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師父,你凶我!(2 / 2)

“普濟大師?”雲中君低沉的嗓音將桑田田拉了回來, “法相宗的那位長老?”

桑田田趕緊往雲中君的方向又湊近了一下: “師父,你知道這位普濟大師?”

雲中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桑田田塞回被窩,又掖了掖被子,黑色的眼眸中浮現出一絲深意: “你從哪裡知道這個名字的?”

“我......”桑田田不知道該不該把古墓中的事情跟雲中君講,事實上她自己也不清楚,這到底是自己做的一個夢,還是真的是事實存在的這樣一個人。不過懷中的《萬符之宗》和自己畫下的符文和陣法真切的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彆說謊!”雲中君甚少用這種嚴厲的語氣對桑田田說話,他知道自己這個小徒弟是小聰明的,有的時候他也不吝於縱容,但是不代表他願意被欺騙。

桑田田癟了癟嘴: “師父,你凶我!”

雲中君: “......”男女吵架經典句式出現了!

“我沒......凶你,師父隻是怕你出事。”他隻是怕因為自己的一個疏忽,自己這個小徒弟就突然發生什麼變故。不能修仙已經很難了,短短幾十年的壽命,他想要給她一個平安喜樂的人生。

桑田田立即破涕為笑,她撲倒雲中君的懷中蹭了蹭: “我就知道師父是疼我的。”

雲中君歎了口氣,看桑田田也不肯好好的躺著,索性用被子將桑田田包了起來。那手法,一看就跟玄真一脈相承,桑田田撇了撇嘴,安靜的坐在雲中君的懷裡聽雲中君溫和不少的問話: “彆轉移話題,你怎麼會知道法相宗的普濟大師的?”

桑田田想了想,將古墓中的事情一一講給了雲中君。

“搜魂嗎?”雲中君自言自語道。畢竟當時桑田田坐在自己和掌門師兄的身邊,不可能有人設下幻境而不知,那就隻可能是搜魂了。不過“搜魂”作為禁術,已經在三百年前被廢除了,相應的書籍也被儘數銷毀,相應的人也都......他知道這個名字,也不過是有一次師父和周子不慎說漏了嘴,但自己再次問起的時候,和周子卻閉口不言了,隻道“不會再有了,以後再也不會有‘搜魂’了”。看和周子諱莫如深的樣子, “搜魂”肯定牽涉到了什麼不可言說的秘密,隻可惜,這個秘密隨著和周子的離世也掩入了塵埃。難道當年有人活了下來?怎麼可能呢?

雲中君又看向桑田田: “你看清那人長相了嗎?”

桑田田覺得師父現在的表情過於嚴肅了,如臨大敵一般,但是作為蒼梧第一的劍修甚至是天下第一的劍修,還有什麼人是連師父都覺得棘手的呢?她來不及多想,隻能回答道: “沒有,隻知是一名女子。”

“女子嗎?”雲中君皺了皺眉,倒沒有聽說“搜魂”跟女子有關, “待師父查一查是什麼情況,你先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彆人。另外,下次遇到這種事情,可以及時捏碎蒼梧令,師父會去救你的,知道了嗎?”

桑田田乖巧的點了點頭,心裡卻想:師父來了,自己還怎麼騙她教自己陣法呢?是的,桑田田發現,那個《萬陣之宗》確實是一本頂級陣法書,隻是其中有很多關竅自己還不能理解,因此她還盼著那個女鬼多招自己幾次,自己好去多蹭幾節大師課呢。

桑田田感冒好了之後,開始了每日的辟雍學習之旅。儘管無法修煉,雲中君還是堅持讓桑田田完成包括修仙悟道在內的全部課程。

今日講的是諸子百家,授課的正是鏡水峰峰主靜淵君水雲岑。靜淵君的課是沒有人敢打瞌睡的。無他,隻是因為靜淵君喜歡抽問。

靜淵君跟雁回真人不同,如果答不上,也不會與大砍刀親密接觸,也不像雪月真人一樣要求為清淨峰的各位師兄師姐挑洗腳水一個月,靜淵君隻會讓你從藏書樓所有書籍中找出一篇指定的策論,通常這篇策論大概在一萬字左右,靜淵君要求策論的每個字都出自不同的書籍,並標注每個字出自哪本書的第幾頁第幾行第幾個字。

你知道藏書樓有多少書嗎?三百萬冊,其中還有幾十萬冊竹簡。比起靜淵君,大胡子的雁回真人真是太親切了,連那把凶性畢露的大砍刀都透著溫柔和氣的光。

“《孟子》講:楊子取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為也。何解?”靜淵君講完《道德經》之後,開始了提問環節。

桑田田瞥了一眼左手邊的江晚舟,隻見江晚舟一身慵懶的趴在課桌上,雙目微閉,如畫的眉眼在仲夏的清晨顯得格外豔麗。桑田田想:還是留學的好,即便你不認真上課,導師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桑田田的右手則是柳橫塘,隻見柳橫塘的雙手垂放在書桌的下方,右手食指和中指微微彎曲置於左手之上,呈磕頭狀,那姿勢那是相當的嫻熟,明顯是慣犯,不用說,這姿勢就是在臨時抱佛腳,是真抱佛腳的那種,也不知道這種加急催辦服務,諸天神佛能不能及時收到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