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雨村 賈雨村眼睛一亮,總算有了一個……(1 / 2)

無論是賈母還是王夫人對於元春回府一事都有誌一同的下意識的避開了賈政。

所謂知子莫若母,知夫莫若妻,對於賈政的性子,外人不了解,但她們做為家裡人是再清楚也不過了。

賈政這性子與其說是清高,不問世事,還不如說是無能,管不了事。

將這事告訴賈政,事情不但不會解決,反而會更複雜,賈母和王夫人這對婆媳有默契的乾脆隱暪不說,不隻如此,甚至還約束府裡下人,不讓人告訴賈政。

旁的人好管,不過趙姨娘向來是個愛惹事生非之人,生怕趙姨娘惹事,賈母還尋了個由頭,直接把趙姨娘給送到水月庵裡念經祈福,就是怕她在賈政跟麵亂說話。

不過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暪得過人,好奇賈元春為何會突然歸家的,除了府裡的人之外,就連外頭的大小官員也都好奇的很呢,於是乎,在送走第N個向他打聽緣由的同僚們,賈政終於還是爆發了。

賈政怒氣衝衝的回府,直衝到王夫人麵前問道:“元春呢?元春在那?”

王夫人訝異道:“老爺怎麼突然急著找元春了?”

她向周瑞家的使了個眼色,周瑞家的會意,悄悄溜了出去,去榮慶堂找老太太求救了。

老爺不常發瘋,但一瘋起來就不管不顧的,除了老太太之外,沒人能壓製得住老爺。

賈政瞠目裂眥,怒道:“逆女在那?你是不是把她給藏起來了?”

王夫人心下微沉,“什麼逆女?老爺在說些什麼?妾身怎麼不明白?”

“你會不知?”賈政冷笑道:“元春都被人送回府了,你們會不知道?”

王夫人這才裝做恍然大悟的模樣,笑道:“這是皇恩浩蕩,特意讓元春早些回宮和我們一家團聚呢,什麼逆女,老爺這話說的有些過了。”

“你還想幫元春這個逆女隱暪到何時!”賈政這人雖然有些死板,但絕對不是智障,元春回來的古裡古怪,一看就知道有問題,而且大夥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元春回來時步履蹣跚,分明就是受了傷的。

好端端的竟然會被人打了板子趕了回來,元春究竟在宮裡做了些什麼?一想到元春所為說不定會連累到自身,賈政便狠不得勒死元春,省得被她連累。

“那個逆女呢?”賈政喝道:“拿繩子來,讓我勒死她,省得她禍害全家!”

說著,他便衝出去尋找元春。

王夫人臉色大變,“老爺!你這是在做什麼!”

旁人隻當賈政是在說氣話,但王夫人明白,賈政是認真的,為保自身,他極有可能會真的把元春給勒死,著急之下,王夫人連忙拉著賈政,說什麼也不讓他走。

就在兩人拉拉扯扯之時,賈母也匆匆趕了過來,喝罵道:“你們兩個在鬨些什麼!?”

“老太太!”賈政跪下請罪道:“兒子教女無方,竟然會養出元春這個逆女!老太太放心,兒子這就勒死元春,絕對不會讓她禍害全家!”

“胡鬨!”賈母差點沒被賈政的話給氣暈過去,元春受了委屈,賈政這個做父親的不但不安慰,竟然還想要勒死女兒,這究竟是什麼腦子!?

她怒道:“元春受了委屈,你這個做父親的怎麼不想著怎麼幫孩子出氣,反倒找起了孩子的麻煩?”

即使是像賈赦這般胡鬨的,在見到迎春受了委屈之時,,這第一件事也是先給迎春出氣,何曾有半根手指動到迎春身上?相比之下,賈政此舉著實讓人心寒。

賈政氣道:“她自個不爭氣,怨得了旁人?與其讓這個逆女留在世上得罪人,危害我們榮國府,還不如讓兒子勒死元春,省得連累咱們。”

在賈政看來,保全自身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元春這個女兒的死活並不重要,先彆說元春隻是個女兒,不是兒子,再則,他又不是隻有這麼一個女兒。

賈母大怒,“你懂個什麼?宮裡本就是個人吃人的地方,一點子小事便會受罰,咱們元春又是個好的,自然難免受到那些娘娘們的針對。

說到底還是得怪你,要不是你不爭氣,怎麼會連累到元春入宮之時隻能做個小小的女官!”

大晉朝規定,隻有五品以上的官員之女才能夠大選入宮,五品以下便得和其他人一般走小選的路子,要不是賈政不爭氣,也不會在六品官這個位置上蹉跎了十幾年,連累到元春隻能走小選的路子。

要知道,賈政這六品官的官位可是太上皇親點的,可說賈政一入官場,起點就比旁人高上許多,可就這樣子十幾年還隻是個六品官,可見他的無能,自己連累了孩子還不反省,反而怨起孩子來了,這算是個什麼父親!

一瞬間,賈母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股傷心失望之感,她和婆母不合,連帶的也厭惡著婆母所養的賈赦,希望自己養的賈政能比賈赦要來的強,可就做父親之道來看,賈政卻遠不如賈赦了。

賈政被賈母說的羞愧,連忙跪地請罪,求賈母莫再生氣。

賈母這一次是真惱了,一會兒大罵賈政,一會兒又要人備車,直接帶著王夫人、寶玉、還有元春等人回金陵去。

賈政那敢讓賈母回金陵,他心知自己眼下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賈母所賜,說不得賈母前腳剛走,賈赦後腳就來讓他滾出榮禧堂了,他那敢讓賈母離開,苦苦磕頭求饒,直鬨了大半夜,這才消停。

榮國府裡上演著這麼一場大戲,賈赦自然也知道了,他不但知道了,甚至還有機靈的小子不斷來回奔跑榮禧堂與東院之間,給他來個實時轉播呢。

賈赦聽的津津有味,聽完後還有幾分意猶未儘,“就醬!?隻是教訓了賈政一頓,沒讓他罰跪祠堂之類的嗎?”

小子尷尬的看了賈赦一眼,委婉道:“二老爺也跪了小半個時辰了。”

以二老爺的年紀,這小半個時辰也儘夠他受了。

賈赦輕嘖二聲,頗有幾分不滿。

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啊,按著原身的記憶,以往他跟賈母頂嘴的時候可沒有這麼輕輕鬆鬆的過了,不是被請家法,就是被罰跪祠堂,次次都鬨的極大,若非如此,他頑劣之名也不會那麼快傳遍全京。

不爽歸不爽,賈赦也不過就是鬱悶一陣便罷,橫豎賈母偏心也不是這一天、二天的事了,他早就習慣了。

不過他也是這時才知道元春是受了傷回府的,賈赦疑惑問道:“是誰打了元春?”

元春怎麼說也是女官,誰會如此大膽欺辱女官。

要說是王子騰的話,應該也不至於,王子騰再怎麼惱王夫人,以其性格也應該不會對王夫人的子女下手才是。

賈忠歎道:“是甄太貴妃。”他頓了頓道:“甄太貴妃心情不好,這幾日儲秀宮裡的人都被罰了個遍,大姑娘也是撞上了。”

大姑娘也是可憐,偏偏被送到了甄太貴妃的宮裡,自忠順親王玩孌童之事爆出來之後,甄太貴妃的性子越發暴躁,大姑娘也不是第一次被罰了。

賈赦冷哼一聲,“好個甄太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