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 誰還沒幾個分身啊(2 / 2)

草瞬間迷茫了,捂著自己的頭,左搖右晃,多次甩頭感受不到自己的果實,它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柳夕顏:……不是,你是草啊,你怎麼能發出聲音呢!

她也懵了,下一秒聽到了周圍樹林中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幾乎是那一個瞬間,她就想好了計策。

*

密林鬼影叢叢,天色大暗,寒山遠火照不亮周圍的環境。

顧懷安持著雲水劍於林間狂奔,一道紅色身影在他的斜前方,快若閃電,隻能見到虛影。

他緊緊盯著柳夕顏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不忍,忽而想到她曾經的惡行,他還是念了禦劍符咒。

雲水劍離手,劍隨心動,直直刺向柳夕顏的胸膛。

她察覺到磅礴劍勢逼壓而來,她像是被鎖定了,完全逃脫不了,狼狽往旁邊躲了幾寸,那雲水劍還是從後穿透了她的肩胛骨。

強大的力量帶著她往前跌去,連帶著麵具都被摔掉。

她倒在一棵古木下,半邊身子都是血,眼中含淚看向顧懷安。

顧懷安見到自己的劍直接將她肩膀刺穿,他微微愣住了,這似乎在他的預料之外。

待走到柳夕顏跟前,看到柳夕顏發紅的眼睛與綺麗的容顏,他嘴角耷拉,“你怎麼回事,二十年不見,弱成這樣子。”

“我不是弱,我隻是不想和你打,懷安,以前我刺了你一劍,今天你也刺我一劍,以前我們之間的恩怨情仇就一刀兩散了,行嘛?”柳夕顏伸手去抓他的袖子,眼含希冀。

顧懷安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有些冷的微笑,“你這種沒有心的人,居然還記得曾經你刺了我一劍。”

“關於你的一切……我一直都記得。”柳夕顏垂了頭,怕自己笑場被他瞧見。

這種肉麻的話,她真的不適合說。

“你又在耍什麼花招,該不會是你又和你師尊置氣,然後繼續那我當讓你師尊吃醋的幌子吧?”他明顯不信她的話。

柳夕顏心中長歎一聲,原主啊原主,你看看你留給彆人的都是什麼破印象。

心魔又在異動,它真的不能聽到關於“師尊”的任何字眼。

“當然不是,我隻是不想你再恨著我。”她用儘渾身演技,裝出一個柔弱模樣。

還好她長得確實是柔媚那掛的,擠點眼淚,看著十分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顧懷安將自己的衣袖從她手中扯出來,他笑了聲,“行,我不恨你,隻要你將冰晶玉髓草交給我。”

柳夕顏頓了頓,“那你還是繼續恨著吧。”

顧懷安被氣笑,一把抽了她肩膀上的劍,轉手用劍鋒指著她,溫聲道:“你都飛升了,吃那草也沒什麼用,若是你說將草給你那徒弟吃……一個魔種,他不配。”

“他配不配,輪不到你說。”柳夕顏眯著眼望他,聲音猛地沉了下去。

周圍寒風朔朔,似有黑氣在蔓延。

“你看起來很生氣,原來除了你師尊外,還有彆人會引起你的情緒變化啊。”顧懷安道。

柳夕顏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還喜歡我啊,不然怎麼這麼關注我的情緒變化?”

顧懷安瞳孔猛縮,疾聲:“我從未喜歡過你!”

就在他愣神的這一瞬間,柳夕顏抽出了自己的花月劍,反手擋住了他的雲水劍。

遠處一個紅影竄來,眨眼間就與她融合在一塊兒。

顧懷安親眼目睹這一畫麵,他恍然,怪不得他能一劍刺穿她的肩胛骨,原來那隻是她的分身,不是她的全部實力。

他有些想笑,自己終日苦修,好不容易打敗過她一次,沒想到那隻是分身。

“唔,好痛。”柳夕顏揉著肩膀,揚起下巴,睨著他,“還打嗎,你要是想打的話,我奉陪。”

“那草呢?”他問。

“哦,給我徒弟吃了呀,不然我隨身帶在身上,等著你來搶嗎?”柳夕顏嘚瑟眨眼。

顧懷安深吸一口氣,手持著劍放到眼前,白光照亮了他俊朗的眉眼。

他沉了氣,整個人的氣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整個森林都已經納入了他雲水合天的範圍。

