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藥 幫師父上藥(2 / 2)

實在沒有辦法,她想讓江初月幫她上一下藥。

畢竟……她又不是慈善家,養個小徒弟,他總該乾點事兒吧!

江初月聞言回過神來,扭頭去看她,猛地瞧見她光潔白皙的肩膀,立刻斂了眸,睫毛微顫,“嗯?”

聲音微微上挑,清冽中藏著幾分慌亂。

柳夕顏表現得很從容大方,挪了一下身子,將背部朝著他,“幫我上一下藥。”

雖然男女有彆,但隻是半邊肩膀露出來,又不是光膀子,她想了想,也沒什麼關係。

身後江初月沉默無言,停了很久沒動。

柳夕顏以為他不願,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一片溫熱就靠近她的身體。

她頓了頓,將藥粉遞給他,“很簡單的,你應該……會吧?”

應該會,他生活技能樹簡直點滿了,山野之間找食材做飯,自己一個人都能在外麵荒野求生,上藥這種小事對他來說肯定小菜一碟。

江初月伸手,修長的手接過白玉瓷瓶,從胸膛裡悶出了一聲“嗯”,輕到幾乎聽不到。

他一直垂著的眼簾一點一點往上抬,視線掠過被血浸透的衣衫,最後落到她白潔的背部——瘦削蝴蝶骨上有一道一指長的傷口。

他瞳孔微顫,之前連屍體都不怕的他,在這個時候居然有了幾分恐懼,師父這傷要是再往下偏一偏,就到心臟了……

“怎麼了?”柳夕顏見他一動不動,側過頭來,溫聲問。

“頭發。”他低聲道,抬手小心翼翼撩起她脖間的青絲,大片白皙膚色現了出來。

他長睫微顫,目不斜視,將藥粉倒在手心中,用指腹一寸寸將藥粉敷在師父背部的傷口上。

手才剛觸摸上,又是一片混亂的畫麵在他腦海中閃過。

依舊是那張床。

依舊是被鐵鏈鎖著的“他”。

依舊是漫不經心的師父,手劃過“他”的胸膛。

紅燭帳深,青絲儘泄,幾聲唇齒間的悶哼破碎而出。

昏暗的剪影被燭光繡在牆上,影影綽綽,上下微動。

“這不都是交易嗎?非要我灌你春.藥,你才肯從?”她坐在他身上,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暗紅的眼中含了幾分挑釁的笑。

“他”撇過頭,看都不願看她一眼,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無數,那些全部都是她在興頭上的時候用各種皮.鞭、麻繩或是利刃弄出來的。

她見“他”如此嫌棄自己,麵上戾色滑過,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在“他”窒息著仰頭、不得不張嘴呼吸時,她貼上了“他”的唇,用力地撕咬。

唇齒間血液流淌,那是她在懲罰“他”。

……

暗紅的血液纏在江初月的指尖,旖旎畫麵清晰到能看清每處細節。

黑暗中,江初月嚇得手失了力,不小心直接按到柳夕顏的傷口上。

“嗯唔——”柳夕顏差點被按到靈魂升天。

她往前逃了逃,氣急敗壞道:“乾什麼!”

他是想要她的命嗎?

回頭一看,江初月臉色慘白,丹鳳眼第一次瞪得這般大,像是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更是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你怎麼了?”柳夕顏隨手將肩膀上的衣服拉好,想去仔細看看他,卻被他一把推開來。

“你離我遠一些!”語速又急又快,他說完後坐到最裡麵,用手環住自己的腿,神色怔怔,不再吭聲。

呦嗬,這家夥怎麼回事,頭一次見他對她是這種態度。

小狼崽子,她受傷是為了誰!現在叫他幫忙上個藥還發脾氣了。

算了,不管他了,她還是離洞口遠一些,省得被月光照到引得心魔異動吧。

她默默也往裡挪,挪到他身旁,靠著樹乾,低聲道:“離是不可能離你太遠了,我睡會兒,你彆出去亂跑。”

她背著他躺下,將受了傷的那邊肩膀露在上麵。

一邊閉眼,一邊靜靜地運轉全身靈氣壓製體內的魔氣。

似乎因為剛剛顧懷安幫她驅過一次魔,現在又挨不到圓月光,心魔的魔氣沒有那麼強勁,身體也沒那麼不舒服。

她模模糊糊睡著了。

江初月一直睜著眼睛沒有動,心裡亂得很。

一邊告訴自己那可能隻是幻視,一邊又想到司翎說他身上流著他母親的血,將來一定會覺醒他母親一族的預知能力。

那真的是預知嗎?

為什麼師父要這樣對他……那個吻……

他深吸一口氣,口鼻埋在衣袖中,多次想要越過那個畫麵,可是它總會一次次跳出來,告訴他——未來的他不過是師父的一個掌中玩物。

他從前不曾介意,可師父與他說過,她對他不會再抱有彆的心思,即使司翎警告過他,他還是對師父的話當了真。

忽然,旁邊的人動了動,柳夕顏翻了個身,繼續香甜地睡著。

江初月視線緩慢地落了過來,蒙了層光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的睡顏。

她麵上還有麵具,隻是露出來的冰肌玉膚就足以看出她的花容月貌來。

她生得極好看,形貌昳麗,豔若桃李,平日裡總愛帶著涼薄笑容的嘴角此刻微微張開了一條縫隙,整個人舒展得像是一塊香軟的棉花糖;

她若是站著,那就是另一種姿態,鮮衣獵獵,天矯不群,氣度不凡。

和預知中見到的那個師父氣質不太一樣。

那個師父身上有很重的戾氣,桃花眼又嫵又魅,動作卻狠厲至極。

他神色凝重,躊躇許久,慢慢靠近她,伸出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