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彥了解始末後臉色就沉了下去,溫竹一看他那樣就害怕地縮了下脖子,知道是自己笨差點惹出事又鼓起勇氣走過去牽牽他的衣袖。
“謝時彥。”
溫竹一的眼睛是那種很純粹的琥珀色,不算大,眼黑多很多,因為高度近視看什麼都深情款款,往上看人的時候還帶一點小心翼翼的討好。
謝時彥笑了下,他把溫竹一圈到懷裡去了,手掌安撫地在單薄的背上拍拍:“沒事就好。”
這麼久了溫竹一其實對謝時彥也有一點依賴了,哪怕他也總是欺負他來著,但他欺負完了不會走,有時候會圈著他叫寶貝、會給他買花。
差點被侵犯的時候溫竹一想到的不是懼怕即將到來的折磨,而是害怕謝時彥會不要自己。他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性子,很多時候看著沒事了,其實小心眼的很,總是要秋後算賬的。
要是他發生了那種事,謝時彥肯定會不要他的。
“今天謝了,”謝時彥看了站在溫竹一背後的厲行一眼,他皮笑肉不笑地敲打,“不過男小孩長大了還是要跟叔叔保持距離,懂得避嫌才好。”
饒是溫竹一再遲鈍也聽出了謝時彥話裡明顯的敵意,他想開口講話卻聽見厲行說道:“應該的。”
厲行沒摘帽子,他比謝時彥還要高一點,鴨舌帽的帽簷下一雙眼晦暗不明:“那你可得看好他,彆一不小心就叫人拐走了。”
謝時彥嗬了一聲,拉著溫竹一就要走。
溫竹一感覺到他們兩個講話的語氣很怪,他都三十幾了哪裡會再被人騙,他又不是跟之前一樣什麼都沒見過、什麼都不知道。
出去之前溫竹一回頭看了厲行一眼,他們家阿行長得真高,都快和門一邊高了,他想要再講點什麼,嘴巴張了張就被謝時彥拽著塞到了車裡。
“……對不起。”
溫竹一知道今天事不小就慫了吧唧地先道歉了,他偷偷看駕駛位上的謝時彥,他看起來不像以前那樣一絲不苟了,領口有些亂了,細看的話眉間還藏著一絲躁鬱。
“我眼鏡被他們踢掉了,本來我可以自己報警的……”
車裡太安靜了,溫竹一試圖去解釋:“……你怎麼今天就回來了,不是說明天中午到。”
溫竹一講出口就覺得這話好像在指責謝時彥沒有及時趕到,他連忙補充了句:“我沒有讓他們欺負的,我發誓,沒有的。”
“就是、就是被塞了一點點沐浴露……不過厲行馬上就找到我了,他們會被拘留的,會受到懲罰。”
謝時彥全程都沒理過他一句,溫竹一自己講了幾句也講不下去了,就老實地閉上嘴。謝時彥一直專注地開車,他手把著方向盤,額頭的青筋卻緊繃著,儼然是山雨欲來。
溫竹一還沒碰到過謝時彥不理自己的情況,他心裡慌,又怕的。謝時彥今天開車開得特彆快,一連超過了好幾輛,溫竹一咬了咬唇,而後緊緊地抓著車門側邊的扶手。
車一熄火謝時彥就從駕駛位下來拽他了,皮鞋踩在地下車庫裡發出那種特有的聲響。
溫竹一手腕被謝時彥捏得很痛,他又心虛,便沒怎麼費力地叫謝時彥扯進門摜到了沙發上。
“給你慣的是吧?”
謝時彥變得很凶,他把外套脫下來往地上一扔,而後就解了自己的皮帶往溫竹一軟肉上狠狠抽了一下。他氣得胸膛起伏,怕溫竹一不疼,就給剝得隻剩個顫顫巍巍的小桃子。
“不是叫你晚上彆出去,還他媽去那種破地方,嫌生活太安逸了想找點事做做是吧。”
溫竹一人都給嚇傻了,謝時彥從來沒發那麼大的火過,今天他是真的生氣,眼神也這麼凶。
溫竹一愣愣地扭頭看謝時彥,眼淚汪汪的想博一點同情卻被皮帶抽得更狠,火燒火燎的疼痛叫他往沙發裡麵縮了縮,他努力把自己蜷起來卻不能夠,嘴巴微張哭也不敢哭。
其實也沒什麼。
根本沒什麼特彆的東西,無非就是那樣通俗的事。
隻是玫瑰被揉爛了,漂亮的花經不起風雨,加重的一點力道都可以叫那些花瓣吐出努力汲取的水分來。
隻是一棵樹認真結出的小小櫻桃也被人發現了,那是漂亮且僅有的完美藝術品,卻沒等養得甜絲絲的就被人狠狠地擰。
……
眼淚被一點點吻去了,溫竹一坐在謝時彥懷裡,他雙目失焦地看著落地窗前麵的那張舒服的小藤椅,它現在是空空的,本來謝時彥的緬因會睡在上麵的軟墊裡。
謝時彥拍拍他:“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