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這世道不該如此!(2 / 2)

桑田田不敢想,也不願想。

可祁溪偏偏不讓她如意: “鳳棲城毀於修真宗門爭鬥,被一名修士縱火焚燒,聽說大火三日不絕,成千上萬百姓流離失所。龍庭城和古龍庭城則是被修士引水灌城而沒,大涼城湮沒於問心宗的‘大漠沙如雪’,膠安則滅於太章門的‘屠魔一劍’,昆月則毀於貴派李西樓二十年前那一招‘一刀斷關河’。”

桑田田麵色通紅,半晌無法應對,隻連連說道: “對不起。”

祁溪卻好像更為惱怒: “憑什麼要你來說這句對不起,你不過也同我等一般,不過區區一介凡人而已。”

桑田田一呆,我也是一介凡人,從正統的意義上來講,我也不是修真者?

祁溪往桑田田的方向更踏近了一步,像是將桑田田整個納入了懷中: “明明,明明我們才是......”

“祁溪!”水雲岑話音未落,人已到跟前,一把拉過桑田田,抱入懷中,一柄長劍橫在了祁溪的脖頸。

鋒利的劍鋒泛著冰冷的寒意,祁溪從短暫的失控中恢複了過來,他絲毫沒有理會水雲岑的劍鋒,隻定定的看向桑田田: “我剛才說的話,你考慮考慮。”

桑田田衝水雲岑搖了搖頭,水雲岑不甘心的收回了寶劍。

桑田田看了看他,問道:“你到底是誰?我......我又是誰?”

祁溪看了桑田田身邊的水雲岑一眼,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終有一日,你會知道,隻是現在時機未到。”

桑田田氣結:“好,你不肯說,那我問你,你可知薄落城中多少你何不歸的亡魂?”

祁溪眉心一跳:“絕無可能!”

桑田田冷笑:“稚子何辜?”

祁溪眉眼輕抬,眼睛定定的看著桑田田:“此事我定會給......仙君一個交代。”

桑田田:“你還抓捕了丹澤門一眾修士?”

祁溪閉了閉眼:“我沒有傷他們性命。”

桑田田對祁溪說道: “你好自為之!”

祁溪深深的凝視著桑田田的眼睛,言語悲切: “桑仙君問我薄落城,我也想問,桑仙君可知此城現如今為何叫與君城嗎?這是現任中洲之主夏晨淵親口改的名字,與君與君,便是任君施為。皇室如此,五洲如此,碧霄如此。可與君城的百姓何至於此?!”

他轉過身,深深的彎下脊梁,拜服: “蒼生何辜,望仙君垂憐!”

桑田田半晌無言,她背對著祁溪,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祁溪說道: “以暴製暴,終非正途!”

祁溪眼眶一紅,卻也據理力爭道: “勢均力敵方可為友,軟弱落後即為奴役。麵對十倍百倍於自己的修真者,凡人毫無還手之力,隻能任人宰割,師......桑仙君,這不公平!這世道,也不該如此!”

桑田田想起了原來世界裡的那一句話“尊嚴隻在劍鋒之上,真理隻在大炮的範圍之內。”那是一個落後的民族在經曆了百年屈辱之後發出的嗷嗷哀鳴,也是一個國家崛起的錚錚之言。

她又想起薄落城昏暗燈光下,那一聲聲泣血的質問: “就因為你們是修士,生來就比我們凡人高貴,是不是?我們就隻配做你們腳下的泥被你們踐踏,是不是?”

桑田田閉了閉眼: “我可以裝做不知道,但你們能隱瞞多久,就要看你們自己了。”

水雲岑: “田田......”

桑田田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

祁溪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多謝仙君!”

水雲岑眼神淩厲的掃過祁溪的臉。

祁溪卻並沒有理會,施施然的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