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 這是她的意願(2 / 2)

祝引玉跟著起身,他笑著伸手想要觸碰夏雨舒的手,被她一巴掌拍了下去。

他跟個沒事人一樣,也不尷尬,神色自若:“當然,你要回劇組嗎?我記得上次你去我那裡吃飯,說過陳姨做鹵鴨很好吃,劇組偏僻,應該吃不到這口,我讓她們給你送過去如何?”

夏雨舒想,果然所有人都知道淩星津被剝奪了送飯的權力。

他這話說得熟稔極了,“上次吃飯”其實是三個月前她還沒退遊時發生的事情,至於有沒有說過好吃,夏雨舒早就不記得了,但讓他這麼一說,仿佛她對他家情有獨鐘,經常去蹭飯一樣。

至少在莊羽聽來是這樣。

莊羽很少見到夏雨舒和祝引玉呆在一起,也很少見過她們有什麼來往,但他清楚,這兩個人的關係比他親近得多。

他對夏雨舒的過去一無所知,而祝引玉卻對此表現得非常熟稔,時常說一些隻有她們知道的舊事,或是一些有的沒的,不經意般透露出她們有多親密。

他知道這一點,卻無能為力。

畢竟就連他和夏雨舒的第一次見麵,就是經過祝引玉介紹的,當時祝引玉說:“我本來是想……但,她非要選你。”

當初是她堅決地選擇了他,所以他才有機會站在她身邊,如今是她想要放棄他,無論是開始還是終結,都隻有她說了算。他沒有拒絕的權利,也沒有阻攔的理由。

夏雨舒注意到了他的失神,她沒有在意,而是對祝引玉說:“可以,但彆送劇組,送我工作室去,我要在公司待幾天。”

她補充道:“哦,對了,記得讓陳姨多做一點,我那多了三張蹭吃蹭喝的嘴呢——我就不該跟她們打麻將!”

她當然知道祝引玉那麼說隻是為了刺激莊羽,但免費的午餐誰能拒絕呢?如果陳姨能夠變成她的專屬廚師,每天供應她的三餐和零食,工資祝引玉發,就更好了。

畢竟她原本的廚師已經罷工了,不是她剝奪了他送飯的權利,是他自己不乾了。

對於這點,其實夏雨舒自己也覺得很驚訝。

自從淩星津開啟冷臉模式之後,她就隻讓他負責午餐,平時想吃點什麼零食都是找莊羽,好巧不巧,那個中午她食欲不錯,同時喊來了兩個人。

淩星津本來就在和她冷戰——雖然夏雨舒完全沒這麼覺得——再看到莊羽的身影,當即露出了被背叛的脆弱表情,放下飯盒就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劇組再沒有出現他的身影,夏雨舒也沒問他為什麼,隻是看著沒人刷的飯盒若有所思。

第三天他也沒送,她同樣沒問。後麵就這樣自然而然地斷了,莊羽自然而然地接手了這份工作。

夏雨舒覺得自己有點像追夫火葬場小說裡的主角,但她失去私人廚子之後,又很快有私人外賣員替補上來,所以暫時沒體會到“沒了他痛徹心扉”的感覺。

她走出辦公室後,祝引玉將一份合同遞到莊羽手上,含笑說:“這是她的意願。”

莊羽沒接:“如果被她舍棄的人是你呢?”

“我尊重她的選擇,”他笑得仿佛是個勝利者,“我是說,一切選擇。”

**

祝引玉的辦公室裡迎來了今天的第三個客人。

“你不懂她。”

在氤氳的香茶霧氣裡,對方突然開口了。

祝引玉表情不變,“難道你懂?”

“我也不懂,我甚至懷疑,現在的她,真的是以前那個陪我長大的小女孩嗎?”他的語氣猶疑不定,“或許,她被人調包也說不定。”

祝引玉冰冷地注視著他的脖子:“不要因為你被她厭棄了,就提出這麼荒誕的質疑,這隻會顯得你非常愚蠢。”

淩星津撫上脖子,那道傷口早就結痂掉落了,隻留下一道淺淺的、類似於頸紋的痕跡,如果不是他注重護膚,脖頸雪白細膩,那道頸紋也不會像現在一樣刺眼。

“難道你沒懷疑過嗎?”淩星津反問,“她,和三個月前失蹤的她,有任何相似之處嗎?”

“如果你失去了一切,你也會性格大變,”祝引玉嘲弄,“隻是一個小小的傷疤而已,你就開始懷疑動搖,你有什麼資格要求她在經曆了那種巨變之後,依舊毫無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