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說那天我在我們觀眾席後門看到有個背影很像你，我追出去後沒找到人，可能是我認錯了。

段亓的臉色緩和些，但語氣還有些冷地問道

“你跟那個什麼顧清隅是什麼關係？”

“朋友呀。”

“那我們呢？”

“也是朋友……呀。”

他不悅的氣息在擴散，導致她話都說得不利索。段亓突如其來的怒氣令她有個大膽的想法……

最後倆人以這種僵持的局麵結束。

後麵幾天都是她自己來麥當勞學習，他在她身邊來來去去，她已然習慣。剛開始兩天段亓沒陪著她，店員都在偷偷議論，後麵就習慣了，像是習慣公子哥對灰姑娘的熱情就該持續這麼長時間。

她自己也是這麼覺得，那時候她問他是不是喜歡自己，人家已經給出答案，隻是缺個消遣的對象，她開始為自己那個大膽的想法感到羞恥。

段亓不在她也沒有去要免費開水，即使她知道不消費也可以，但她就是寧願渴著。

這段時間她陸陸續續將下冊的數學教材吸收完，開學聽課再結合習題鞏固一下問題應該不大。

省作文大賽也在寒假尾聲如約而至，這次題目確實比市賽要難些。

首先是題目比較隱晦，雲裡霧裡，像是故意挖坑；第二體裁是散文，他們平時考試寫的作文多是看圖寫作或是論說文，對散文訓練較少，而且容易過度表達自己的情感，情感充沛者一寫起來就刹不住車。

她日常雖然也有看散文類的作品，但是實際訓練還是以考試中常出現的體裁為主。好在這次培訓，老師壓了散文，每次上完課都要求他們寫一篇，然後下次可帶過去給他幫忙改。

老師其實對他們這兩個學生很欣慰，都是聰明人，一點即懂。

她存在的問題就是太真，比如會情不自禁流露出一些負麵情緒，老師說雖然你表達的都是真實的情感，但還是以積極正能量為主會好些。所以下次她的文章一點灰暗的成分都沒有，滿滿正能量，老師對此表示孺子可教也。

顧清隅存在的問題正好與她相反，老師說他太小就開始接觸這種比賽性質的作文，所以他很懂如何寫出讓老師評委滿意的作文。但是，省賽的評委畢竟閱文無數，過於套路的文章不會吸引他們的注意，可能會拿到名次，但不會進國賽。

嶽歌的問題其實很好改，但顧清隅畢竟這麼多年的寫作思維，不是短短一個月就可以改過來的。

考完走出賽場後，顧清隅問她，有沒有希望進國賽？她搖搖頭表示不清楚，但是她已經儘力。隨後她問他：你呢？

顧清隅也搖搖頭，說最好也不會超過省二等獎。

“嶽歌，說真的，你很有天賦，你不要覺得我在奉承你。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就能衝進省賽的，你覺得少得了天賦嗎？我知道你一直覺得自己是靠努力，但一些東西的天花板不是靠努力就能達到。當然，我沒有無視努力的作用，隻是，我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優勢，自信一點。”

嶽歌靜靜地聽他說，自己的自信心在一點點構建，自己所獲得的成績都是靠努力的想法在慢慢土崩瓦解。

“而且，偷偷跟你說哦，你每篇範文都被我裱起來呢。”

如果顧清隅前麵的話讓她受寵若驚，那後麵那句話直接令她目瞪口呆，她自己的作文都做不到裱起來。

顧清隅看到她的表情，爽朗笑道

“哈哈，你不要誤會，我隻是單純覺得你作文值得我認真學習學習，萬一你以後成為大作家了，你的範文集可值錢了不是！”

“呀！我怎麼沒想到呢，果然，我隻能當大作家，做不了大商人！自己這麼好的商機都看不到。”

“哈哈哈哈哈。”

倆人同時笑得前俯後仰，一個平時沉穩斯文，一個平時安靜內斂，兩個人又可以在一起不顧形象大笑。

嶽歌也是喜歡跟顧清隅待在一起的，他心思活絡，冷靜理智。不會因為你說幾句話就生氣，有事也會說清楚。而且，他能恰恰到好處地替你解圍，給你信心，這是嶽歌成長過程中所缺的。

上次顧清隅說，他從她身上獲得輕鬆，她又何嘗不是？她從他身上慢慢學會如何做到寵辱不驚。這大概就是友情比較好的狀態：默契，欣賞，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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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前嶽歌去了一趟精/神衛生中心，做完一係列登記後，一個年輕的女醫護人員帶她進去，途中醫護人員道

“其實她的情況比很多患者好很多，不會隨便攻擊彆人，大部分時間也是冷靜的，有些時候還能恢複清醒，認得出家人。”

“那既然她不會傷害彆人為什麼她家裡人不把她接回家照顧呢？這樣不是更有利於病人康複嗎？”她疑惑問道。

“如果她沒有自/殺/傾向的話，理論上是可以這樣的。隻是病人求生意誌很薄弱，經常性做出自/殘行為，她家裡人為了讓她得到積極治療，緩解這種情況，才把她送過來。”

“那她來這多久了呢？”

“差不多有一年，我記得很清楚，那時候我剛來這工作，她也是我接觸的第一個病人。”

“那現在她自/殘的次數有減少嗎？”

“那是自然的，剛開始送過來的時候，需要無時無刻待在她身邊，房間裡任何會導致她受傷的東西都不能出現。現在的話隻要不受刺/激，病人大部分時間都是冷靜的，你那天碰到的是偶然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