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頓：“這樣我會很愧疚，我也很難受。”

路申言莞爾：“這麼想挨罵？”他搖了搖頭：“等著吧，還沒到時間罷了。”

“現在先許願，這才是大事。”

俞時想了想，搖了搖頭。

“我覺得我已經很幸福了，有了你的祝福，這下我可什麼都不缺了。”

“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路申言道。

俞時：“什麼？”

“你說，到了你生日的時候，我說什麼就是什麼，”路申言語氣玩味：“你不會食言了吧？”

“才沒有，你說吧。”俞時抬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路申言覺得好笑，摸了摸俞時的腦袋：“俞時，不管怎樣，你都是很優秀的人。”

“在教練眼裡、在媛媛、秦真眼裡，都是，”路申言緩緩：“在我眼裡，更是。”

“你永遠有實力向彆人證明你的優秀，彆著急。”

俞時覺得路申言已經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事。

他突然有些委屈，也因此陷入更深的自責。

“答應我，慢慢來，我的最佳辯手。”

路申言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永遠能夠包容他躁亂的心臟。

俞時還在等他繼續，路申言卻已然說完了。

俞時眼裡帶著探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說的就是這個？”

路申言點頭。

“我以為……”俞時囁嚅。

“以為我會讓你和我在一起？”路申言替他把想說的話說完了。

俞時點頭。

“這種早晚的事，沒必要浪費這個賭注，”路申言語氣輕鬆：“而且，我更想等你自己情願。”

俞時感覺路申言有些變了，說不出來哪裡變化，感覺總是變了的。

俞時忽然想起，從派/出/所出來的那個傍晚，他坐在螺螄粉店裡對路申言說的那些話。

俞時心尖一熱。

原來他真的在一個一個的去儘可能的做到。

“路申言，”俞時叫他：“你過來一點。”

路申言不知道他想做什麼，聞言靠的近了些。

“再……過來一點，”俞時眼神有些閃躲。

路申言又靠近一點點，除了胸前的額蛋糕，已經沒有間隙了。

俞時“哎呀”一聲，一手奪過橫隔在兩人之間的方形盒子，拽著路申言的領口把他扯向自己。

路申言因為慣性往前的衝力，下意識攬住俞時的腰，兩人踉蹌一下，堪堪站穩了。

俞時攥著路申言衣領的手被汗濡濕，掌心黏滑一片。

他微微抬起頭，聲細小如蚊蠅：“親我。”

“嗯？”

俞時閉了閉眼，心裡暗罵一聲，大聲喊道：“姓路的，我讓你親我！”

下一秒，在路申言終於微微低頭的同時，俞時迎了過去。

正吻的忘我，俞時突然睜大了眼睛，偏過頭，用手擋在自己微腫的嘴巴前。

“路申言，問你個事，你必須回答我。”

“什麼事，快問快答，給你三秒。”

“你說你們討論給我過生日討論了一路，你們怎麼討論的，也沒人說話啊？”俞時越想越想不通。

“拉了個群，沒你。”

說完，路申言又湊過去。

俞時覺得十分荒謬，他“啪”的一下拍在路申言嘴上：“行啊你路申言，這是你出的主意吧？”

路申言沉默，表示默認。

俞時翻了個白眼。

“我錯了，男朋友，以後你也拉個群，沒我。”

俞時氣笑了。

行吧，以牙還牙，小學生才做得出來的報複手段，的確是他的風格。

俞時剛靠近路申言，路邊突然響起幾聲“慘壯”的狗吠。

原來是大王，還乖乖並攏雙腳坐著。

“他是不是在笑我們幼稚？”俞時問。

路申言聲音低啞：“管他呢。”

*

第二天，俞時從美夢裡醒來，惺忪著睡眼從枕頭下掏出手機，準備給他的男朋友道早安。

點開一看，98條未讀消息。

俞時懵了，隊群裡討伐聲一片，昨天比賽的直播回放被李教練截成了二十幾段，段段都是對他不留情麵的批評教育。

路申言跟在趙小媛和秦真後麵，幸災樂禍地丟了幾個炸/彈。

這一刻，俞時終於深刻理解，昨天路申言說“還不到時候”是什麼意思了。

他樂得接受，回了一個標準的跪姿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