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晴莫名覺得有點慘，說，“行，我幫您整理整理吧。”

肖晴找陳主管申請了十幾個A4文件夾那麼大的名片冊，每個都能容納200多張名片。她把這堆名片扒拉了一遍，按省份先分成幾大類。像廣東、江蘇、山東，都是公司有重要項目的省份，一個省就有幾百甚至上千張名片。按省分完，再把一個省裡比如廣東的名片按城市、單位細分，像省政府、市政府什麼的，由於公司大老板是華僑，省市僑聯、僑辦、外辦這些單位的名片也特彆多。

盛總過來交代工作的時候總能看見肖晴手攥一把名片，往這堆裡分幾張，再往那堆裡分幾張。要分的“堆”太多，桌麵鋪不開，於是電話機、打印機上都頂著一腦袋名片。有時肖晴感覺自己特彆像是打撲克時候負責發牌的那個人。她從小不會打撲克，沒想到在單位收獲了這種體驗，還一打就好幾千張。

某天齊總回來了，看到肖晴桌上鋪得到處都是的名片，問她：“這是乾嘛呢？”齊總的辦公室就在肖晴工位後邊，比盛總那個豁大豁大的辦公室離肖晴還近。當初入職時並沒說肖晴要兼著做副總的助理，但是肖晴特彆欣賞齊總的性格和工作能力，在不影響盛總那邊工作的前提下，心甘情願地給齊總跑腿乾活，這半個多月和齊總混得挺熟，所以肖晴也跟她逗樂說，“我打撲克呢！您看，我這兒一對處長，您拿一對副局管上？”齊總哈哈大笑。

名片分好了就可以裝進名片冊，內頁上用小標簽寫上城市、單位，最後在名片夾的外脊上寫：xx省。這一把大型撲克打了有兩周，當然中間還穿插了彆的工作，總算是趕在輪崗結束前整理完了。盛總看著文件櫃裡整齊站著的兩排名片冊，很真誠地對肖晴表示感謝。

肖晴後來才知道，其實盛總是先和林娜說過整理名片這個工作的，但是林娜覺得這個活兒不是明麵上看得見的成績，做了也不夠“漂亮”，還特彆麻煩，就一直拖到了肖晴來輪崗。

林娜和肖晴完全不同，林娜性格活潑外向，外形又非常出眾，標準的膚白貌美大長腿，穿什麼都好看。她也很善於利用自身優勢和同事相處，跟男同事撒個嬌，好多活兒就有人替她乾了。對於首代助理這個職位，林娜可以說是誌在必得，她和肖晴兩人年紀相仿，學曆差不多，她的優勢肖晴可沒有。好多活兒她是故意丟給肖晴的，在心理上她已經把自己當成未來的首代助理，而肖晴隻能是前台小姐了。因此在前台輪崗這一個月，林娜十分煎熬，一是覺得自己大材小用，二是總在外麵坐著，她擔心失去了在辦公區的“存在感”，所以她沒事就跑到裡麵轉悠，在工位上跟彆的同事聊天。陳主管好脾氣地提醒過她幾次，但是她完全不在意。盛總和齊總雖然看見了，但也沒有說過什麼，她就更加放心大膽地往辦公區跑，一天裡倒有小半天，前台是沒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