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一直好端端的周生辰不知何故黑著臉，罰一眾徒弟全去軍營操練去了，眾徒弟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十一也納悶兒，師父這是怎麼了。

吃過晚飯，周生辰便從十一手中接過周慕時，交給成喜，然後拉著她，十一問道：“師父，我們要去哪裡？”

“走，帶你去一個地方。”

周生辰給她披上了披風，緊了緊領口，一路牽著十一，往藏書樓走去。夜晚的藏書樓格外安靜，搖曳的燭火，將二人的身影倒映在窗欞上，十一問：“為何要到這兒來？”

周生辰執了筆，放到她的手上，然後一個轉身將她擁在了懷中，握住她握筆的手，提筆在牆上續寫著他們未曾寫完的《上林賦》。

此時的時宜已經無法思考，師父的呼吸聲就在耳畔，那麼熟悉，那麼令人沉醉。這個場景，曾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夢境裡，他和她，她和他，他們之間，好像從來未曾隔過任何時間空間，他們一直一直在一起，從未離分。

她本來已經死了，卻蒙上天垂憐，死裡逃生，可以再度陪伴在他身側，恍如置身夢中，她不想醒來，也不願醒來。

她心頭一熱，卻驀然停了筆。

周生辰疑惑地望著懷中的她。

她悄無聲息吹滅了所有的燈燭，走過來。她的手，從他的腰滑到胸口，然後手指停在了他的胸口。

指尖有點涼，手心有些熱，她的身體也有些燙，貼上他。

嘴唇也貼到他的皮膚上。

她想要他。

“十一？”

“嗯。”她輕輕咬住他的鎖骨，並不重的力度，如同貓狗輕舔掌心的癢。

周生辰隨手把窗關上，他環住她，讓她靠在上邊：“這裡有些冷。”

“嗯。”她扯開他的領口，手滑到他衣服裡。

真是冷，冷的是她的手，熱的是他的身體。

他的手也有些冷，怕冰到十一，隻是隔著她的上衣，很快就摸到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低頭，去吻她。

四周靜悄悄，黑漆漆的。

關了窗，就隻能看到他的眼睛和臉的輪廓。

她輕輕呼吸著，感覺他的手，隔著衣衫在她身上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