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剃度 不戒色(2 / 2)

李信揚跟了楚究七年,各種各樣的宴會參加過不少,正經宴會結束後的下一場有葷有素,楚究一概不參加。

楚究的下一場,若不是回公司加班,就是回家陪母親,自律到令人發指。

回去加班李信揚不會不知道,回去陪母親司機不會不知道。

李信揚讓司機先回去,往公司打電話,但打了好幾通,仍然沒有人接。

李信揚和楚究聯係上時,已經是隔日淩晨四點半。

今日要飛歐洲,李信揚要早起準備,看手機時,發現楚究一個小時前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讓他收拾好行李到酒店接他直接去機場,再送兩套衣服到酒店裡來,一套定製西裝,一套180碼的運動裝,還有乾淨的內褲,兩條。

李信揚不敢含糊趕緊收拾準備,直到去酒店的路上時才有時間琢磨——

楚究187的身高,常年健身,身材並不瘦弱,根本穿不下180碼的運動裝。

還有內褲,居然要兩條。

有點曖昧。

李信揚摁住好奇心,把衣服送到了房間。

楚究穿著酒店的浴袍來開門,縱使李信揚知道非禮勿視,但楚究鎖骨以下的草莓印浮在冷白皮上實在太過顯眼,清冷禁欲的氣質增添了幾分風流和性感。

李信揚的眼神不得不停留在他領口處幾秒鐘。

李信揚的第一反應是,左星河回來了?

不對,這次去歐洲談判,楚究還有個私人行程,就是去參加左星河的音樂會,左星河還在歐洲沒有回來。

楚究察覺到了他的眼神,也不遮掩,接過裝著衣服的手提袋後對他說:“到車上等我。”

李信揚:“好,好。”

楚究拿了衣服換上,紮領帶的時候手一頓,瞥了眼床上還在昏睡的人,接而麵不改色地紮緊。

他嗤了聲,到底是誰不行呢。

另一套衣服他扔在床頭,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李信揚在車外等候,楚究過來時,他忍不住又看了眼他的領口。

楚究的襯衣和平時一樣扣到最上麵,可李信揚卻看出了幾分欲蓋彌彰來。

跟了楚究七年,李信揚一直覺得楚究自律,禁欲,意誌力堅定,即使身邊鶯鶯燕燕花花柳柳,他都潔身自好,拒人千裡之外,不為所動。

更不會發生一.夜.情這種事。

李信揚理解為他為了青梅竹馬的左星河守身如玉。

較於李信揚的忐忑,楚究泰然處之,雲淡風輕的,仿佛發生了什麼不可說的事情的人是李信揚。

上了車,楚究給周玉荷打電話報了平安,說昨天晚上加班到了很晚就沒回去,睡在公司,今早直接出發去歐洲。

李信揚隱隱聽到周玉荷的人警告:“去歐洲不許去見那個姓左的。”

楚究道:“知道了媽,不去,放心。”

“你的堂兄鬨離職,在我這裡訴了半天的苦,說你現在再公司隻手遮天,一意孤行,他待不下去了,怎麼回事?”

楚究無所謂笑笑:“他如果再去叨擾您,您就說我批準他辭。”

周玉荷:“……”

楚究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私下冷漠自律,溫文爾雅的外表卻縈繞著天下老子最大的氣場,唯獨對自己的母親畢恭畢敬溫聲細語。

畢竟在楚家,楚究這一脈的人丁不旺,孤兒寡母相依為命不容易。

楚究掛了電話,李信揚還在神遊。

楚究:“李助理。”

李信揚回過神,清了清嗓子打開電腦開始彙報準備工作。

歐洲的行程為期一個禮拜,李信揚一一給他過了一遍,楚究沒吭聲,即是沒疑義。

李信揚合上電腦,幾度欲言又止。

楚究:“還有事就說。”

“楚董事被您撤職下放到子公司,很不滿意,天天回市場部陰陽怪氣含沙射影,市場部部長頂不住壓力,就跟我反應了這個事。”

“鬨什麼,菜是原罪,”楚究嘲諷道:“下次讓市場部直接找安保,就說是我的意思。”

李信揚:“好。”

“還有事?”

“沒了。”

楚究閉目養神,應了聲,“嗯。”

李信揚合上電腦,悄悄打量他,除了小草莓之外,老板的嘴角也破了。

留下的證據都很瘋狂。

楚究忽然開口:“看什麼?”

李信揚收回眼神:“看……”還有沒有更加能夠還原現場真相的證據。

但李信揚千萬是不敢這麼說的,於是改了口,“看來昨晚您沒休息好。”

楚究滾了下喉結,再緊了緊領帶,沒回答他的話。

李信揚再瞄兩眼。

楚究撩起眼皮看他:“意外?”

楚究向來明察秋毫,任何露出蛛絲馬跡的小心思都逃不過他的眼,李信揚點了點頭,“有點。”

楚究又閉上眼睛,慢條斯理開口:“我沒剃度,不戒色。”

李信揚腦子裡有片刻空白,隨後反應過來。

他並沒有想到楚究會回答他的話。

不過老板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對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些事其實是相當滿意的?

幸好汽車正路過減速帶,不然司機都不知道用什麼理由來掩飾因為過度震驚而微微顫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