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知 覺醒預知能力(2 / 2)

漸漸的,江初月痛苦神情消失,他引著識海中那一成靈氣在周身遊走,與此同時吸納周遭的靈氣,運轉了一個大周天。

柳夕顏支著腦袋觀察他的狀態,見他蒼白的嘴唇逐漸變紅潤、周身氣息升了個層次。

她心中感慨:不錯嘛,有老爹的外掛加持,這麼輕鬆就進入練氣期了。

他還未停,引了越來越多的靈氣,周圍一片森林居然形成了靈氣氣旋,所有的靈氣都往他體內湧去。

柳夕顏怕引來旁人,伸手在周圍布下了防護結界,同時將自己丹田裡的靈氣釋放出來,供他吸納。

她眼睜睜瞧著他從練氣一步步往上突破,最後居然進入了築基。

周圍靈氣陡然一震,無數纖塵在昏暗中紛飛,靈氣氣旋流動速度放慢。

熱血緩流的血脈中,靈氣凝聚成液體在江初月體內流竄。

柳夕顏震驚了,這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就算有他爹給他開外掛,他還從未修煉過呢,直接跳修為層次,從練氣到築基,也太不可理喻了吧。

“你不用著急,再運轉一下靈力,穩定一下你的修為狀態。”柳夕顏像盯著實驗品一般,滿眼驚奇,對他上下打量。

江初月低低應了一聲,他俊眉微蹙,腦海中閃過一片血海,接著是幾個戰場蕭瑟的畫麵。

他搖頭,想要將腦海中突然出現的畫麵給甩開,可是那些畫麵像是鬼魅一般走馬觀花出現,閃過速度極快。

“恭迎聖主……”

嘶啞的聲音劃破天際,戰鼓隨著血色幡旗蔓延了整片戰場。

鮮紅的殘陽下,寒鴉飛過,入眼皆是屍體。

縱然穩定如他,也著實被這樣的場麵給震到了。

這是……怎麼了?那些是什麼東西?

他呼吸急促,唰地睜開眼睛。

一睜眼,他就看到了柳夕顏正注視著他,神色有幾分擔憂。

有師父在這兒,宛若定海神針,他不安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剛剛那些奇怪的畫麵,難道就是司翎說的預知……

“你臉怎麼又白了。”柳夕顏壓低聲音道。

“無事。”他回過神來,露出一個很輕的笑,“謝謝師父。”

“真的沒事嗎——嘶!”柳夕顏還沒來得及多問,就捂著自己的肩膀,整個人往前倒,撲到江初月的身上。

她緊緊咬著牙,眉毛緊鎖。

他爹的,這小子沒事兒,她有事兒了。

“師父怎麼了?”江初月急忙去扶她的手,卻在指尖接觸到她的那一刹那頓住。

一間晦暗的房間出現在他腦海中,而他被鐵鏈鎖在床上……不,不是現在的他,看樣子是成年後的“他”。

“他”下身蓋了一件單薄的毯子,上半身什麼都沒穿,玉色肌膚和冰涼的空氣接觸,一道道鞭痕破碎在他的背上。

那房間擺設熟悉至極,大顆大顆的東珠垂掛而成的羅帳在月色下晃晃蕩蕩,精美的裝飾擺件將房間點綴得富麗堂皇——這是師父的房間。

而他的師父柳夕顏,從暗處走了出來,坐在床邊,修長纖細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沿著“他”的背部滑動,忽而按壓那微紅鞭傷,他聽到“他”喉間暗啞的喘息猛地加重。

“這就受不住了……多少次了,還這麼不耐受,才抽了你幾下,嗯?”尾音微微上挑,柳夕顏挑起了“他”的下巴,暗紅的目色迷離。

而“他”臉靠在柔軟的枕巾上,濕紅的眼尾緊閉著,骨節分明的手指將枕巾抓得皺作一團,一片混亂。

……

江初月瞳孔緊縮,心跳如雷,手指像是被電到一般,彈跳著離開了柳夕顏的手背,縮到大氅中收緊。

他喉嚨上下滾了滾,呼吸亂了幾分,看也不敢看柳夕顏,仿佛她是什麼洪水猛獸。

極冷的夜風將他額頭的汗水吹涼,他幾乎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才沒有露出更多的失態。

那是什麼……好像不是合修,他在被打嗎?

他雜亂的思緒被柳夕顏的聲音拉回來。

“顧懷安真的下的是死手啊!”柳夕顏咬牙切齒道。

師父還在捂著肩膀,看樣子真的痛極了。

他顧不得太多,做足了心理準備,伸手扶住她,這次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畫麵出現在他腦海中。

他鬆口氣,長睫在寒風中微微顫動,清冽的聲音低緩:“是師父的分身出事兒了嗎?”

“唔,你先在這裡藏著,我去去就回。不要離開這裡,我給你布置了防護結界。”柳夕顏隻顧分神關注顧懷安那邊的戰況,她沒有注意到小徒弟的異常。

等柳夕顏離開了這片狹窄的地方,江初月才徹底放鬆了僵硬的四肢。

他無意識地摩挲自己的指尖,想到了剛剛和師父接觸時見到的畫麵,黑夜中的臉居然一寸一寸紅了,連帶著耳朵也染上了滾燙。

如果這是預知,那旖旎畫麵是什麼意思?

他為什麼會被鎖在師父的床上,衣服還被扒光,還被用鞭子抽……他犯了什麼天大的過錯,以至於師父要這樣對他?

還是說,這根本不是預知,隻是他剛剛突破修為進入築基,靈台一時不穩,幻視到的畫麵。

那他怎麼會想這種畫麵……

他心間又一團麻澀,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