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雨村 賈雨村眼睛一亮,總算有了一個……(2 / 2)

賈忠輕聲問道:“要不要讓小人……”他直接了當做了一個手勢。

他們雖然不好對在宮裡的甄太貴妃做什麼,不過欺負欺負其他甄家人,他們還是能做到的。說起來,他們榮國府雖然在京中不過是個二流世家,但再怎麼的也比甄家強上一些。

彆看甄應嘉身上還有個五品的體仁院總裁的官職,不過以入京後低一階的規矩來看,甄應嘉放在京裡,也不過就與賈政相當罷了,甄應嘉有個做寵妃的姑姑,但卻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體仁院裡待著,其能力可見一般了。

甄家全靠著曾經做過太上皇乳母的奉聖夫人和做為太上皇寵妃的甄太貴妃撐著,看似風光,但族中男丁均不爭氣,甄太貴妃所出的忠順親王又是個同,空有親王之名,卻無實權,甚至還無子嗣,可說無法給甄家帶來什倚仗。

再加上奉聖夫人與太上皇相繼離開,甄家最大的倚仗也沒了,要動甄家,現在可是最好的時候。

賈赦微一沉吟,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必了。”

他頓了頓歎道:“終歸是二房的女兒,很不必費這個心。”

無論是原身還是他,都是小氣計較的性子,他知道元春當賢德妃的時候是怎麼打壓大房,捧著二房的,原身或許還會念一念舊情,但他可沒這麼大方。

不過談到甄家,賈赦倒是想起了一事,說起來,林如海的死似乎與甄家之間有那麼一點關係,甄應嘉雖然能力不怎麼樣,但他仗著有一個太上皇奶嬤嬤的祖母與寵妃姑姑,多年來一直把持著江南一帶不放手,甚至還有了一個江南王的稱號。

要不是甄應嘉多少有些越界了,太上皇當年也不會特意安排了林如海做巡鹽禦史,便是要壓製甄家,隻不過沒想到甄家的貪心程度遠超過眾人想像。

不少紅樓同人都說林如海是甄家所害死的,雖然紅樓原著裡沒明說,但按賈赦分析,這還真有幾分可能性。

畢竟林如海的存在對甄家而言太礙眼了,甄家又因為甄太貴妃與奉聖夫人之故,早就養成了自大狂妄的性子,在這種情況下,對林如海出手並不意外。

賈赦微一沉吟,去信一封給林如海,一方麵是提醒林如海小心甄家,另外一方麵是勸林如海把自家女兒接回去,彆留在榮國府給賈母教養了。

他都準備跟賈母鬨翻了,自然是要把賈母的外掛一道一道解除,其中的重中之重便是林如海,隻要林黛玉仍舊在榮國府,林如海為了女兒,少不得得偏著賈母,隻要林如海不再幫賈母,賈母在朝堂上的外掛就去了大半。

當然啦,要讓林如海不再幫賈母並不容易,不過想來林如海並不知道王夫人即將被出族,以林如海的性子,絕對不會讓自己唯一的獨女喊被出族的王夫人為婆母。

且不說賈赦暗搓搓的向林如海告狀,賈母雖說將元春突然被送回家之事儘力美化,不過這麼大的事兒,外界難免議論紛紛,各種小道消息流傳著,就連一般的茶樓酒館裡也有著各種不可不說的故事流傳。

由於某些原因,在所有的大戶人家裡,榮國府可說是最有故事的一家,先是出了個大年初一生的女兒,接著又來個銜玉而生的小兒子,再加上嘴裡不把門的榮國府家仆,在這京城裡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說得出榮國府裡不可不說的一、二事。

不過榮國府雖然年年鬨笑話,可以今年最為多,先不說賈大老爺足足好幾個月閉門不出,連帶著兒子、兒媳都被他拘著出不了門,再則,光是賈家大姑娘突然被送回府一事,就足夠他們再談上一年。

不得不說,人類的像想力還是挺豐富的,大夥發揮腦洞,各種各樣的猜測都出爐了,甚至還有人猜測賈大姑娘是在宮裡被聖上寵幸,然後被皇後給趕出宮中,甚至賈大姑娘出宮時步履蹣跚,都被說成是行過燕好之事的證據。

就這樣,大夥聊著聊著就歪起了樓,且不說這話題越來越香豔,還有好些人說榮國府這次怕是會得償所願,讓賈大姑娘像甄太貴妃和奉聖夫人一般,帶飛榮國府……等。

突如其然,有一個人歎道:“這榮國府要是再起複的話可就太沒天理了,想想嚴家七口人命,難不成都是白死的嗎?”

