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電話 儘快打給我(1 / 2)

楚究殺了個回馬槍之後,鬱南總共就說了兩句話。

可每句話說完,都像投了個靜默大招,把氣氛給整凝固了。

甚至楚究那張喜怒不形於色的臉,都會露出淺顯易辨的神色來。

那神情無語中帶著點嘲弄,但又不屑紆尊降貴跟他理論,似乎多說一個字都顯得屈了他的尊。

鬱南才不管他怎麼想,舉著支票,跟個乖媳婦似的安安靜靜呆著。

最後,楚究沒接過支票,皮笑肉不笑地轉身走了,筆挺的西裝劃過支票發出輕微的響聲,支票跟著顫抖了兩下,而他伸手拍了拍袖口,要多嫌棄有多嫌棄。

鬱南衝著他的背影喊:“那我們改天約再詳聊,我等你電話,儘快打給我,不要讓我等太久啊哥哥。”

肉眼可見楚究的腳步更快了。

張鵬:“……”撒嬌一絕,也難怪楚究沒把持住做了,誰受得了美男撒嬌呢。

楚究沉默回到車裡,感覺這輩子的無語都用在了這裡。

李信揚也十分無語,兩個人在車裡沉默許久,誰也沒出聲。

李信揚覺得剛才的事情沒有發揮好,明明兩人在談判桌上總是遊刃有餘,即使是麵對一群懷著狼子野心鷹鉤鼻藍眼睛的老外,此時愣是讓那個婊裡婊氣的心機男占了上風。

不過,硬仗好打,明債好還,就是這風流債不好理。

特彆是像楚究這種一向潔身自好清冷禁欲的人,最怕碰上這種狗皮膏藥。

這鬱南恐怕好幾年前就開始計劃了吧。

雖然楚究一向喜怒不形於色,但這次顯然是被氣到了,不然怎麼會已經出了門,想想又殺了個回馬槍?

畢竟對方懷了孕,本想承擔點責任,把事辦得體麵一些,沒想到對方唇舌如劍,不分青紅皂白懟一通。

接著又在線精分,說什麼心動到地動山搖。

果然是能讓楚究這種冷靜到令人發指的人破功,鬱南還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的。

半晌後,李信揚忍無可忍地吐槽:“老大,他是不是有病?什麼心動到地動山搖,居然還叫你哥哥。”

楚究坐在後座,長腿支著,慵懶地靠在座椅上,又恢複到了喜怒不形於色冰山臉,“這是什麼好事麼,需要你反複提醒?”

李信揚:“……”

“小周還有多久結束產假?”

李信揚:“一個半月。”

這時,楚究的電話響了。

楚究看著屏幕裡的“媽”字,又揉了下太陽穴。

楚究:“媽。”

“兒子啊,今天是張氏董事長小兒子的生日,人家邀請函都送到家裡來了,你禮物備好了沒有啊?”

一向雷厲風行的周玉荷語氣突然溫和討好,當然是有她的目的。

張家小兒子叫張丘墨,跟楚究一樣也喜歡男人,兩人除了門當戶對之外,張丘墨還有個周玉荷最喜歡的功能。

他有個天生的子宮,能生孩子。

楚究無奈歎了口氣:“媽我……”

沒等楚究說完,周玉荷打斷她:“沒備好沒關係,媽知道你忙,媽都給你備好了,你今天早點回來哦。”

“媽我真的……”

這次周玉荷讓楚究多說了兩個字,但也就僅僅兩個字,“哎喲喲,不說了,頭有點暈,估計血壓又上來了,我出去溜溜子孫滿堂,掛了,再見。”

子孫和滿堂是周玉荷養的兩條小狗,是之前養的招財和進寶的孩子。

周玉荷有點迷信,楚究他爸死得早,留下個爛攤子給她,自從養了招財和進寶之後,公司蒸蒸日上。

招財和進寶很快生了兩隻小狗,周玉荷立刻起名子孫和滿堂。

電話掛斷了,楚究垂下手臂,揉了揉太陽穴。

李信揚作為楚究的特助,已經跟了楚究很多年,兩人雖是上下級,但已如朋友般熟悉。

工作時的楚究似乎有九個腦袋,凡事都能遊刃有餘,和對手談判時,他似乎有九條尾巴,讓人摸不著套路。

唯獨對感情,像隻小白兔。

李信揚問:“老董事長又催你相親呢。”

楚究:“嗯。”

李信揚:“張丘墨?”

“嗯。”

李信揚:“要不去看看?”

楚究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你想去你去。”

李信揚做了個封嘴巴的動作。

楚家事業越做越大,但是人丁不旺,周玉荷年輕時雖然雷厲風行說一不二,但退休五年後和普通的媽媽一樣,想抱孫子都想瘋了。

自從楚究三十歲之後,周玉荷最熱衷給他相親,一來是因為楚家人丁不旺,二來周玉荷看不得自己兒子惦記那個左星河。

在周玉荷眼裡,那個左星河就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拉個大提琴,還拉出優越感來了,說楚究生來就要在商場上沉浮,凡事用金錢衡量,庸俗又市儈,和他這個大藝術家不合適。

要不是楚究,他你能擁有那把好幾十萬的大提琴。

李信揚不禁想,如果周玉荷知道現在就有個現成的孫子,會不會有可能讓人把孩子生下來?

李信揚細思極恐,這鬱南的城府極深,心思細膩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如果鬱南遇到了周玉荷……

李信揚:“老大,千萬不能讓老董事長知道這件事。”

楚究嗤了聲:“他哪有那本事。”

李信揚也覺得自己多慮了。

周玉荷退休多年,深居簡出,除了給楚究相親,誰都不見,鬱南哪能輕易見她。

李信揚:“我們回家?”

楚究:“去公司。”

李信揚:“……”

得,工作狂。

不過這次一向潔身自好意誌力堅定的楚究破了戒,終於是把那個忘恩負義的左星河給忘記了嗎。

李信揚忽然有一絲絲同情自己的老板,為什麼遇到的男人都不怎麼樣,這麼多年還沒遇到個真心待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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