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碼 瓜來朝食鋪,遙遙領先。(2 / 2)

也不知兩家是怎麼養孩子的,一般老大家的孩子該比較沉穩吧,然而禪悅姐弟一個勝一個跳脫,反倒是禪二叔家一對年紀較小的龍鳳胎姐弟更加沉穩。

禪明嫣比禪悅小兩歲多,兩姐弟生在冬日,前不久剛至豆蔻年華,小姑娘是個沉穩性子,馬車行駛在大街上,禪悅忍不住想掀開車簾子去看,禪明嫣便皺眉道一聲:“長姐。”

禪悅立即老實的縮回了手。

這個堂妹總給她她娘的感覺,禪二嬸卻是個很溫柔的女人,禪悅時常想,莫不是他們兩家抱錯了孩子?

不是在皇宮裡的話,是可以帶著隨侍的,禪悅帶了小花,到了尚書府後,小花便將準備好的伴手禮遞給門房,禪明嫣的侍女亦是一樣的動作。

長公主府出來的後輩,到哪裡都是受歡迎的,姐妹兩個被恭恭敬敬迎進去尋了座位坐下,便有不少人靠近來打招呼。

這題禪悅會,她將專屬長姐的欣慰目光投向小堂妹,看她彬彬有禮的待人接物。

禪明嫣:……

工具人妹妹實錘。

禪悅在現代的時候是獨生子女,從來沒想過要兄弟姐妹,甚至還有些排斥,不過到了古代以後,她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不然她哪有現在的清閒日子過。

禪悅坐在禪明嫣身邊,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聽她們聊天,一邊看向園子的入口,她自然是樂意看到熟人的,不過她更想看到的,還是那些瓜瓜製造機們。

現在已經入場的隻有連清箏,在禪悅孜孜不倦的凝望下,終於,劉若素和年家姐妹前後走了進來。

她眼睛左右亂瞥,都不知道先看哪邊好了。

相比禪悅這個知道內情的,其他賓客都默契的將若似無的目光挪到了劉若素身上,這位可是前陣子在京城風靡的“才女”呢。

隻不過今天大家看到劉若素,目光中並沒有多少崇敬與尊重,反而許多人眼含譏誚,更多人是遊移不定。

禪悅懂,這不就是相當在現代,自家的偶像半塌不塌,圍觀群眾不知道該相信哪一方嗎。

一般出現這種情況以後,塌房已經是必然的結果了。

劉若素作為當事人怎麼可能感覺不到眾人的態度,她略顯小家子氣的含著胸,已經沒有先前的高傲模樣了,在她身邊的劉家庶女則再一次回到了幾月前那鬥勝大公雞的模樣。

劉若素心裡恨啊,恨這些眼皮子淺的古人,一天天的就想要聽她作新詩,詩又是哪裡那麼容易做的,要是那麼容易,豈不是人人都是詩神詩聖了?

可是劉若素也不想想,若是她不將自己營造成這般形象,又給大家放出錯誤的信號,怎麼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

幾個月前,劉若素為了營造自己的才女形象,隔三差五的就“作”出一首好詩在京城吟傳,效率極高,質量又好,京城眾人都覺得對她來說,作一首詩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首先,大批量的優秀詩詞,截然不同的詩風引起了一些才子的注意。

隨後,在幾個月後的近日,劉若素詩詞“難產”,引發了其他更多人的關注。

莫不是京城一代才女將要隕落了?

眾人這樣想著,又猶疑不定。

要這樣說吧,可劉若素有時冷不丁的又會冒出來一首好詩,叫他們閉嘴,可她作的詩的確是不如先前多了啊。

殊不知劉若素在背地裡,已經將腦子裡所能記起來的全部詩詞謄抄到了紙上,製成了一本小冊子,這本小冊子就是她最後的籌碼,等到這本小冊子被翻到最後一頁,那一日,就是她江郎才儘之時。

劉若素難以忍受眾人□□打量的目光,低頭匆匆走的很快,相反走在年華笙身後的年安笙,高高仰著脖子,一副“全天下我最美”的神情。

可惜大家的注意力仍舊全在劉若素身上,沒人關注她。

隨著最後一波小姐的到來,宴上的客人終於到齊了,眾人按著主人家排的位置齊齊入座。

作為主人家,尚書千金坐在最前頭,就禪悅比較熟知的人裡,自己與堂妹作為皇親貴戚坐在左側其次的位置,對麵稍稍靠後一些,是年家姐妹,連清箏在自己所在的一排,位置卻靠後的看不大清了。

尚書千金下帖的全是京城貴女,郎中之女這層身份,卻是不夠看的了。

禪悅心不在焉的往嘴裡送著奶茶,小眼神落在對麵與侍女拉拉扯扯的年家庶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