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師父,你凶我!(1 / 2)

“阿嚏!”桑田田揉了揉自己通紅的鼻子,再抹了一把眼淚,然後在玄真一臉的不認可中,趕緊把自己燙得通紅的小腳丫又往倒滿燙水的洗腳盆裡伸了伸,然後又呼呼著拎出來,然後又往裡伸了伸,一伸一縮的,跟打碟似的。

“冷師弟這劫雲雨也不太行啊,你都泡了三天腳了,這風寒怎麼還沒好了?”玄真一邊抱怨,一邊往桑田田的身上加衣服,桑田田看著這綠底兒白線的大氅,覺得自己活生生的被包成了一個端午節的粽子。

冷玉塵一身冷氣的坐在桑田田的床邊,給桑田田遞著擦鼻涕的絲絹。聽著玄真的抱怨,他轉眼看向了在窗邊站成了一根柱子的雲中君。

玄真果然被冷玉塵的眼神引導,他順著冷玉塵的眼神看了過去,又小聲的抱怨道: “師父也真是的,明知道小師妹身體不好,還讓她淋雨,您說您是怎麼想的?”

桑田田看著冷玉塵的小動作,總覺得這冷冰冰的小人兒兒蔫壞兒。

雲中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瞪了玄真一眼。

桑田田看小孩兒的臉色比平常跟冷了些,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嚴肅固執的小老頭,她拉了拉冷玉塵的衣袖,小聲說道: “玉塵,你才剛剛突破,趕緊回去鞏固一下,我就是感染了風寒,幾天就好了,沒事兒的。”

冷玉塵看著桑田田因為不停打噴嚏而通紅的眼睛,心裡難過,他聲音悶悶的: “對不起。”

桑田田心一暖: “又不是你的錯,你對不起什麼?”

冷玉塵明顯還沒從玄真的打擊中走出來,他甕聲甕氣的說: “下次的劫雲雨會更有效的。”

桑田田也瞪了一眼玄真,又拍了拍冷玉塵的手背,安慰道: “好,那我等著,但是你現在需要休息,等你休息兩天,我的風寒就好了,不要擔心!”

冷玉塵還待說話,桑田田打斷了他: “我困了,估計得睡一天,後天想吃麵條,你給我做好嗎?要炸醬麵,我上次教你做的那種,還記得做法嗎?”

冷玉塵點點頭: “記得,那我明天......”

桑田田打斷他: “後天吃,明天不吃。”

冷玉塵抿了抿嘴唇,情緒低落: “好。”

望著冷玉塵推著輪椅遠去的背影,桑田田又看向了自己的師兄玄真: “師兄,我想喝掌教真人那兒的靈泉,你幫我取一點兒可以嗎?”

玄真不會看不出師妹是有話要跟師父說,但是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能聽的嗎?師妹居然跟師父有秘密了,嗚嗚嗚,玄真哭唧唧的去給師妹找靈泉了,又是玄真被孤立的一天。

桑田田衝著窗邊喚了一聲: “師父。”

“是。”也許雲中君自己也沒發現,一聽到小徒弟的叫聲,他兀的挺直了腰背。

“師父,你聽過法相宗普濟大師的名號嗎?”桑田田問道,她首先問了法相宗的普濟,事實上是包含了一點私心的,那是她小爹爹的宗門,即便因著鬆溪子定的緣故恨意,但比起不相乾,恨反而是在意的。雖然鬆溪子定從來不說,但是桑田田也知道法相宗對於她小爹爹的意義。

如果說在蒼梧山住了兩年,誰是桑田田最信任的人,這個人無疑是她的師父雲中君了。

人就是什麼也不說,但是淵渟嶽峙,巍巍峨峨,像是傲立的青山,石生日月,萬壑聲清,灝氣接蓬瀛;又像是浩然的長風,緣泰山之阿,溥暢而至,不擇貴賤高下而加。他持天下最利的劍,他是世間最硬的骨,他支撐著周圍軟弱的靈魂,憧憬著,信賴著,依靠著。

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傻乎乎的抱著她在雨中呆站了半個時辰,隻為求上天那一絲可能的憐憫。桑田田眼中一澀,想起上一次擋在她身前的那個白衣的背影,那個人今年還是沒有來接她,她心酸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