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仇敵 她爹是永遠的白月光(2 / 2)

其實謝千機穿戴的十分整齊一絲不苟,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但是莫名地,她就是感覺到了一種活色生香的味道。

“呃,師尊,你要睡我這裡嗎?你要睡我這裡的話,我就去偏殿睡了。”裴星搖感覺有些尷尬。

謝千機合上書放在一旁,將食盒遞給她,慢條斯理道:“不是,我是為了謝謝你的款待,我做了點菜肴還給你,尋思著你回來應該都深夜了,還未用膳,剛好可以作為晚膳。”

裴星搖聽到他說謝謝自己的款待的時候,一時無語凝噎。

她不信是謝挽月說漏了嘴,所以是謝千機自己猜到,那些東西是她讓謝挽月帶給他的。

怎麼什麼都瞞不過他啊!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裴星搖有些不相信地問道:“師尊你自己做的嗎?你自己做的東西能吃嗎?”

反正她自己做的東西不能吃。

“做飯不難。”謝千機解釋道,“要不你嘗嘗?”

裴星搖打開食盒,端起那一盅紅梅羹,舀了一勺嘗了一口,甜中帶著微酸,梅花清香浸入口腔。她眼眸一亮,朝著他比了個大拇指,說道:

“沒想到你們這些吸風飲露的仙人,原來也會生火做飯,這麼接地氣啊。”

謝千機感覺她對修仙者似乎有什麼誤解,說道:“我們不做飯是因為我們可以不吃,所以就不做了,不代表我們不會做。”

“實際上,你爹的廚藝比我還好,每次他給你帶過來的菜肴,你以為是你們裴家的廚子做的嗎?都是你爹親自給你做的,他說要讓你品嘗到家的味道——”

話音未落,他就看見裴星搖眼眶紅紅,滿含熱淚,一邊喝梅花羹,一邊落淚。

哪怕是哭著吃東西動作也十分典雅,我見猶憐梨花帶雨。

謝千機見不得她掉眼淚,一看她掉眼淚就心疼,“……我就不該提裴淮之。”

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歎息——不知道自己這輩子在她心中,有沒有可能達到裴淮之地位的一半。

對於裴星搖而言,她爹就是一個觸之即疼的存在。

哪怕是以後遇上一個山盟海誓生死不離的摯愛,也永遠不會比她爹更重要。

如果白月光可以用來形容親人的話,她爹就是她此生永遠的白月光。

“我不是難過,我這是感動,感動!”裴星搖伸出手擦了擦眼淚,埋頭繼續吃了起來,食盒裡除了梅花羹,還有梅花酥,東坡豆腐,紫蘇靈蝦等等。

其實裴星搖還挺詫異,為什麼都是她喜歡吃的食物,一樣她不喜歡的都沒有,連人界的一些她喜歡吃的菜肴都有。

房間內熏熏嫋嫋,雲霄宗外綺麗的天光從菱花窗瀉了進來。

謝千機支頤著冷白的下頜,凝視著她仍舊泛紅的眼尾,像是胭脂燃燒一般,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溫和的笑。

“日後就要開始修煉了,需不需要我用和你師姐一樣的標準對你?”謝千機眼眸一彎,玩笑道。

其實就算是裴星搖願意,他也舍不得對她這麼苛刻,而且,說句實話,裴星搖真沒什麼必要努力修煉,畢竟裴家和雲霄宗完全能庇護她,他的修為以後也會有一半直接分給裴星搖。

裴星搖抬起頭,拿出一方蠶絲手絹擦了擦嘴,回答道:“不用了,感覺師尊你要求太嚴格了,我今晨看見師姐大雨中都還在練劍,我身嬌體弱,受不了一點。”

謝千機輕笑一聲,他的聲音很好聽,宛如昆山玉碎。

“我哪有這麼嚴格,是你師姐自己刻苦努力罷了,她娘親被魔族擄走了,她大仇未報,心裡憋著一口氣,所以一直都很努力,立誌要早早修煉出來除魔衛道。”

裴星搖聞言沉默了片刻,眼眸微黯,問道:“師尊,你知道師姐是什麼樣的天賦嗎?”

謝千機看著她眼神的變化,大概明白了她在想什麼,應該是為當初他們要取謝挽月心頭血而感覺愧疚,感覺自己是毀了人家的仙途,甚至讓人家不能大仇得報。

他揉了揉裴星搖的頭說道:“彆自責了,不是一切都沒發生嗎?再說,就算發生了,這一切也與你無關,雙手沾滿鮮血的是我們,承擔罪惡的也是我們。”

“所以,師姐是什麼天賦?”裴星搖固執問道。

隻有裴星搖知道,其實一切都發生過。

謝千機見她固執,歎了口氣,回答道:“你師姐是萬年難遇的天賦,她同時擁有天生道體和天生劍體兩種極致靈體。我從未看到過一個人能同時擁有這兩種極致靈體,你爹爹是天生道體,哪怕是我也隻是天生劍體。在你師姐出現之前,修真界所有大能都一致認為,這兩種靈體不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聞言,裴星搖身體僵硬著,把頭深深的埋進衣襟,雙手不知所措地攥緊著裙擺,青絲無助地落在臉頰旁。

眼淚大顆大顆的落。

心中的愧疚撕扯著她的理智,指責著她的良心,她覺得無地自容。

所以,上一世師姐明明可以擁有一個最光明坦蕩的仙途,就被硬生生毀了?……而她,也是凶手之一。

即使她毫不知情。

這樣想著,她忽然覺得自己前世的那條命本就是賠給謝挽月的。

隻是,所有人都可以指責她惡毒,唯獨其他幾個凶手沒有資格,因為他們也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