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寒 第二個信仰者出現(2 / 2)

隔著一道門板外麵,響起惡魔般的聲音,就像小醜坐在人麵前扮鬼臉,讓人極度的不安和惡心。

路透抱緊懷裡的孩子,閉上眼睛。

“對不起,爸爸沒有保護好你。”

一顆淚砸落在孩子嬌嫩的臉蛋上。

唰——

路透耳邊穿過風聲,緊跟著身子貫穿空氣急速往外麵飛去。那道破門而入的聲音離這邊很遠,遠到幾乎聽不到。

他緩緩睜開眼,入目所見,竟是張家的後院外牆邊。

他顧不得其他,立刻抱起孩子往巷子裡麵跑去,直到找到一間破舊的平房才跑進去,縮在角落裡麵躲避。

這一片都是平房,破舊透風,很冷,所以這裡沒人住。他抱著孩子坐在一張木凳子上,旁邊隻有一把扇子和已經凍成冰塊的半桶水。

冷,是他的第一感覺。

失去妻子的痛,又慢慢地爬上他的心尖。

孩子偏偏哭了,聽起來像是餓了。他隻好擦乾眼睛,低聲哄著她,卻無能為力無計可施。

“對不起,是爸爸沒用,早知道我們昨晚就應該走,對不起……”

他的哭聲停了。

眼神靜靜地看著虛空裡的一點,慢慢變得愕然。

【是否接受標記?】

他沉默了十多秒鐘,有無數個想法在腦子裡閃過。最後,他問自己,還有的選嗎?

“我接受。”

那串文字在他眼前轉化為星星點點,落在他的手腕上,彙聚成一個黑色的“七”。

他用力擦塗,也無法消掉。

【屋子有地下室,入口在灶台旁邊的水缸下麵。】

路透倏地燃起希望,小心把孩子放在破爛的沙發上後,就跑進廚房裡麵搜尋,果然看到一個水缸。裡麵的水已經結成冰塊。他用力把水缸挪開,就看到一個正方形的蓋板,中間有一個把手,他彎腰勾著它往上拉。

漆黑的下麵,看不到一點亮光。

找了一下,在牆壁上看到一個開關,試著按了一下,裡麵就亮堂起來。

初步觀察,是一間二十平大的房間,堆滿各式各樣的雜物,大部分是冬天的用品,角落裡還囤放了一些蔬菜。伸手進去,溫度顯然比外麵要暖許多。

很像東北人用來囤菜的地窖,隻是比平常的地窖多了一些生活用品。

他擔心那些人會搜過來,急忙把孩子抱過來,關上蓋板躲進去。

蓋板一拉,小小的空間裡麵就變得非常安靜。他鬆了口氣,癱軟在床邊,伏在孩子身邊嚎啕大哭。

***

薑家地下室。

薑七從儲備藥箱裡麵找出酒精給自己消毒,然後抹上創傷藥,扭頭對蹲在一邊的老金說:“我沒事兒,小傷!”

小小的子彈擦過她的皮肉,劃開一條大約半厘米長的小口子,流了一點點血。

大意了,她沒想到模型裡麵的東西也能傷害她,剛才提溜路透的時候,沒有一點防備,就被那群野蠻人的子彈給劃傷了。

處理好傷口後,她坐在模型前麵盯著裡麵皺起眉頭。

這係統有毛病,不許她傷害人。

她剛才想直接把那夥人丟到模型視野的範圍之外,結果卻被提示不許傷害人。

最多,隻能提一提,嚇一嚇。

“你說它是不是傻,我傷害的又不是好人,這群可是劫匪啊,連軍隊都敢攻擊的劫匪!”

如果她猜的沒錯,這夥人就是修雋說的那群窮凶極惡的逃獄犯,也隻有他們有膽子搶劫軍用資源,並且打著軍人的名義到處燒殺搶掠。

遇上這夥人,能躲就躲,躲不過就跑,硬剛沒有好果子吃。

考慮到家裡的圍牆太高,如果把路透往家裡麵帶,肯定會引起彆人的注意,所以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在,他正躲在她一個朋友的家裡。以前,她放學就去那裡玩,所以對那裡的環境非常熟悉。

她憑借記憶指導他藏身,從聽到的動靜來看,他藏起來了,就是哭聲有點煩。

是的,路透接受她的標記後,她就能隔空聽到他的聲音了。

他哭得好悲慘,一邊哭一邊喊著老婆的名字,過了一會兒又喊媽媽,嘴裡絮叨著“讓我們爺倆可怎麼活啊”。

還是孩子的哭聲讓他冷靜下來。

薑七的視線回到隔壁張家。那夥人一共三十二個人,分成三批,第一批有八個人,進入了張家,其他人則分成兩路,一路往薑家左側去,一路則往薑家右側的君雅小區去。

看這仗勢,是要把這裡全給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