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今天他才能修煉啊,那些修士最差的都築基了,他怎麼能辦到的?
現在小說男主開掛都已經那麼無所畏懼了嗎?
江初月抽出雲履裡的匕首,給她看。
柳夕顏:……
她麻了,這隻是最普通的一把利刃啊!怎麼拿了一把利刃就像開大一樣。
回想了一會兒原著劇情,她又想起了男主後期的一個掛來,那是預知能力,獨屬於巫聖一族,在男主修煉後覺醒。
男主現在已經在築基水平,該不會也覺醒了預知能力,因為有預知能力才能將許多同等級修士打趴在地?
柳夕顏心中亂猜,想了半天,還是決定親自問問本人。
“我聽聞聖女一脈擁有預知能力,你今天是不是預知了一些未來的畫麵?”
江初月呼吸凝滯一瞬,很快又恢複了正常,聲音清冷,“那些都是假的。”
“嗯?”柳夕顏蹙眉,原著中江初月後期依靠預知能力,順利地做成了許多事情,再高修為的修士都奈他不得。
“不可能是假的!”她揚聲,“你說一下你都看到了什麼。”
江初月定定盯著她,臉微微泛起紅色,好像有什麼話想說,最後一句沒吭,隻是搖了搖頭。
柳夕顏見他不肯說,也沒勉強,她歎了口氣,“如果看到了對你不好的人或事情,你該出手就出手,不要猶豫,這個能力……是你母親留給你的禮物。”
江初月聞言,半晌才從胸腔中悶了一聲,不知道是應了還是沒應。
柳夕顏將身上大氅施了清潔術,轉腕將其丟向江初月,“大晚上的,自己穿。”
做完這一切,她找了個舒服的角落,又躺下,心大地準備繼續補覺。
江初月摸著大氅內裡,那淺淡的餘溫,一點點消失在寒夜裡,卻染入了他的皮膚,隨著血液燃燒不歇不滅。
冗長的安靜後,樹洞內突現他的聲音。
“師父為什麼要收我為徒?”
怎麼又是這個問題?哦……她好像說過等他築基後就會告訴他答案。
柳夕顏迷迷糊糊的,處在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
她半睜著迷離的桃花目,就躺著的姿勢去看他。
他擋在樹洞前,溶溶月色鋪在他的半邊身上,勾勒出他玉色的肌膚和漂亮的臉龐。
那雙丹鳳眼放在彆人身上,總會有點勾人的意思,放在他麵上,卻是清清冷冷的。
讓人想要觸碰,又不敢觸碰,惹得人心底癢癢的。
此刻他黑沉的眸光中光點浮浮沉沉,正安靜地與她對視。
為什麼要收他……理由真的很多,她可以掰著手指頭數很久。
他很乖不鬨,燒得一手好菜,孤苦無依卻又心地善良,聽她的話,端茶倒水絕不含糊……
但最最最主要的是什麼,一時之間,頭腦不清醒的她也理不出來了。
她露出一抹慵懶的笑,模糊道:“因為……你長得好看。”
軟軟的話音消弭在夜色中,她也閉上眼睛,徹底陷入夢鄉。
江初月驀地瞪大眼睛,呼吸一頓,身子僵硬在原地。
他慌亂地扭過頭去,視線再也不敢放在她的身上,藏在暗處發紅的耳朵顯現在月色下,一覽無遺。
*
冰晶玉髓草被摘,塵南山中的修士帶著柳夕顏亂殺正道修士的消息逃散到九州。
柳夕顏滿並不知道自己的行徑被惡意傳開,那靠著自己的劍一點點闖出來的偉光正形象,因為江初月的存在,被拉入了泥潭。
她帶著江初月離開了塵南山森林,慢悠悠回了孤光山。
沒過幾天悠閒日子,山下就有修士聯合簽名向孤光山遞了帖子——要孤光山給在塵南山被柳夕顏殺死的修士一個交代,給百年前死在西北魔地的仙門正派一個交代。
柳夕顏於一頭霧水中,被大師兄喊到了主峰的大殿中。
她來得快,坐在側座,本想喝口茶歇歇,結果看見大師兄正沉沉看著她,氣氛頗有幾分寒冷。
那口茶瞬間就喝不下去了,她默默將杯子放下,低下頭,擺出一個自己知道錯了的表情。
“給我個理由。”陌溫辭道。
柳夕顏琢磨半天,實在沒法在他那洞隱燭微的目光下說謊,隻能虛虛實實道:“當時那個修士罵我和師尊,還欺負初初,是可忍孰不可忍。”
“沒了?”大師兄倒是沒有過多懷疑,他知道她對師尊有多在乎,如果有人敢罵師尊,她絕對會出手。
柳夕顏點頭,淡定抿了口茶。
山下那群人真討厭,本來大家去搶天材地寶,都是廝殺的,森林裡那麼多具屍體他們不去伸冤,偏偏揪著她的錯處。
還好,看樣子大師兄又打算去給她擦屁股了。
陌溫辭還未離開大殿,三師兄就從外麵高興地蹦進來,“小師妹,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柳夕顏抬頭,這時候還能有好消息?
“師尊出關了。”三師兄笑道。
柳夕顏手抖了抖,茶水灑了出來,“這就是你說的好消息?”
“師尊說你的這件事情,他親自處理。”
柳夕顏無力靠著椅背,恍惚理解著他的話,哪裡好了,她一點兒都沒覺得好!
“師尊說叫你晚些時候去他洞府一趟,他許久沒見你了。”
柳夕顏身子瞬間軟了下去,她努力撐著椅子不讓自己滑下去。
心中嚎叫:毀滅吧,世界怎麼還不爆炸。
“也不知他閉關前說想要探究的功法有沒有探究出來。”三師兄撓頭。
柳夕顏連笑的力氣都沒了,她略微有些絕望地看向大殿穹頂。
天澤仙尊閉關的原因可不是什麼探究功法,而是前段時間原主心魔纏身時,趁他醉酒,扒開他的衣服想要生米煮成熟飯。
還啥都沒做呢,他及時清醒,臉色極沉宣布自己閉關。
顧懷安那廝,和她是死對頭關係,她尚且能發瘋對付一下。
她的師尊,原主想要越過師徒倫理、死纏爛打求愛不得的人,她該怎麼搞?
要不現在就順水推舟自請逐出山門吧。
瞧她快哭了的表情,三師兄沉吟:“小師妹,平日裡師父一出關,你不都是最高興的嗎,怎麼今日臉上表情這般……彆具一格?”
柳夕顏撇嘴,“我高興啊,我這叫喜極而泣,我可太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