柳夕顏歪著頭,“我這麼愛你,你還要打我呀?好吧,那就——”她眼底閃過一抹狠厲的光澤。

手腕微微一轉,劍勢如潮暗湧。

林間湧起了狂風,夾雜著寒瑟冷意與一股淡淡的花香。

幾片鮮紅的花瓣落到柳夕顏手中的劍上,劍身通體用玉打磨,幾顆又圓又大的東珠鑲嵌在劍柄上進行點綴。

那花瓣滑過劍鋒,吹毛斷發般裂成了兩半。

她手起,與顧懷安的淩空飛劍對打。

他禦劍速度極快,雲水劍在空中幾乎都看不到任何飛影,周圍天又黑,她乾脆閉上眼睛,隻用耳朵聽聲辯位。

紅色的身影在空中騰飛,身姿變幻極快,淩厲的花月劍每一次都能準確格擋住雲水劍的進攻。

十幾個呼吸間,上百招被使出來又被拆開。

顧懷安驚歎於她的劍術居然又精進了不少,自己要是一直禦劍,遲早會被她看出劍招的端倪來。

他乾脆自己拿著劍上,與柳夕顏廝殺到了一起。

兩人劍劍交叉,用力過大,劃過了火花。

極短的對視中,柳夕顏漫不經心問:“懷安,你大招都在我頭上放了多長時間了,怎麼還不發動?”

他一開始就在整座森林中施了雲水合天的劍術,隻要他想要,一念之間就可以輕而易舉將她控製住。

她不知道他為何不用,難道是怕放了大招還製不住她?

她都不會折花指月了,在他的大招下幾乎沒有抵擋的機會。

“那你呢,你為何不用折花指月,從剛才到現在,你隻用最基礎的劍招和我對打,難道我不配你用上你最出名的劍招嗎?”顧懷安問。

“嗯……我不是說我還喜歡你嗎,我怎麼舍得對你——”柳夕顏發癲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到顧懷安黑著臉又攻了上來。

得,怎麼感覺像吃了興奮劑,他越來越猛了?

柳夕顏感覺手被震得生疼,她抿著唇沒說話,認真拆解顧懷安的劍招。

來自身體的肌肉記憶告訴她該如何做,雖然不能用最強的那招,但其他的招式也足以應對同樣不用大招的顧懷安。

他不愧是能和她齊名的劍修,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獨屬於他的道法自然,這一架著實打得酣暢淋漓。

當雲層被風吹散,圓月照亮塵南山森林時,柳夕顏步法凝滯了一下。

就這麼一小下,就被顧懷安抓到了,他一個閃身將劍抵在她的脖子上,微笑道:“你輸了。”

他額頭流了許多汗,眼中閃爍著極儘的愉悅。

這種認真對打後再贏了敵人,對他來說才是最快樂的事情。

他要讓柳夕顏知道這些年來他已經成長到了她無法輕易將他擊退的地步。

柳夕顏立在原地,手按著胸膛,眼睛緊閉,眉頭緊蹙。

等她聽到顧懷安說她輸了的話,她猛地睜開眼,眼底閃過一抹血紅,“我不能輸,我向師尊發誓過,我要做這世上唯一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人,我不會輸。”

她厲嗬一聲,手中的花月劍離手刺向顧懷安的後背。

顧懷安不得不反手去擋,而她一個晃身,就重新將劍拿到手中,一個抬手將劍刺向他的門麵。

顧懷安禦劍往後退,擔憂看著她眼底蔓延的血紅,問:“柳夕顏,你怎麼了?”她身上好濃的魔氣。

她又快速逼近,顧懷安隻能用手中的劍去抵擋,誰知她手上用了很大的力氣,一股黑氣纏繞花月劍,他的雲水劍硬生生被砍斷了。

而他手中的退魔術法已經點中了她的眉心。

登時,她眼底血紅儘褪,狠厲神色變得幾分茫然。

她還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聽到她要輸了,就有些不受控製地攻擊顧懷安,還將他的劍給斬斷了。

“你還好嗎?”顧懷安沒有去看自己的斷劍,目光一直落到她的瞳孔上,沒有繼續變化,看來魔氣已經被祛除。

柳夕顏看著他,又看了看地上斷成兩截的雲水劍,欲哭無淚。

完蛋,天下第一賤這稱號這下是真的要落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