惜抹黑自己的形象。

顧懷安徹底沉默了,看向柳夕顏的目光十分奇怪。

柳夕顏堅定點點頭。

旁人誇讚道:“陽台尊者都這樣認為了,雲水仙君你的劍術天下恐難有人匹敵。”

周圍的人想著柳夕顏不在這處,便放心地對雲水仙君大誇特誇,誇得顧懷安腦子疼,他站起身來,道:“戈亭,我們往裡麵走走。”

戈亭還撅著嘴看向江初月……身上的冰絲甲,他哼了一聲,跟上顧懷安的步子。

柳夕顏吃飽喝足,也拉著江初月與那些人告辭。

*

又過了兩日,晚上就是月圓之夜。

在今日中午,塵南山森林中心的泉水就已經沸騰,這昭示著冰晶玉髓草已經成熟。

森林中響起了各種廝殺聲,曾經還能聚在一起笑談八卦的修士此刻化作了殺戮機器,為了獲得天材地寶,不惜傷害他人性命。

有人在遠處呼救,聲音隱沒在刀光劍影中。

柳夕顏倒是不著急去搶,她得先找到這草的蹤跡才成,所以一直帶著江初月在森林中逛遊。

一路上,各種恐怖的殘肢出現在兩人麵前。

柳夕顏麵上鎮定極了,可能是原主見過太多類似的場麵,她沒有任何不舒服的生理反應。

但她每見到一具屍體,都要在內心“我去!”喊一次。

太殘忍了,修仙界真他爹的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還好還好,她穿到了原主身上。

頭頂樹葉簌簌,一隻斷手忽然落下,砸到江初月的跟前,他潔白的麵頰上被滴到了鮮血,鮮血緩緩流淌,看著有幾分禁忌美感。

柳夕顏見他一動不動,以為他被嚇到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隻是一隻手而已,不用害——”

他沒什麼表情地跨過那手,然後指著自己月牙白的大氅低聲道:“師父,對不起,不小心把你送我的衣服弄臟了。”

大氅上落了兩滴鮮血。

柳夕顏:……牛。

果然是男主,這心性,還真是與眾不同。

她用清潔術幫他清理了一下衣服和臉,忽而聽到低矮灌木叢中有小動物穿過的聲音。

柳夕顏一愣,立刻向江初月示意噤聲。

兩人掂著腳扒開灌木叢,見到了一具剛剛死亡不久,血液還沒凝固,臉上還掛著淚水的屍體。

一株頭上頂著一顆冰藍色小果子的植物在那屍體的臉部旁,憨態可掬地搖頭晃腦,用枝葉輕輕去蹭死者臉上的淚水。

瞎貓碰上死耗子,找到了!

柳夕顏和江初月驚喜對視一眼,兩人對冰晶玉髓草形成了包抄的位置。

還未撲,一道從天而降的鐵籠就將兩人連帶著冰晶玉髓草一塊兒關押了起來。

那草感受到了危險,吱地一聲鑽進了土裡,消失地無影無蹤。

柳夕顏看了眼鐵籠,上麵還貼了禁錮靈力的咒法,真是好計謀啊。

草會跑,不意外。

她被抓,很意外。

看到密林中的來人是顧懷安,她心中的那點意外也消散了。

嗯……看來他認出她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