一提到嚴家,眾人便忍不住罵了起來,在這小酒館裡的大多是苦哈哈的窮苦人,那個人沒借過銀子,沒吃過印子錢的虧,可要慘烈到像嚴家這般的,還真真少見,感同深受之下,大夥對榮國府便沒什麼好話了。

就在眾人大罵榮國府之時,一名中年文士好奇問道:“這嚴家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自他進京以來,著實聽了不少榮國府裡不可不說的故事,不少大致上都和冷子興所調侃的差不離,可這嚴家七條人命是怎麼一回事?京城可是天子腳下,足足七條人命沒了可是大事,怎麼在眾人口中好似榮國府隨隨便便就壓住了?

想想自己不過是為了幫薛蟠了結馮淵一案,用詞略略不當,便被責罵一頓,還說什麼人命關天,他胡亂判案,不配為官……雲雲,把他的官職給撤了。

一想到此處,賈雨村便難掩妒恨,如果說人命關天,七條人命是何等大事,怎麼榮國府也能輕輕鬆鬆的過了?

注意到賈雨村陰冷的目光,罵的最狠的人警覺的住了口,這中年文士的穿著打扮一看就知道不是他們的同路人,萬一是榮國府的人,讓榮國府的人知道他們說著榮國府的閒話,豈不是自找麻煩。

賈雨村也不惱,笑說天氣寒冷,讓小二上了幾杯酒請大夥嘗嘗,三杯黃湯下肚,幾人便被賈雨村套出了話。

說起來這嚴家一家子被放印子錢的活活逼死,一家七口就這樣全都沒了,著實可憐,就連那棺材都是幾個鄰人湊份子湊出來的,好歹沒讓嚴家人曝屍荒野。

賈雨村好奇問道:“諸位怎知這事和榮國府有關呢?”

說句不好聽的,放印子錢的人家何其多,大夥怎麼猜到是榮國府放的印子錢。

一人笑道:“小老弟怕是沒借過印子錢,所以不明白,這那家那戶借了那一處的印子錢是暪不過的。”

收印子錢的利錢的也就那幾個人,時日一長自然都知道了,而且榮國府裡的下人向來不把門,璉二奶奶放印子錢逼死人的事情早就傳遍京城裡外了,也是賈雨村是外地人,這才今日才知此事。

一聽到是王子騰的親侄女做的好事,賈雨村眼眸越發幽深,他仔細問了問,最後也有幾分不解道:“當真是榮國府放的印子錢?這榮國府是何等富貴人家,家裡還差點出了一個娘娘,怎麼會缺這一點銀子?”

這話說的,連店小二都忍不住湊上前說道:“榮國府早在十幾年前便開始放起了印子錢,這京裡這麼多人家,就他家卻貪心。旁人最多要個三分利,他家嗎是三分利還硬要加幾文錢的跑腿費,真是石頭縫裡都給紮出汁了。”

好幾個也曾經受榮國府之害的人也埋怨道:“應天府竟然包庇榮國府,著實不該!”

“可不是嗎,我看到嚴家事發之後,榮國府的賴大、周瑞輪流往應天府送禮,一定是他們讓應天府把這案子給壓下了。”

眾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好似親眼看到榮國府是怎麼賄賂應天府尹一般,說著說著大夥又罵回應天府,連應天府都將這事置之不理,叫他們這些平民老百姓以後能指望那處給他們伸冤呢。

對此,賈雨村倒是明白一些,一個府衙頂多二十來名衙役,又要管著錢糧,又要審案,捉拿犯人……雲雲,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事兒要忙,那有可能每個案子都細細查了,所謂民不舉,官不究便是此意,再加上嚴家人都死絕了,死人不會報官更是查無可查。

況且應天府位於天子腳下,這是好事,也是壞事,應天府尹最是難做,大多數隻能求穩,這事兒是越少越好,自然不會給自己找案子來辦,更彆提這案子牽涉到了國公府,辦無可辦,隻能算了。

賈雨村微微沉吟,“這嚴家當真半個人都沒有了嗎?”

應天府敢吞案,除了因為榮國府勢大之外,也是仗著嚴家人死絕了,無人會翻案之故。

一酒客曬道:“一家七口都死的絕絕的,那來的人,難不成詐屍嗎?”

店小二隨口調笑道:“嚴家老太太還有一個兄長,算親人嗎?”

“你說那老賭鬼?”另外一位老人家不悅道:“嘿,那算什麼親人,嚴家人死後,他倒是把嚴家的錢財都收刮走了,屍體就擺在那兒不管,嚴家人的喪事還是左鄰右舍看不下去,湊了點錢處理呢。”

俗話說人死為大,那種連屍體都不管的算什麼親人呢,而且老賭鬼不過是嚴老太太的兄長,也不是姓嚴的,和嚴家也好些年沒往來了,算不得數吧。

賈雨村眼睛一亮,放聲笑了起來,上天待他不薄,總算給了他一個報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