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程 邢夫人讓人抱了迎春過去,說是想……(2 / 2)

怎麼說大老爺才是承爵之人啊,她嫁的可是榮國府的世子,並不是榮國府裡的二管家。

平兒輕聲道:“奶奶,我瞧大老爺是胸有丘壑,這事,還是看大老爺的意思吧!”

大老爺這一次處理二姑娘的事情手段雖然粗暴了一些,但也著實震驚了不少人,聽說榮國府裡著實安份了一陣子,就怕大老爺一言不合拉出去發賣呢。

以大老爺眼睛裡容不下沙子的性子,想來也忍不住二房一直鳩占鵲巢吧。

王熙鳳雖是有幾分讚同,但二房都管著榮國府十來年了,大老爺要是忍不得怎麼不見大老爺行動呢?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又怕壞了大老爺的事,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罷了。”

這種事橫豎她管不了,還是不管了吧。

正當兩人說話間,突然東廂房裡傳來一陣騷動。

“這是怎麼了?”王熙鳳氣的柳眉倒豎,“誰敢在我這裡鬨事!”

平兒也連忙出去一瞧,這一瞧,著實讓她嚇了一跳,竟然是邢夫人讓人抱了迎春過去,說是想念迎春了,讓迎春過去給她這個嫡母請安。

這話說的,隻要是府裡待過的人都不會相信,更彆提迎春房裡的管事嬤嬤了。

由於王嬤嬤之故,這一次把迎春抱回來後,賈赦第一時間便是仔細挑選迎春的嬤嬤,他也不放心旁人,便讓自家奶兄弟的妻子做了迎春的管事嬤嬤。

他的奶兄弟──賈忠,一直對他忠心耿耿,這些年一直在外頭幫忙賈赦打理他的私產,是以府裡人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奶兄弟,賈忠也甚少與府裡人往來,讓賈忠家的做迎春的管事嬤嬤,他也放心。

賈忠一家子都隻忠心於賈赦,賈忠家的自然也不例外,她雖然是第一次進東院當差,但對於賈赦和榮國府之間不可不說的故事一清二楚,就連當年賈母是怎麼陷害賈赦,強迫他娶了邢夫人這麼一個破落戶的事都清楚。

賈忠家的對邢夫人本就沒多少敬意,再則,迎春都回東院好一陣子了,邢夫人做為嫡母,始終對迎春不聞不問,就連迎春屋裡下人的月銀都苛扣著不肯發,還是大老爺怒了,直接撤了邢夫人的管家權,讓二奶奶管家之後,迎春屋裡的下人月錢才總算正常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邢夫人竟然要見迎春,還是用想孩子的這種借口,隻要是個人都不會相信,當下賈忠家的便仔細問了問,費婆子大概是心虛,當下便和賈忠家的吵了起來。

莫說賈忠家的,就連平兒聽明情況之後,也覺得古怪,當下便急忙回房跟王熙鳳說了說,“奶奶,大太太這事有些不對勁。”

王熙鳳不屑道:“哼!當然不對勁,她要是有半分慈心,大老爺也不會連正眼都不瞧她一下了。”

她當年剛進門時,注意到大老爺和大太太之間的古怪氣氛,也曾與賈璉八卦過公婆,賈璉私底下告訴她,要她離邢夫人遠些。

說起來,邢夫人會有今日,大半都是自找的,彆看邢夫人平時打扮的老氣橫秋,但事實上她的相貌當真不差,即使在美人紮堆的榮國府裡也是一等一的,要不她一個破落戶的,既使是做繼室,也斷然論不到她嫁入榮國府中。

邢夫人剛進門時,憑著她皎好的容貌,和大老爺也曾經好過一陣,無奈邢夫人是個貪心的,才剛進門,腳跟都沒站穩便想著攬財攬權,偏生又處處管不好,給賈赦鬨了好大一個沒臉,兩人這才淡了下來。

要是如此也就罷了,就賈璉所知,當年迎春生母之所以會難產而亡,背後便有邢夫人的手筆。

當然,這一點究竟真相如何,賈璉也不甚清楚,不過邢夫人向來是對迎春淡淡的,連麵子情都不怎麼願意做。

如今突然說什麼想孩子,讓孩子去見見她,王熙鳳聽了,這雞皮疙瘩直直冒,整個人都覺得不舒服。所謂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雖然不明白邢夫人在賣些什麼藥,但絕對不是好的。

王熙鳳微微沉吟,她吩咐道:“去,讓人把這事告訴大老爺,另外讓人緊鎖二門內外,半個人都不許放出去。”

平兒心裡一個咯啦,“奶奶,大太太不至於如此吧?”

王熙鳳歎道:“我也希望是我多慮了,可是你瞧大太太那樣子,是個正常的嗎?”

和蠢人交手可比和聰明人交手要累的多,因為沒有人會猜到蠢人在想些什麼,她也猜不透大太太想做些什麼,但絕計不是什麼好事。

可做為嫡母,她要見迎春也是天經地義之事,誰都阻止不了,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守好門戶,儘量把亂子控製在二門之內了。

平兒也輕歎一聲,連忙吩咐不提。

正如王熙鳳所頭疼的,眾人雖瞧出大太太有些不對,但做為嫡母,見見庶女是理所當然之事,反倒是迎春自回東院之後,便不曾跟邢夫人晨昏定省,若是讓人知道了,一個不孝的罵名是跑不了的。

賈忠家的也知道厲害,雖然覺得邢夫人要見迎春之事那那都不正常,但也不敢狠攔,便以要給迎春換身見客的衣裳拖延時間,另外一方麵悄聲吩咐小丫環通知大老爺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