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一天,吃了晚飯以後,應景呈在書房裡接了兩個電話,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沙發上的那小隻已經睡著了。
手上繃著的紗布都成了兩隻小豬蹄,呼吸勻稱。
他伸手在祝然的額頭上感受了下,退燒了,打針的效果還是比吃藥快,謝嬈說還要吃兩天藥鞏固一下。
看他睡的熟,應景呈就沒將人叫醒,直接抱著進房。
這男孩真的很瘦,蜷在他的臂彎裡小小的一隻,呼吸勻稱的噴薄在他的鎖骨的肌理,應景呈將人放在了床上,眼角餘光卻撇到他的領口前的一片白淨,他沉了一口氣轉身出去,手中空落落的竟然有幾分不舍。
祝然臨睡前還抱著那些書本,就算是被抱起身也不肯鬆手的倔強樣子。
不像是誰家的小少爺,反而有些像是在外麵受儘苦頭的小可憐,隻想著靠學習將來翻身。
應景呈在商為商這麼多年,他身邊什麼樣人精的狐狸沒有,什麼樣的妖豔美人沒見過?
隻是那一個個頂著絕美皮囊卻含著貪婪的眼都讓應景呈覺得疲憊。
他見過自己父母純粹的愛情,也見識過這個社會裡的漆黑,情愛從來不是他的必需品,甚至連解壓的床伴他從來都不需要,身邊的朋友都以為他是性冷淡,外麵還有傳聞他過根本不行,畢竟現如今他這樣身份地位的男人身邊竟然連一個穩定的泄欲工具都沒有,實在奇怪。
但現在,他遇到的祝然是一個知識盲區。
一個在生活中卑微求活,看起來性格軟弱的如同蒲柳,看起來還是水做的那樣愛哭。
但他身上的事換成任何一個人,卻未必能比他堅強。
他純粹,乾淨,那雙眼中沒有半分利益的牽扯,甚至今天還傻乎乎的說出要和自己做朋友這種話。
誰要和他做朋友?
他不配。
他是祝延軍的兒子,要麼是敵人,要麼是情人。
但轉念一想,隻要他想要,祝延軍的兒子又怎樣?反正那祝家早晚都是要從沈城消失的,但祝然,他要留在自己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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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外麵天倒是晴。
應景呈的睡眠向來比較少,昨天公司裡的事情都堆到了今天上午解決。
視頻會議也都是這次景泰很重要的項目‘火炬’的負責以及設計組。
這個項目連接了政府,在臨城開通地鐵三建公司,直通五站到新開發的水上樂園,甚至還批出來一塊地將近一個建設新區大,用於房地產開發和新興科技度假村的建設,隻要這個項目順利開展,通過這一片商業中心的帶動,直接就能讓一塊地皮增值千萬倍,價值幾十個億的項目。
“應總,兩個月後再臨城的招標會需要您親自到場,王局長也會去,隻要拿下這塊競標和政府的蓋章一切就可以直接動工。”
“這次的競標底價已經確定,外界有很多的公司還在躍躍欲試想要和景泰合作,您看...”
“暫時不要透露任何關於合作方的事情,我還在考慮階段,度假村的圖紙審核好了麼,我上次說要改動的位置怎麼沒有一點變化。”
競標的底價他早就已經確定下來,想要吃下這個項目不容易,多少人的眼睛都盯在這塊肥肉上等著吸點油水。
隻要將所有方麵都敲定才能去競標,應景呈在工作上向來嚴謹。
“咚咚”正開會著,書房的房門忽然被人敲響。
應景呈看了一眼時間,以為是江秘書找來的保姆進來送咖啡,他道:“進。”
電腦裡的會議仍舊在開,應景呈敲著鍵盤:‘我標注了幾個位置,設計組的人看一眼,現在就改並且做出說明,在下一項講解結束之前我要新的彙報。’
“把東西放這出去。”他一抬頭,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此刻正有個小腦袋試探性的從書房的門口進來。
頂著一頭軟乎乎又淩亂的小卷毛問:“應先生,您在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