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小孩子來說，母親的眼淚能讓他們做任何事，無論有多害怕。

我和幼和分享了一件臭屁的往事：因為長得漂亮，老師有時會帶我去其他班級，和他們的老師炫耀，問他們班有沒有向我這樣可愛的孩子。我說完，老臉一紅，頓時覺得自己好笑極了。

幼和說，小時候，班上同學排練節目，老師找同學管理她們。她們中的兩個女孩拿著教鞭，把說小話的她打了一頓，身上留了教鞭的淤青。

我笑著同她講：“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她盯著咖啡，好久，她才笑了，附和我；“對哦，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幼和告訴我，她還是幼兒園畢業典禮的主持人。在那個小小縣城，人們大多操著一口淳樸的土話，許多孩子隨了父母不會說普通話。難得有一個行事落落大方且會說普通話的孩子。於是幼和成了幼兒園畢業典禮的主持人之一。

零零碎碎回憶了許久，發現能想起來的也隻有這些。幼和說，臨彆時照顧她們的老師哭了，可她卻沒哭。她那麼喜歡兩位老師，卻依舊哭不出來。最後，她把幼兒園裡所有的玩具設施都玩了個遍，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依稀記著，另一位小朋友的家長說：“等過了今天，就再也玩不了了。”

許多年後，那所幼兒園翻新遷徙，設施更換不複往日舊貌。而她自離開後，確如那家長所言，再也沒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