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懸一線 她爹是個愛女如命的瘋子……(1 / 2)

晶瑩剔透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掌心。

有點涼,涼進了他的心底。

他鼻尖微酸,也有些不忍心。

但是他知曉,他必須硬下心來,逼著裴星搖接受這個方法。

如果她不願意接受,其實她也無法反抗,畢竟她也沒有修為。

隻是他還是希望他的瑤瑤能夠自己接受,不要反抗,他害怕他一個不小心弄傷了她。

不就是心頭血嗎?不就是裴家家主之位嗎?不就是自己的命嗎?隻要她可以活下來,他可以付出一切。

自從他的愛人逝去以後,他就變成了一個隻為自己女兒而活的瘋子。

為她費儘心機,為她算儘一切。

他伸出手將她攬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慢慢安慰著她,素色手絹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水。

他指尖微顫,明明因她的眼淚滿腹心疼,卻還在漫不經心地想著:看吧,他就說他家瑤瑤愛哭,所以身上要多備幾條手絹吧。

裴星搖靠在他的胸膛,緊緊地抱著他的腰身,哭得渾身顫抖,聲音哽咽得幾乎嘶啞,“爹爹,你彆迷信了,這些辦法都是假的,全都是子虛烏有……瑤瑤不會要的,瑤瑤死都不會要的……”

裴淮之的話對於她而言就像是一柄沾了蜜糖的刀,刀刃是甜的,卻能割得她的心臟一寸一寸流著血,疼得她心尖抽搐,疼得她發瘋。

如果讓她接受她爹爹的心頭血,她寧願去死。

喉間漸漸湧上一股冰冷的鐵鏽味,五臟六腑又開始那股熟悉的撕心裂肺的痛。

她麵色蒼白如雪,眼中的光明明滅滅。

隨後,猛地嘔出一口血來。

身體最深處漸漸滲出來了一股冰涼,那股冰涼死死地纏繞著她,像是黑白無常用鐵索捆著她的靈魂前來索命了。

她清晰的意識到,她好像真的活不久了。

這種瀕死的感覺上一世她體驗過一次,可沒想到,再次體驗到這種感覺竟也不過轉瞬之間。

她覺得自己幾乎走投無路,如果是上一世無憂無慮的自己,她可能現在就選擇奄奄待斃了。

但是她偏偏是帶著無儘的恨重生而來的,命運卻一次次逼她在人性的陰暗麵做出選擇。

要麼選擇人麵獸心,要麼選擇含恨而終。

裴淮之低頭看著失去生氣奄奄一息的裴星搖,瞳孔一縮,素來沉穩的他此時徹底失去了理智。

他將裴星搖打橫攔腰抱起,磅礴的靈氣從身上迸發而出,嘭的一聲門被靈氣重重推開——

推開門便看見謝千機靜靜地在門口站著。

裴淮之愣了一瞬。

謝千機的目光一寸一寸掠過裴星搖被淚水洇濕的臉頰、被冷汗浸透的青絲。

眸光晦暗神情莫測。

裴淮之瞥了一眼神色莫測的謝千機,薄唇緊抿,想說些什麼,末了還是沒有搭理他,眼中滿是焦急自責,旋即便抱著裴星搖化作流光,往她的寢殿瞬移而去。

謝千機掀起眼皮,遙遙地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撐著油紙傘的他一動不動,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

隻有那因為握著傘柄過分用力而泛白的指尖,暴露了他此時並不平靜的心情。

此刻,他腦海裡有著千千萬萬陰暗的想法在他的靈魂裡叫囂著糾纏著,想要將他光風霽月那一麵徹底吞噬——

他想對這一切冷眼旁觀。

他想眼睜睜地看著裴淮之為裴星搖獻出心頭血修為大跌、失去裴家家主之位這件事的發生……

如此,便不會有人能阻擋在他和裴星搖了。

甚至,裴淮之還會主動把裴星搖送到雲霄宗來,讓他庇護她,送羊入虎口。

裴淮之說,裴星搖到了雲霄宗可能不會有以前在裴家的待遇。

可是,自己喜歡她到喜歡到發瘋,他怎麼可能這麼做呢?

他隻會將她捧在手心視若珍寶,她以前在裴家是什麼待遇,她以後住雲霄宗就會是相同的待遇。

她若是喜歡遊山玩水,他便陪著她一起四處遊玩;她喜歡吃山珍海味,即使雲霄宗內沒有庖子,但他可以學做她喜歡吃的菜肴,為她洗手作羹湯;他想給她畫蛾眉,弄妝梳洗,給她換上她喜歡的錦衣華服。

她喜歡的一切,裴家能給她的,雲霄宗都能給她。

她要做的,隻是乖乖地陪在他身邊和他在一起,偶爾心情好的時候賞他一個吻作為恩賜,僅此而已。

他告訴自己,他現在要做的隻是靜靜等待。

他太了解裴淮之這個愛女狂魔了。

他一定不會看著裴星搖瀕死卻不救的,隻要他現在作壁上觀,待裴淮之給瑤瑤獻出心頭血,他便會主動地將瑤瑤送到自己懷裡。

之後,裴淮之回到裴家處理權力交接的後續事宜,他大概會被其他覬覦裴家家主位置的人拆骨扒皮……

此後再也無暇顧及他和瑤瑤的事情。

屆時,他可以用儘一切卑劣的手段強行占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