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程 邢夫人讓人抱了迎春過去,說是想……(1 / 2)

看著生母的嫁妝單子,賈璉著實被勾的撓心撓肺,裡頭的那些死物也就罷了,最讓他心動的是張氏的嫁妝裡竟然有二家商鋪,還有京郊莫約三百畝的田產,這些可都是能生錢的好東西,粗粗一估每年少說也有五、六百兩的進帳。

賈璉饞的撓心撓肺,要是有這份嫁妝,他以後那還需要向王熙鳳伸手?他恨不得立刻找賈母討要,偏生他又沒那膽子,隻能努力給迎春找女夫子,好讓老爺幫他開口要回生母嫁妝。

不過這女夫子那有這麼好尋的,賈璉認真努力尋找了小半個月,還是沒找到合適的女夫子,這事也就拖了下來。

在女夫子還未請來,府裡也沒女眷能教導迎春的情況下,賈赦也不想擔誤迎春功課,隻好親自教導起迎春來了。

不過女四書這玩意賈赦是不懂也不想懂,至於正經的四書五經嗎……

他雖然能教,卻不知道讓迎春懂這些是否會害了她,畢竟這個世界對女子太過苛刻,女子懂的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賈赦思來想去之後,還是將四書五經擺到一邊不提,最後……除了必學的大晉律之外,賈赦還額外教導迎春數理化。

所謂學會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雖然他們身在古代,但這個道理應該還是通的吧!

且不說給迎春開的小灶,賈赦知道律法沉悶,幾個學生都沒有底子,是以講解大晉律時深入淺出,時不時帶上案例說明。

他畢竟是在知識大爆炸時代走過的人,又是曆史學家,隨隨便便便能編上幾個狗血劇的例子,聽的大夥津津有味,就連伺候王熙鳳上課的平兒也聽的起勁。

這一日下了課之後,王熙鳳和平兒還忍不住討論著賈赦所說的寡婦繼承權。

平兒忍不住有感而發,低聲問道:“二奶奶,奴婢以往聽府裡下人說大老爺如何無能,不學無術,可如今瞧來,大老爺的學識才華可比二老爺要強的多了,怎麼那府裡上上下下竟無一人知道呢?”

她也不是沒聽過二老爺教導寶玉念書,不過二老爺教的莫說還不懂事的寶玉,就連她這麼一個在一旁不過隻聽了隻字片語的下人都聽的想打瞌睡,那及得上大老爺三分呢。

不過是大晉律裡的一個簡單的寡婦繼承權,大老爺便能從秦漢說到從唐宋至元,再至明晉變化,甚至還能說出漢族與其他少數民族的不同,又能說現今的寡婦繼承權是怎麼融合了蒙古習俗與漢俗而成。

要不是大老爺,她說什麼也不會知道現今如此嚴苛的寡婦繼承權一事竟然是出自元代的元成宗,因遊牧民族的收繼婚之習俗,下旨再嫁的寡婦不許帶走子女嫁妝,隻能淨身出戶,這才逼得元代之後守節的寡婦越發多了起來。

這知識之寬博,可說是她見過的第一人,哪怕是他們王家最厲害的二老爺都及不上的,這麼一個厲害的人,怎麼府裡總是說大老爺不讀書呢?

王熙鳳微微沉吟,在賈赦教導了小半個月,聽多了各式各樣不得不說的狗血劇之後,她多少也有了幾分猜測。

她低聲道:“上麵人怎麼想的,咱們這些下麵的人又如何能知道呢,總之守緊門戶,以後彆再摻合那府裡的事了。”

他之前也是傻了,王夫人有兒有女,她這個侄女算得上什麼,勞心勞力最終為他人做嫁衣,好在,她還沒太晚覺醒。

平兒驚喜道:“奶奶終於明白了。”

她輕聲道:“奶奶管家這小半年的,銀箱就空了一小半了,奴婢看了都心慌,還好奶奶終於明白了。”

王熙鳳無父無母,依著叔父過活,看似受寵,但其實她們身在其中的人才明白,王熙鳳不過是麵上光罷了。王熙鳳的嫁妝是豐厚,但多是死物,能生錢的田產、商鋪一個都沒有,不上嫁妝單子的壓箱銀子也隻有少少的一千兩銀子。

不過才管了小半年的榮國府,王熙鳳的銀箱就空了一小半了,要是再繼續管下去,隻怕王熙鳳連原先瞧不上眼的印子錢都得摟著了。

聽著平兒的話,王熙鳳也嚇了一跳,“少了這麼多!?”

她狐疑道:“可我記得我沒貼多少銀子進去啊。”

“哎!”平兒解釋道:“這帳麵上的銀子是平的,二太太總是說府上不溱手,跟奶奶挪用些,等年底收了租子之後就會把奶奶先前墊上的銀子給還了,可有那一次真還上了?這一次次累積下來,竟把奶奶的嫁妝銀子都掏空了一小半呢。

而且這府裡的規矩,奶奶也是明白的,處處都要打賞,咱們屋子又時不時有管事婆子往來,每次少不得打賞一二,奶奶的那一點子月錢那夠呢。”

二奶奶一個月的月錢也不過五兩銀子,要是什麼也不做的話倒也儘夠用了,可二奶奶還管著家呢,時不時便有婆子來回話,又或者送東西討好二奶奶,二奶奶是個不願意占人便宜的,少不得打賞一二,這五兩銀子的月錢那夠用,平時還得貼上一些。

她先前也沒怎麼仔細算過,這一日開了銀箱之後,這才驚覺奶奶的銀子竟然花銷用掉了不少。

平兒細細的給王熙鳳算了一筆帳,聽的王熙鳳也忍不住暗暗心驚,最後恨恨道:“我倒還真做了一回冤大頭!”

平兒勸道:“好在知道的也不晚,咱們以後遠著那府便是。”

王熙鳳有幾分不甘心,“按說,那府合該是咱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