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泯打完電話,想把薑樂安先送回樓上,薑樂安卻死死扒著他不放,“我不回去,我和哥哥一起。”
沈泯隻好抱著他在庭院另一邊坐下,“有沒有哪裡被傷到了?”
薑樂安乖巧地讓沈泯檢查,一邊搖搖腦袋,“哥哥沒有。”
沈泯掩下眼中的擔憂,抱著他輕輕拍著背,過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幼崽的身體慢慢不再僵硬。
驚懼之後就是猛然湧上來的疲憊,薑樂安靠在沈泯懷裡不自覺地點豆豆,說著要陪哥哥,結果自己先睡了過去。
沈泯悄無聲息地回到房間裡,給幼崽塞了一隻胖乎乎的觸手抱著,壓好被子後下樓。
卓典已經帶人在大門外等著了,大門“滴”一聲自動打開,對“滴”聲ptsd了的卓典抖了抖。
袁寶“嘖”了一聲,“沒出息。”
幾人進到庭院裡,入眼的就是倒塌的秋千,秋千上的裝飾物被壓扁,至於木頭雕出來的花花草草,都碎成了渣渣。
沈泯單手插兜,麵無表情地朝他們一點頭,“查查。”
卓典一行人上前,乾起了木匠的活,圍了一圈蹲在一起,各自拿起一小段木頭查看。
這一看就問題大了。
卓典連忙去翻看了其他段木頭,撿起一塊給沈泯,“沈先生,這木頭中間空了。”
脆皮一樣的木頭哪能支撐起來秋千,秋千製作時的規格是兩人的,但沈泯這次沒有坐秋千而是去推薑樂安。
卓典喃喃道,“這是謀殺吧?”
沈泯的目光掃過明顯人為的痕跡,聲音冷得可怕,“我解決,回去吧。”
卓典一驚,“不,不合適吧?”
袁寶一拍腦門,他這個好友,總有不合時宜的遲鈍和堅持,這個時候是管合不合法的時候嗎?
沈泯平靜反問,“你們查,查到之後呢?”
卓典啞然,之後?
如果找不到故意傷人的證據,也沒人員傷亡,隻能不了了之。
沈泯給了他們一個定心丸,“人死不了。”
倒塌的秋千被收拾走了,院子裡又空出一塊地。
薑樂安睡醒後又下意識往沈泯懷裡拱腦袋,睡過一覺後,他就沒那麼害怕了,但不免對秋千有了些心理陰影。
沈泯也沒再提重建秋千的事,讓人把那塊地處理了下,又給薑樂安種上了花。
*
小樹老師帶著一串小朋友出來玩遊戲,集體遊戲結束後開始自由活動。
他扯著嗓子喊,“大家不可以亂跑哦,不可以打架,不準欺負其他小朋——段殊!”
段殊一手拉著一個秋千,強勢地霸占了兩個位置,他凶著臉,打鬨起來又不收手,因此小朋友們都繞著走開。
薑樂安慢吞吞跟著溫信過來,好奇地看著像在守寶藏的段殊,“鬼鬼,你在乾什麼呀?”
段殊眼睛一亮,“快來安安,我給你占了一個秋千。”
想象中薑樂安高興地撲上來親他一口的場麵並沒有發生,小孩反而推了推溫信,“信信,你去玩吧。”
段殊又垮起了臉。
溫信疑惑,“為什麼?上次在段殊家,你不是喜歡玩嗎?”
薑樂安搖搖頭不吭聲,又推了推溫信。
溫信也不客氣了,一把扯過一個秋千坐了上去,看著站著的段殊說道,“你不玩給其他人。”
段殊一屁股坐上去,“誰說我不玩!”
薑樂安抬頭看了看秋千,害怕壓過了想玩的期待,跑到他們身後給他們推秋千。
雖然兩隻都可以自己蹬,但都不約而同地選擇接受了薑樂安的傾情服務。
觸手在薑樂安背後緩緩升起,虎視眈眈地盯著兩個享受的小崽子。
正在乾點見不得人事的沈泯:?
他瞥了眼啃完自己又互啃的幾人,嫌惡地轉身離開。
他要去看看幼崽受了什麼委屈,能讓觸手氣成那樣。
薑樂安兩邊跑,推得氣喘籲籲,段殊晃著晃著停了下來,還叫著,“怎麼停下了呀小安子?”
溫信瞳孔一縮。
“啊!”段殊一聲大叫,從秋千上撲了出去。
薑樂安震驚地看著他,像個小罪犯一樣舉起雙手,“我沒有推你哦鬼鬼。”
段殊坐在地上齜牙咧嘴,“見鬼了?”
薑樂安餘光看見旁邊張牙舞爪的觸手,有些心虛地把它一把拽過來,團吧團吧塞袖子裡麵。
“呀,樂安小朋友,你哥哥來了。”小樹老師喊了一聲。
薑樂安一怔,在一眾小朋友羨慕的注視下狂喜地跑向沈泯,“哥哥!”
沈泯穩穩接住了小炮彈,心疼地擦擦他額頭沁出的汗珠,“出這麼多汗。”
段殊站起來的動作一滯,心虛地和溫信對視一眼。
溫信還沒有日後笑麵虎的城府,他動作略顯僵硬地站起來,等著薑樂安控訴他們。
薑樂安:“剛剛我們在做遊戲哦。”
沈泯看了眼僵硬的兩個小崽子,有點不爽道,“給他們推秋千也是在做遊戲?”
薑樂安誠實搖搖頭,“不是,鬼鬼和信信是綿綿的好朋友,我要給好朋友推秋千。”他說著驕傲地挺起小胸膛。
溫信、段殊:安安是小天使!
沈泯無法發作,隻好把自家的小傻瓜抱走,省得再像個小苦力一樣給人吭哧吭哧推秋千。
“寶寶為什麼自己不玩秋千?”
薑樂安眼睛微微瞪大,趴在沈泯耳邊悄悄說,“哥哥,我悄悄告訴你,因為我害怕我再把秋千玩壞了。”
沈泯一愣,“你把秋千玩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