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氣 你的對手從來都不是我(2 / 2)

爆冷 遊魚捺 6125 字 1個月前

事到如今,隻能去夢裡比賽,還能夢一個金牌。

俞時心不在焉了一整周,除了上課和做專業課大作業,其餘時間全跟丟了魂兒似的,沒精打采,形神俱頹。

周日,又是周日。

上個周日奔赴戰場,把自己作沒了,這個周日就是他俞時的傷心日,是他和辯論隊錯失良緣的一周紀念日。

不對,祭奠日。

秦真一大清早就從床上起來,梳洗打扮,像個要去約會的小姑娘,嘴裡還哼著歌,料想是大好的日子。

俞時像個厲鬼一樣從床簾裡探出頭來,問他這麼喜慶是不是要去結婚。

秦真呸了俞時一臉晦氣,大罵俞時懶豬。

“你還不起來?”秦真叫嚷著,往頭上套短袖。

“今天就去吃席?”俞時大驚,“真真,你也太速度了。”

“滾,今天辯論隊聚餐,新辯手歡迎會,”秦真語氣歡快,“你看我穿這個可以嗎。”

“再見,你我的室友情到今天為止了。”俞時躺回自己的安樂窩,不想重提這件傷心事。

“你又犯的哪門子神經病,快起床,”秦真說著要爬俞時的床,“你不去了?”

“你才神經病,我去哪啊我去,我去給你們唱小寡婦上墳嗎?”俞時說話帶著鼻音,他揉了揉鼻子,鼻塞好了些。

“彆抽風了,快點下來,”秦真拉開俞時的床簾。

“我說秦真,你就彆刺激我了好嗎,我知道你進了辯論隊很高興,但我落選了,你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俞時說的沉悶,心情落到穀底。

“俞時,你沒發燒吧?”秦真瞪大了眼睛,“你平時裝瘋賣傻我也就忍了,你自己入選了自己不知道啊?”

“你說什麼?”俞時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我說你傻逼吧,自己入選了還裝瘋賣傻,”秦真好笑。

“我入選了?誰跟你說的?”

“我學長啊,他說已經給你發了通知短信了,我就沒特意跟你說,”秦真看著床上那張懵逼的臉,反應過來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道啊,我他媽剛知道,”俞時三兩下下了床,從手裡短信箱裡扒拉出來一條未讀,那條傳說中的通知短信。

俞時沒有看短信的習慣,都是些品牌VIP通知,時間久了未讀攢了上千條,來一條短信劃一條通知,根本就沒看到。

“你知道什麼叫上天饋贈的新生嗎?”俞時一本正經的問秦真。

他把通知短信懟到秦真麵前。

“這就是。”

*

去餐廳的路上,俞時一會兒看一眼短信,一會兒想起來又看一眼,看一次樂嗬笑一次。

“俞時同學,經過隊會多次討論,恭喜你成功通過了麵試,成為了梁州大學辯論隊的一員,”俞時聲情並茂的背誦,“多麼優美的文字啊,你沒讀過吧?”

秦真呆著臉,不想理他,“讀過,我的短信也是這麼寫的。”

“新辯友,請於下周日前往好又多餐廳參加屬於你們的歡迎會吧!”俞時深吸一口氣,鼻子通了一下,重複道,“新辯友,俞時同學。”

秦真捂臉:……

俞時跟在秦真後麵進了包間,誰知剛進去,秦真就被他那個副隊學長叫走了。

不出所料的,路申言也在。

俞時想起那天在洗手間扯住自己胳膊的大手,摸了摸耳朵,眼神飄忽,坐到了另一邊,路申言卻像沒事人似的,走到自己身邊坐下。

俞時不想理他,往房間靠牆的沙發看去。

一眾生麵孔中,他看到了那天與他同隊的三辯,正眉飛色舞地和第二組成員說著什麼。

她們發現自己的目光,轉頭招了招手,露出微笑。

俞時回了她們的笑容,轉頭發現路申言正色看著自己。

“你乾嘛,”俞時警惕。

“我?”路申言反問,“看你要收費?”

“嗬,你掉錢眼兒裡了吧,死渣男,”俞時白他一眼。

“渣男?我怎麼……”

話沒說完,隊長從外麵走進來,提著兩提啤酒,“我看到齊了,都入座吧,新辯手們。”

俞時坐直了身體,抬頭看著隊長。

啤酒到了每個人手中,噗噗幾聲,瓶蓋落地,澄黃的的液體流入杯中,漾出一灘泡沫。

“大家呢,經曆了一場辯論坐在這裡,有些,曾經是隊友,有些呢,是敵手,”隊長站在椅子後,雙手撐著椅背,“而今天,我們將不再是坐在兩張桌子上的對立麵,我們即將成為共甘苦的一家人。”

俞時看向圍坐在桌邊的眾人,蕩漾的心有了實感。

秦真、隊長、副隊、這些目前還叫不上名字的人,還有…路申言。

他們是隊友了,是要為了學校的光榮一起奮鬥的人了,是一家人了。

一股暖流包裹住了俞時的胸腔,他有些要窒息。

“曾經我也有那麼一群共同成長的夥伴,現在雖然隻有我成為了你們的家長,但我知道他們始終與我並肩。”

俞時有些激動,隻覺得自己全身汗毛豎起,看著隊長的神情不自覺變成仰望。

“新辯手們,舉杯吧,為了我們即將啟程攜手作戰的明天!”

俞時端起滿盛的酒杯,朝幾隻碰在一起的杯口伸去。

撞的搖晃飛濺的酒液,是幾顆凝在一起的心臟。

俞時感覺到身邊的人輕輕握緊自己的手腕,又快速抽離。

他看向那隻手的主人,路申言正朝他微笑。

“俞時,一起努力吧。”

他仰頭,飲儘了杯中酒。

俞時愣了一下,把杯子舉到嘴邊。

俞時喝了一大口,興奮的瘋狂跳動的心臟讓他想拚命咳嗽,好不容易把嘴裡的液體咽進去,慌忙灌進一大口水。

他鼻子一塞,嗆進嗓子眼兒裡一大口。

“咳咳咳咳咳….”

俞時閉著嘴巴,把水吐出來不是,不吐出來也不是,咳得劇烈,一桌人都看著他,生怕他嗆出什麼好歹來。

“快快快,給他拍拍!”

“拿紙,拿紙!”

路申言抽了幾張紙巾低頭看俞時,隻見俞時憋紅了小臉,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

“嗯嗯嗯!”俞時擰著頭想避開他,咳嗽的間隙從鼻子裡哼出幾聲音調。

“你說什麼?”路申言頭上打著問好。

“嗯嗯嗯!”你躲開!

路申言沒聽懂,以為是要紙巾,一手拍著他的背,一手捏著紙巾伸向他的嘴巴。

下一秒,俞時頭一扭,一陣猛咳,不剩多少的水從嘴巴裡噴了出來。

不偏不倚噴了路申言一身。

俞時又想繼續咳又想笑,最後邊笑邊咳,半天,終於是緩了過來,“我說了你躲開,你不躲。”

路申言還懵著,手上舉著紙巾不知道怎麼好。

俞時摸摸鼻尖,“那什麼,你既然都準備好了,”他不好意思的笑笑,看路申言的臉色,“你…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